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余府风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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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家主,也不会将偌大一个家族交由一个废物手里任其衰败,嫡子承继虽是正理,可余父一而再再而三的扶持余修,都无甚成效,又怎还会在余修身上继续花心思,耗费时间  !

  如今余夫人又担此恶名,声名尽毁,余家不为了家中后嗣姻亲休了余夫人,已是余父有良心了。

  可依今日余父从头到尾都不曾露面来看,怕是已然舍弃了余修母子了。

  一个担不起家族兴旺的废物嫡子,一个恶名昭着的嫡妻—

  等待余修的事情,可想而知  !

  余修脸色刹那惨白,嘴角嗫嚅着半晌没有言语,他想反驳,可深知温周所言确是世家大族常态,寡情又凉薄。

  温周掀开车帘看向余府大门,幽幽一叹,“余修,如今你母亲的命掌握在你的手中。”

  若他还这般荒唐颓废下去,等待他们母子的,就只有弃之。

  余修大脑一片空白,行尸走肉一般,晃晃悠悠下了马车,他抬头看着高高悬挂的余府二字,倏然笑了起来。

  家  ?

  “呵呵。”他同温周荒唐数年,原来到头来,愚蠢的只他一人。

  世家贵族,没有情分可言,看重的只是对家族而言的价值,他怎么才明白呢。

  母亲数次教导,可笑他还曾嗤之以鼻,以为他们家是不一样的。

  这么些年,母亲殚心竭虑稳住他嫡子之位,一定十分辛苦吧  !

  “公子,您回来了。”门口的小厮瞧见余修,快步走下台阶扶他,“公子,您没事吧。”

  余修摇了摇头,甩开小厮阔步上了台阶。

  “公子。”府门里,余府张管事冲余修颔首见礼,举止却并无多少恭敬。

  余修偏头冷冷看了张管事一眼,不由嗤笑,他母亲还未下堂呢,那个女人的走狗就沉不住气了。

  余修脚步一转走向了张管事。

  “公…公子。”张管事乃余父青梅竹马张姨娘之远房堂哥,也称的上关系户。

  “一个庄子上管事,哪个允许你进府的  ?”

  张管事咽了咽口水,虽已今朝昔比,可对余夫人的畏惧还是深入骨髓,连带对上余修也有些发怵,“公子刚回府,还不知晓,大人已将中馈交由了张姨娘打理,奴才如今已经是府中大管事了。”

  余修闻言震住,旋即一股子气流直冲头顶,他喉头一甜,浓浓血腥气瞬间溢满了口腔。

  看着张管事得意的嘴脸,余修双手攥紧,压下了腥甜,倏然转身往府里走去。

  “公子。”原先那个扶余修的小厮连忙快步跟上。

  余修一路冲向余父书房,沿路遇所有小厮丫鬟全都垂着头,无一人敢抬头看余修脸色。

  “公子,您没事吧。”小厮一路小跑跟着余修,扫见他嘴角血迹吓了一跳。

  余修不答反问,“父亲何时回府的  ?”

  小厮嗫嚅答,“大概…一个时辰前。”

  余修一颗心沉入了谷底,一个时辰前,正是母亲在府衙被京武卫审查之时,他回府了,却在忙着夺母亲中馈之权予那小妾。

  余父书房门口守着一个小厮,远远瞧见余修过来,立即上前阻拦,“公子,大人在忙,您…”

  “滚。”余修一脚踹开了小厮,阔步上了台阶,手却僵在了半空。

  何其可笑,他与母亲受人唾骂,狼狈入狱之时,他的父亲,竟在家中庆祝另一个儿子考入了学院。

  书房中响起一个娇媚忧虑的女人声音,“三郎,要不你还是去看看吧,夫人毕竟是你的发妻,虽她所为损伤了余氏颜面,可终究一日夫妻百日恩,还有夫人母家那边,若是上门来兴师问罪,可怎么是好  ?”

  “不去。”余父声音甚为恼怒,“今日恶果,皆因她太嚣张跋扈,还连累余氏都受人指摘。”若是他去了京武卫,岂不更予旁人把柄攻击余府,毁他仕途  !

  “可…夫人母家那边  ?”

  “沈氏教女无方,出了此等恶妇,我不曾休了她,已是仁至义尽。”余父哼笑一声,不以为意。

  余夫人所为,不仅累及余家,连母家也会受人指摘,这个节骨眼上,沈氏可未必会替她出头,都是官宦大族,余父十分清楚利弊。

  “唉。”女人幽幽一叹,“夫人走至这一步,都是因为妾,犹记得初嫁时,夫人多么心善温婉的人,若非妾与大人两情相悦,刺激了夫人,她也不会越发心黑手狠。”

  “这与姨娘何干,嫡妻善妒,乃祸家之源。”接话的是余府庶出二公子,余良,余父跟着附和。

  “好了,今日可是儿大喜的日子,别提那些不开心的了,如今儿考中了南山学院,就是十拿九稳的进士了,咱们一家人要好好庆祝庆祝才是。”

  “良儿所言有理。”余父笑着夸赞,“你年纪轻轻就入了南山院长的眼,日后必成大器,不过万不可骄傲自满,懒怠了学业,知道吗  ?”

  “父亲就放心吧,儿子必定竭尽所能金榜题名,日后入朝为官帮助父亲,振兴我余氏,再不让您那么辛苦。”余良信誓旦旦,听的余父甚是开怀。

  “好好好,这才是我余家后嗣  !”

  一家人和乐融融,举杯换盏,气氛温馨。

  “那我呢  ?您弃了我母亲,是不是连我也一起弃了  ?”余修推门而入,看着桌案前亲亲热热的一家人,眸中全是讽刺,语气却甚为平静。

  余父瞧见余修,脸上的笑刹那滞住,换为了嫌弃,“你又抽的什么疯  ?还有没有半点规矩  ?”

  余修直直望着陌生又熟悉的余父,那种疏离与嫌恶,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难不成连父子之情,都可以作假吗  ?

  “是我疯了还是您疯了  ?”余修视线扫过张姨娘,余良,冷冷质问,“我母亲被京武卫带走,父亲作为夫君,却在府中庆祝一个庶子升学,您就不怕旁人议论你宠妾灭妻,寡情薄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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