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庸王所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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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王自知此行唐突,但如今情势危急,已容不得他犹豫了,竟掀袍跪下:

  “疏玉!王叔此生不得生父爱重,但我自己要做一个好父亲!”说着便已是双泪俱下。

  祁疏玉忙躬身将他扶起,抬眸望向了远处在府内四处巡逻的兵士,叹了口气,缓步来到寝殿文昌方,将手探进紫檀乌金书案的背面。

  那上方紧紧贴着一方罗盘,黑白相间,呈八卦状,用手指灵巧的扭出一个坎卦,掀开盘金毯,便在地下出现了一道暗门。

  祁疏玉走在前头,引着庸王进入内室。

  有知也忙转出门,挺起胸脯子,双手叉腰,目光炯炯的守在门外。

  进到室内,祁疏玉将内壁的灯笼点亮,示意庸王继续。

  庸王情绪已平复不少,缓缓道:

  “太子早年间伤了身子,一直无所出,便见不得其他兄弟有孩子。所以我只能将那可怜的孩子藏在京郊行宫,谎称是下属的。”

  说道此处,神情又激动起来:“疏玉,你放心!那孩子只是个地坤,不会碍着承佑什么的,我就只这一个孩子!惟愿他安稳一生罢了。王叔不敢奢求其他,只求他日城破,你和承佑能给这孩子一条活路。”说着便又要跪下去。

  祁疏玉忙将他拽住,心中已了然:

  “所以我书案前祁道仪当年勾结辽国、收买东宫幕僚追杀太子的罪证是王叔您放的?”

  庸王垂泪道:“父皇这些年纵容宦官乱政,又勾结世家敛财,倒行逆施,有这一日是必然的!我身为人子,惠及己身,共担恶果也是应当,可我总要为自己的孩儿谋条出路。”

  祁疏玉思忖了片刻道:“王叔,恕疏玉不能答应您!虽说当日一切都是祁道仪的筹谋,可东宫幕僚确是王叔收买,杀手也是您亲自派的,无论是否自愿,错误已经铸成!我非苦主,又岂能如此‘大度’,漠视您给他人造成的伤害呢?”

  “可我!”

  祁疏玉无奈道:“王叔,请听疏玉说完。王叔舐犊之心,疏玉岂能不晓?若是承佑哥哥功成,我定会如实将您收集的罪证呈上,向世人言明您的悔过之心。但求情一事,我亦是有心无力。”

  庸王讷讷道:“怎会?承佑那般在意你,况且你们二人还有婚约在身,他怎么可能不听你的?你是不是……”

  祁疏玉苦涩道:“王叔,您说的是毕竟是十年前了。当日他遭你们追杀,四处流亡,的确是我派了御凰司的首领将他救下。可不知是不是信了皇帝的离间之计,他并不愿意再信我派去的人,这些年来我千方百计寄去的书信也都石沉大海。”

  祁疏玉声音里带了些哽咽,眼底流露出难得的脆弱,“所以我并不知在他心目中,我如今是个什么样的人?究竟还可不可信?恐怕是帮不上您的忙了。”

  庸王爷眼神中难掩失望,又不甘心道:“便是没有回信,你们往日的情愫也做不得假!他当日那么喜爱你!你这些年为他做的,又有几人可及?疏玉,求求你了,帮帮……”

  “你们想做什么!这可是长公主府!毓王殿下的寝宫你们也要闯吗?”

  庸王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传来了兵甲撞击的声音,有知急切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祁疏玉忙将庸王按住,示意他噤声,起身将内室一侧的窗幔掀开又见一道暗门。

  外头的喧闹声似乎更近了一些,祁疏玉不敢耽误,将手中的灯笼递给庸王爷后,便闪身而出,回至殿内将机关恢复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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