第19章 巨蟒关大战(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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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刀巨人看出他们意图,吐出一块盐,不行,呸掉。再吐出一枚铁蒺藜,眉目间有畏痛之色,不行,再呸掉。继而吐出一块石头,伸手操起,并不掷修士,反对着自己上唇用力一击,鲜血长流。

  喀地响过,使刀巨人被勒的大牙崩飞,大脑袋一阵挤动,巨躯一松。使刀巨人哈哈大笑,然后变成惊呼,他从网中脱下,瞬间砸落在地,摔了个屁墩。但受此冲撞,胫骨、尾骨、背骨断碎多处,痛号难动。梁修驱前,将其斩首。

  恪王在梁营中望见,惊怒长啸。巨镋骤然加快,刺、扫、挑、缠,一气使出,快速回拉,勾住了一名修士法相,连着他的本尊带到近前。

  喻长柏大惊欲救。

  恪王左拳攻喻长柏,右镋扫余修士,低头伸颈一个头锤,将拉近的会明境修士本尊撞得从法相脱飞而出,啪嗒掉落在地面,全身骨筋尽碎,瞬间已然气绝身亡,口鼻犹汩汩冒血。法相仍在恪王身前,恪王置之不理,如疯如狂,疾攻喻长柏,抢出数丈。此时,已殁修士的法相才慢慢变淡,终至于无,法力灵气,俱归于天地之间。

  喻长柏左闪右避,钟离兄弟拼死攻救。

  恪王长啸不止,斗得性起,将镋插在地,赤着双拳,跨步俯身呼呼击出。若推开大门般,左攻钟离高,右击钟离远。钟离高法相双掌叠抵,半屈肘以前掌掌心相迎,做好了卸力和粘牵的准备。欲迟滞恪王速度,给正面的喻长柏创造进击机会。

  钟离远施展如兄,也以掌心迎。

  “啵啵”两声同时响起,法力被妖劲击溃,钟离高连法相带本尊被击飞半空,法相剧烈波动,本尊狂喷鲜血,巨大法相跌地不起。

  钟离远被击得连退十数步,也吐出血来。

  喻长柏觑得空隙,身化长虹,自恪王右臂下穿过,剑气横勒,将恪王右肋划出一条长长伤口,肤下白脂翻转,创口见红色精肉,鲜血渗出。伤口惊人,伤势尚不算重,却是恪王及时摇了下腰,避开了剑芒主锋。

  喻长柏穿掠疾飞至恪王后,反手又是一剑,击其后颈。恪王只前奔一步,便已让过。喻长柏左手屈指一弹,一枚化魂灵粒一闪即逝,仍取恪王后颈。他不以灵石引爆,怕的是误伤助攻同袍,不以法相对攻,所求就是出击速度更快更灵活。

  恪王巨大左掌一捞,将微小几不可察的化魂灵粒操在手里。妖力一招,巨镋飞来右手。即不看肋下伤势,也不看喻长柏,更不看手掌心里的化魂灵粒,持镋迳取钟离高。

  他急怒之下弃械空手,不料打出一个小惊喜来。钟离兄弟竟然妄图牵扯住自己,为喻长柏创造出手机会。知道某拳头有多大吗?变个法相就当自己真长大了,不是小胳膊小腿了?

  钟离高伤势极重,见比巨象还巨几倍的恪王急速冲来,收起法相,咳血连连,像只耗子般往修士群中窜去。一边掏出灵药施法往胃里直捅,一边夺路狂飚,瞬间去远。

  恪王暗呼可惜,反身要攻钟离远。

  钟离远伤势也不轻,学哥哥收起法相,边嗑药边疾速离去。

  啐,两只耗子!

  恪王左手一抖,妖力澎湃弹出,将化魂灵粒弹得无影无踪,这东西诡异得很,他也不想沾在手里太久。大口一张,从腹腔吐出一大坨盐在掌,弯臂抹在右肋的剑伤处,精肉痛得发颤,恪王毫无异色。

  哥为自己带盐。

  哥是大英雄,打架不怕痛。

  后营箭塔上的潘波与三位同道招呼一声,装作换岗,与一名会明境的崇天派弟子交换。弟子也早做梁卒装扮,走上箭塔,和三位大修士来回踱步、穿插位置,扰人耳目。潘波下塔,去看受伤而归的钟离兄弟,为其疗伤。

  潘波修为和身份要高一层,带的灵药也高一档,取药给钟离兄弟服用,渡法力为两兄弟查伤做初疗。

  查知二人的伤势,潘波心情颇为沉重。

  钟离兄弟伤得甚重。尤其是钟离高,已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二人都需要长时间疗养,眼下不能再出手了。潘波自己要留力备战,不能多耗法力为二人抚疗,命两名崇天派弟子小用法力助之。

  也不敢让这两个充电宝,咳,两个崇天派弟子耗尽能量,大战方起,要留力备战。

  潘波安慰钟离兄弟几句,回到箭塔,面容、身材、配刀姿势稍作变化后,把顶岗做样子的崇天派弟子又换了下去。

  先贤凯问道:“如何?”

  潘波:“无误,左强右逊。兄险死,弟重伤。某若全力一击,尚逊右拳一筹。”

  闻言三人互视一眼:这个恪王,比预料的还要强啊。

  丁怡清清冷冷道:“妖劲毒甚否?须我助化否?”

