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跳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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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骁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倦容在白色的被子下虚虚地掩着。

  关于符骁的一切,池御并不太了解,或写意,或留白,他温柔地隐去不愿为旁人所察觉的,让人难以窥探全貌。

  所以,现在符骁低低的呢喃,池御也不知道他到底梦见了什么,只听他低低地唤了几声‘妈妈’。

  他习惯性地卸不下心防,即使梦到母亲,即使穷尽思念,也只唤了两声。

  其余的就只剩隐忍的呻吟,压在喉咙里,随着皱起的眉一同被敛去。

  池御握着符骁的手,俯身侧脸贴近他的唇畔。

  “池御...”

  听见自己的名字,池御下意识地握紧符骁的手,又直起身子离远了些。

  他以为符骁醒了,所以不敢凑太近,只是掖了掖被角。

  “池御...”

  直到符骁又唤了一声,他才又凑近,见人没醒,只是一直皱眉。

  池御把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试了试温度,一路赶来医院,吹了不少风,又坐了许久,手也开始回温,不会太凉。

  他把手背贴在符骁脸上,等染上体温又翻过手来,用手心捧着符骁的脸。

  他情不自禁地摩挲着,手又滑到符骁的唇边,他轻轻地靠近,像符骁曾经吻他一样,手覆上符骁的眼睛。

  这样一察觉到符骁有醒来的迹象,他就可以赶紧退开。

  他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不敢再冒进,他想起那时符骁也是这样,不过,还要更温柔一些。

  他总觉得符骁不够喜欢,现在想来,怜爱比单纯的喜欢更让人心动。

  “你明明就是喜欢我的…”

  他低着头,从前的温存一点点铺开,直到手被握着拿开,他猛抬头正对上符骁的双眼。

  “你醒了。”

  池御的手被符骁松开,难掩失落。

  “嗯。”

  符骁偏过头背过身去,低低的咳嗽,池御给他顺着背,感受着手心下,嗡鸣穿破胸腔,隔着薄薄的一层皮肉震动着。

  “我听见...你喊我的名字...”

  “......”

  符骁没承认也没否认,他记得自己梦见了母亲和父亲...后来很难过,就唤了池御的名字。

  像是唯一留存的,留给他的没什么了,只有池御,他没精力考虑池御在不在身边,会不会听见,只是心痛,就一遍遍地念着。

  他不知道池御听到了几声,但都远不止那些,他在心里念了很多遍,像跪在佛前诵经。

  他想虔诚,希望池御幸福,又满是欲望,所以一直念着,心痛难抑,念着念着竟也不痛了。

  所以他醒了,但他终是没能渡己。

  “你喊了我两声,我以为你醒了...你明明是喜欢我的...为什么要骗自己...”

  池御抱着他,又抱得很紧,好像一松手他就会跑掉,但他又能跑到哪里去呢,他哪里都去不了。

  有一堆事在等着他,他好像又被困住了,为情所困,为人所困,是池御,是家人,也是自己。

  年少时,他曾读过一句‘若令月中无物,当极明邪。’

  如果没有父亲,没有池御,他大概不会走上这条路,大概有机会在医学领域,最好的结果就是大放光彩。

  人总会美化自己未选择的路,好在,后面还有一句。

  ‘不然,譬如人眼中有瞳子,无此,必不明。’

  所有的一切成就了他,他遇到了池御,也在父亲的荫庇下走到了今天,缠绵病榻也好,壮志难酬也好。

  所有的事都该有一个结果,他望向池御的眼睛,他还是退缩了。

  他的胸口又开始痛,闷闷的,像是一场怎么都不会停的雨,打湿他无所谓计较的认真,打湿他自负地去爱的胆量。

  雨透过心墙的缝隙一点点下渗,他看着池御的眼睛,没能给他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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