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安安死心了(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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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澜羽和万争鸣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诱惑,祁疏玉也不知他们是如何操作的,最终居然弄出了一百多万银子来。因为怕在万国瓜田李下,引人生疑,最终作坊还是以万澜羽的名头建在了祁国。

  万澜羽如今已不大将心思放在朝堂上了,每日下了早朝就是棉田和作坊几处跑。他先前对于这些商贾之事还十分陌生,现在心思都在这上头,下心学习又哪里有学不会的?

  今日两人又在一处看账簿,祁疏玉双手残废,因此只能挨着万澜羽,他说一句,万澜羽写一句。气氛正好,万澜羽没忍住将头往他那边靠了一些,用鼻尖努力探寻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白兰香,哑着嗓子道:

  “皇帝前两日又宣你进宫,你怎么不去?”

  祁疏玉用手将身上的大氅又拢了拢,暗香在他身上浮动,万澜羽似乎都能感受到他说话时胸前传来的震动声。

  “去干什么?我如今看了他就倒胃口!说是看我,还不是想见那个白眼狼,父子俩一样的丧良心,我看到头来,怕是谁也指望不上了!”

  万澜羽见他愤愤不平的样子,心内畅快,又用手指调起几根发丝在手里转着圈玩耍,状似无意道:

  “殿下,您曾经那么爱皇帝,如今都能弃如敝履。那臣呢?臣会不会也有被您抛弃的那一日?”

  祁疏玉闻言笑了起来,他将自己的发丝握住,顺势将那双长满了厚茧的双手也一并包在手里,又对着那发丝吹气。

  万澜羽的手被温暖的风扫过,这股莫名的悸动被传到了心脏,他浑身都战栗了一下,抬起头呆呆地望着祁疏玉。

  祁疏玉回望着他,认真道:“他连自己都丢了,我又何必要守着他?况且我这人向来论心不论迹,只要心意相通,有什么不能原谅的?将军,我虽与您相识得晚,这颗心却好像早已深交日久,您和以前的承佑哥哥都是一样的,不、你还要更特别一些。”

  万澜羽此刻再也抑制不住,将祁疏玉整个人都揽进了怀里,他的心好像被填满了,万澜羽这个人终于完整了,他有血有肉,有了灵魂。

  祁疏玉被他揽进怀里,唇边牵起一抹冷笑,在心里补充道:‘一样的该死!特别的难杀!’

  安安此刻正在正厅外的小花园里洒扫,田嬷嬷受他牵连,也被夺了管家权,如今被赶去了庄子上,和金管事一同去守棉田了。府内众人见祁疏玉真的对他不闻不问,也不再暗中给他方便。

  要六岁的小孩,日日在府内端水伺候,修枝剪叶,做的不好了,管事们也会拿小鞭子抽他。好几次他得了机会进到内室,就想着去祁疏玉面前委屈委屈,谁想祁疏玉跟没有看见他一样。

  有一回他望着祁疏玉走了神,那茶水溢出来洒到了万澜羽身上,烫红了一片。祁疏玉竟因此迁怒他,也提起了茶壶,把滚烫的茶水倒在他身上,他痛得在地上打滚,祁疏玉索性命人把他丢了出去。

  安安抱着自己哭作了一团,他知道爹爹过得苦,对谁都是面冷心热的,所以他就把自己弄得暖暖的,这样爹爹多多少少也会暖到一些吧。前段时日,爹爹对他好温柔啊!为什么一转眼就成了这样呢?难道那些温柔和快乐都是在做梦吗?

  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爹爹生气是应当的,所以被贬为奴仆,他也毫无怨言。这些年陪着爹爹的只有他,他明白爹爹在疯狂和冷漠背后的痛苦,做那些事情时,爹爹也是不情愿的吧!所以他才要去阻止他,哪怕被责罚。

  安安可以接受一切的责罚,只要爹爹能消气,只要爹爹还要他,可是亲耳听到祁疏玉说他是白眼狼、丧良心的那一刻,安安再也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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