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阳错(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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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使狰狞一笑,道:“那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说辞罢了,当年老门主之所以放弃这泼天的富贵,乃是因为中了燕双澜的剧毒,不得不闭关修行。如今雪衣门日渐强盛兴隆,虽然老门主已然仙逝,但后继有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雪衣门自然还是要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若是如此,只需夺了燕同律那厮的帝位便可,又为何要牵连众多?”,沈祺不解地问道。毕竟只是燕氏对沈家不住,其余人等并不在他的盘算之中。

  冷哼数声,圣使言道:“你也不想想这如今的天下,西略的德光太后早已病入膏肓,横竖不过月余的时间,她留下的幼子根本不成气候,门主早已得知消息,西略的纳布和曲艿正在暗中联手,准备侵吞松溪部族的领地,既然他们都在闹内讧,不如索性一并收入囊中“,沈祺闻言,心如电转,便知这德光太后的病,怕是雪衣门的手笔,毕竟之前从未传出过德光太后身体有恙的消息。

  “虽说南荣的离天叶登基为帝,可之前南砣伽留给他的烂摊子,早已令他精疲力尽,再加上天巫教从此一蹶不振,百姓的信仰崩塌,反倒生出不少事端,这些时日,南荣有不少边陲小镇已经有人开始造反,烧杀掳掠无所不作”,圣使看了沈祺一眼,微微抬起了下巴。没想到,雪衣门竟连南荣也想一同吞没。

  沈祺闻言,沉默不语,“大显的燕同律是个去了大半条命的人,东煌的杨鉴行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如何能担大任?只是“,圣使说到这里,顿了顿,走到沈祺面前,意味深长地说道,“大晋的燕朝歌曾经是你的嫡传弟子,当初燕举还在的时候,也是你在暗中扶持他们,才有今日的结局。可他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又如何能成气候?”。

  灭诸国,尊一统,雪衣门真是好大的手笔,合着这天下四国竟一个都不曾入了他的眼,灭一国如同囊中探物,其野心之大,手段之深,真是世间罕见。

  那圣使见沈祺始终没有说话,不由有些恼怒,语带警告地说道:“先生虽有不世之才,又与雪衣门关系匪浅,但有些丑话,本使还是要说在前头的。上次若非先生的千金,燕同律早已被我们拿下,燕氏的江山也早已易主。另外,听说她与南荣皇贵太妃的私交不错,还望先生看在门主宏图大业的面子上,适时规劝令千金,少管他人闲事,可千万不要走到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伤了自家人的地步”。

  沈祺听了这话,不由心中剧震,脱口说道:“切莫对我儿下手”,圣使笑了笑,道:“这就要看先生的本事了,毕竟令千金与门主也是血肉至亲,只要不再做出违逆门主他老人家的事情,一切自然安好”。

  这几日,朝堂之上争吵得愈发厉害,以凤台阁苏傅云为首的少壮派与帝师派系的人员分庭抗争,互相相让。作为帝师宋恒最得意的门生,户部尚书褚子乔更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嘴里反复唠叨着,“竖子无理,真是岂有此理”。

  论起引发两派人马争论的原因,乃是为了今年各地盐引的经营权。

  众所周知,自苏傅云起,往上数三辈,苏家便辖制了整个东煌国十之七八的官盐。可最近两年,在厉家的经营地界上居然也发现了储存量巨大的盐矿,此乃个人产业,属于私人所有,按照东煌国的法律,矿脉的主人拥有优先开采的权利。

  面对如此诱人的暴利,苏家自然也想分一杯羹。但厉家也不示弱,怎会把自家的财富拱手送人?尤其是近年来,在厉澜之的带领下,厉家的财富和人脉都上了一个大台阶。

  厉澜之年纪虽轻,谋略手段比起苏文重这只老狐狸来说,也是不遑多让的。他凭借手中的盐矿开采权与苏家斡旋,连消带打,再加以利诱,虽说让利不少,却也将零散在各地的盐引管控权收拢得七七八八了,算下来,苏家还亏了不少,气得苏文重暗自咬牙。

  后来据苏傅云获取的可靠消息,厉澜之不知何故,竟得了帝师宋恒的青睐,难怪能够崛起的如此迅速,苏文重隐约有了危机感。再加上,这次女帝即将迎娶厉澜之为夫后,帝师派系的官员当然更是不遗余力地支持,由暗转明。因而今年在盐引辖制权的分配上,两派人马空前决裂,吵得你死我活。

  女帝坐在高高的凤座上,有一眼没一眼地瞧着,手中的茶盏也不知换了几次。终于,她拂了拂衣袖,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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