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34.定山运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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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友明展开桌子上福伯提供的吴家总旗鱼鳞册,除了当初分到的公田,老泰山和他的祖辈辛辛苦苦攒了不少私田,福伯站立一旁解释道,“小姑爷,这可是极为机密的册子,一般人都不能看,上面的地可是我们吴家的根啊。另外还有一本公册主要是给上面来例行检查时用的,你手中的都是上好的水田,基本靠在通河和瓦河,灌溉方便去盐碱早,每亩能产水稻两石有余呢,是个能下金蛋的老母鸡。”

  陈友明没搭着话,“请把花名册也取来给我看一下。”

  福伯点头哎一下就出门去拿,陈友明再次翻阅那些画的像鱼鳞片似的田亩,小时候看过老陈家的族谱,很多老祖宗的坟地也是像这样用写意风格勾勒出来,当时还好奇问过老爸陈志忠,这啥呀?老爸耐着性子解释这几个隆起的小土堆意思是祖坟,边上画的一片片一条条是水田和沟渠,想到此不禁又勾起他对后世的思念,老爸老妈的身体咋样,老姐姐夫过得还开心,五个婆娘在干嘛?还有五个小孩都几岁了?陈友明捏紧拳头用劲砸了自己大腿一下,锥心的痛,梦还没有醒来的迹象,看来不把大明拯救了还回不去了!

  根据后世的记忆,灌北淮州城往东是楚州区,越过废黄河就是范堤县,赫赫有名的淮盐矿场好像就在朱桥镇一带,是一九八八年才被勘探石油的人发现,陈友明睁大双眼在泛黄的纸上寻找着,伸出小手按照同比例从大运河开始往东扩展,凭印象朱桥在运河向东二三十里地那一片,陈友明再三鉴别后很痛苦的发现此刻朱桥那个地根本不属于吴家总旗,看看那潦草的笔迹还有点模糊认不出写得啥字,恰好福伯走进来,正好招呼他走进来并指指问,“福伯,这几个字我看不清楚,你来认认,还有印象不?”

  福伯放下手上的总旗花名册,接过来放到眼前也是一阵好瞧,笑着说,“小姑爷,这写的是‘定山运成’,太久了都褪色了。”

  “这四个字什么意思啊?为何标在那块地上?”

  福伯思索片刻,“说起来有些年份了,我听闻金家第三代总旗的雅号就叫‘定山公’。”

  “莫非这块地是金立德的?”陈友明追问道。

  福伯点头道,“应该是的,他家这几十年从来没有变卖过土地的消息,不出意外应该是他家的,不过我曾经听我祖父谈起过这块地的一些说法,当时定山公想尽办法从别人手上弄来后才知道被骗了,原来那片地是个白毛之地。”

  “白毛之地?这是何意?不长庄稼吗?”

  福伯讨好的说道,“姑爷果然是神童啊,一言中的,那片地种水稻产量太低,常常长白毛,只能种一些豆子什么的,也是划不来的交易,这些年一直抛荒。姑爷为何打听此事?”

  “也没什么,看到这几个字就好奇心作怪了,看这所画和其他地的比较也该有上千亩了吧?”

  福伯呵呵一笑,“这些都是随便圈圈哪能很精准?不过也大差不差吧。”

  陈友明皱眉沉思后问道,“原来我不晓得自家的底子,瞧着光景算齐我们公私良田也得八千多亩了?”

  福伯腰杆一直豪气的说道,“那当然,快小一万亩了,都是历代总旗打下来的江山,你看看靠在瓦河东侧那一大块,嘉靖三十年我们旗和右千户一个百户所的人打了三天三夜才拿下,为此指挥使大都侯还亲自过来调解过。”

  看来那时候卫所里的屯兵还是武德充沛嘛,为了争地还能晓得拿起武器去战斗,有点血性,咋到了万历天启年就一下子拉垮了?

  陈友明不再纠结那块地的事,想弄来还得从长计议急不得,要是火急燎燎别人也不傻定会细琢磨个中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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