  潘波摇了摇头,示意不用:“法相已经隔却太半,稍有侵蚀,尚不致命。你我等须留力备战,不可多耗。由他们暂在后营稍作将养,气息平和后,即送入城。”

  最好的法子正是将钟离兄弟尽快送回大后方的雄关巨蟒城内,由城内的同道放力施为,有璇玑派弟子帮化妖劲,有崇天派的同门以同功法之力相助,有宝盆堂的凝神稳魂宝物,有七星门高档灵石。人手多、路子广、设备齐,对刚受伤的兄弟二人来说,时机最佳,帮助最大。

  四人看了眼战阵中勇猛的恪王,暗暗惋惜钟离兄弟退场,有他们在,对恪王的压制会更强。

  少许,先贤凯道:“恪王腹腔,或贮奇物,未见其用。”

  储物空间,四大修士都有,里面也收了些攻伐宝贝。巨人个个有腹腔,也算随身带了个储物空间,只是不能器品恒重,要自身承受物件的坠重。

  恪王会带什么,四人开动脑筋用力想。

  钟离兄弟负伤下场,恪王明显感知到战势于己有利。

  那对耗子,兄弟情深,彼此熟稔,联手甚强,一加一远大于二。攻的时候并肩子上,守的时候联动着守,打得一手好配合。

  巴萨队的!

  新进场的修士比不上钟离兄弟的威胁,恪王换了点打法,他忽快忽慢,忽徐忽急,像他方才惊怒之下快攻格毙梁修一样。稍有战机,立即大开大合,一场猛攻。打死打伤梁修取得战果后,又收势防守。颇合其疾如风、其徐如林的兵法之道。快速杀了三名修士,往中营推进了十余丈的距离。

  只是费劲、耗妖力!

  喻长柏压力骤增,但仍指挥众修,全力抵住。

  与此同时,盐州往西两万里之遥的苏亚族控制区与钦国的交界处,一队异邦服饰的人马逶迤向东行来,开始进入钦国地界。苍苍莽莽的深山老林留在他们身后。

  受人簇拥护卫的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健硕英俊,做苏亚族人短皮袄打扮,露出肌肉线硬朗的臂腿,与同伴的异邦服饰不同。

  年轻男子声音雄浑有力:“申屠,这是哪个州?”

  声优界,帅哥也有!先报告,本文有几个身份特别的声优。

  男子旁边一个中年文士未出声,咳嗽连连,稍停住,才道:“白州。”

  他名申屠舟,原是梁国修士,早年从梁国出发,一路西游数万里,忽心有所思,便留在了苏亚之西的桑国驻脚长住。

  年轻男子是极西之国魏国的王子郭优之,也是修行中人,在桑国与申屠舟相遇,交谈甚欢。视申屠舟为良师益友,二人过从甚密。

  郭优之告诉申屠舟,天下之阔,数十万里不止,尽西亦有大海,海中有岛,或大或小,海水有毒,不可久染。山川大陆横着张开,像一张大毯,各国各城各民,宛如毯子上的一块花纹,一条织线,一粒尘埃。

  申屠舟告诉郭优之,梁国之东便是大海,亦有无数岛,海水也有毒,海洋浩瀚辽远,未能穷尽。梁国境内,地大物博,修士众多,江河便利,人雅物美。

  郭优之携队东来,正欲抵达梁国观潮大洋,闻而大喜,便把申屠舟约上。有申屠舟老马识途,有魏国的国书使谍,一路上畅通无阻,游山玩水,逍遥自在。看了很多人文景象,交了许多朋友。

  郭优之在苏亚与当地贵族子弟同游切磋,结下了深厚情谊。按苏亚的习俗,和其中一名与己交情最笃的苏亚王子互换了衣饰,郭优之便一直穿着苏亚族的服饰,以示亲近尊敬之意。苏亚王子大喜,也一直穿魏国服饰,并一直送其队到苏亚、钦国交界才挥泪作别。

  不过,申屠舟认为郭优之是喜欢苏亚服饰裸臂露腿的风格,好更显得他郭某人肌肉的壮硕。因为,郭优之素来顾影自雄,常道:“大好的身材,不知何家女子之幸也?”申屠舟知之甚稔。

  郭优之问道:“此地距钦都上京多远?”

  申屠舟:“四千里。不去看绍州了么?”

  郭优之:“回程再去也不迟。先呈交国书,不多逗留。马上去汤京都见汤相锦斓。近来的途中,一提锦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个个讲他能驱驭巨人。某念益深,急欲相见。”

  申屠舟道:“汤与梁,有国战。锦斓不在京都,乃在汤东盐州督战。”

  郭优之奇道:“你如何知道他不在京都,而在盐州?”

  申屠舟取出传音玉符示意。

  郭优之沉默少许,才道:“你与我一样,各地设有中转人员。钦国、汤国,你已设好了,苏亚也有么?”

  申屠舟不理他,虽然彼此聊得来,但不是什么都要说。

  郭优之看他神色,揣到其意,解释:“我并非要探你秘密,咱们此行人手有限。你若有人手在钦、汤,我就不留人手了。瞧,我把我的机密先让你的人传给你,你收到再告诉我。够相信你了吧?”露出一脸你就算收讯不告诉我,我也不怪你的意思,表示自己相信申屠舟到了极点。

  申屠舟咳嗽一阵,道:“我此次回梁,打算长驻,陪不了你返程。你还是安置自己的人手为好。”

  “你要参战?为梁?”郭优之细审他的表情,道,“兵凶战危,我劝你慎思啊。”

  申屠舟:“国之相搏,道友均赴。不容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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