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黑衣是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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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乔回到上清斋,辗转许久才入眠。

  次日下午,古筝课调整为律法课。

  牧槿安着淡水蓝长袍,眉目清雅,旁征博引地讲述,依律如何严惩叛军。

  谋逆反及大逆者,皆斩。妻妾、子女等去教坊司……九族内十六以上皆绞……男夫年八十及有病者,妇人年六十者并免……伯叔父、兄弟之子皆流三千里。

  牧槿安于桌案间踱步而行,缓缓说着。

  连他自己都未注意,会于凤紫苏案旁停留长些,目光也会不禁驻目。

  身后,稀碎私议声渐起。

  “大新最大的谋逆案,当属陈家白袍军。”

  “陈庭筠,多帅的少年将军,听说活活烧死。逮到时,只剩焦尸。”

  “他夫人更惨,被送去教坊司,因不辱做官妓,上吊而亡。”

  “为何当年陈庆芝六岁的小孙子,都处死?按律不是流放吗?”

  余小乔无意瞥到一直傲视一切、目空一切的叶清源,眸中闪着怒,不,更像是恨,一闪而逝。

  余小乔皱眉凝思,心中诧然,想起那晚潜入屋中的那人。

  目光收回时,不经意扫过姒文命脸庞,察觉他神色不对,他此时心神沉重。

  自燕梅谷那日,余小乔就觉他心头压着千山万海,总极力克制,强力掩饰。

  余小乔回身,将书册竖起遮掩,握住他手,柔情望着。

  姒文命回以淡笑。

  你懂他难以言表的苦衷,他懂你胜过千言的无语。

  姒文命从未问过她的秘密,余小乔亦未问过他心中沉重,甚至从未试探过。

  许是成熟,亦或充分信任,知道能说者自能言,不能言者无须问。

  星星眨眼,熠熠无言。

  姒文命晚上来时,心绪已好不少。

  “断指,如何处理?”姒文命幽幽问道。

  余小乔边抚琴边道,“埋了,黛玉葬花,祭奠一番。”

  “不交与二皇子,严惩安煜?”姒文命抚上她手,二人双手叠在一起,拨弄着琴弦。

  余小乔侧头抚琴,悠扬琴声裹着她柔缓的声音,心中一片宁静与安然,“扫好门前雪,莫管他人事,自有因果!”

  “不恨他?”姒文命奇道。

  余小乔浅浅一笑,淡淡说出:“不值得,亦不至于。败类无处不在,这就恨上,活得多累!况,我们与恶,隔着一道精致又漫长的灰,谁人能代阎王,判世间人罪!且,我怕一不小心又卷入什么圈套……”

  “背后谋划之人,也不查了?”姒文命压住她拨琴的手,琴声戛然而止。

  余小乔咧着嘴,笑说:“必须查!一查到底!不值得斗气,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暗箭自要严于防范,否则我可能早早做了冤死的小鬼儿。嘿嘿!”

  姒文命轻刮余小乔鼻梁,“通透如你,豁达如你!”

  “活着艰难,何苦为难自己!爱自己,是美好生活的开始。”余小乔轻弹姒文命脑门,笑道。

  姒文命回弹一个脑门,问道:“明晚飘香苑?”

  “中!明晚摆驾飘香苑!”余小乔扬着胳膊喊道。

  三人至飘香苑。

  舞颜如玉,筝韵似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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