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侵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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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斗志的钱汀岔开双腿靠墙坐着,面前是尸山血海。

  她左手撑着下巴,认真思考现实里的自己现在应该是个怎么样的状况。

  不会有个像这些虫子一样的东西正趴在自己身上筑巢吧。

  真好,钱汀右手执刀,啊不,叉子,餐叉在指尖轮转,生无可恋大约就是这种感觉。

  想放把大火吧,整个营地转了一遍,连个火苗都没找到。

  钱汀头往上仰,靠住墙壁,手中的叉子时不时停顿一下在身上描摹。

  她自言自语道:“我还是赌我自己不会死好了。”

  受伤的左手摸索着自己的身体,这是肋骨,从第几根肋骨之间插进肺里比较好呢。

  不然还是心脏好了,肺被刺穿实在是有些疼。

  要怎么扎进心脏来着,会被胸骨挡住吗?

  啊,好难找。

  还是大动脉好找一点………

  钱汀从死亡的余韵中走出只用了几秒,赌对了。

  睁开眼看到那只大虫子的瞬间钱汀的身体先于思维动起来。

  大虫子长着之前那个帅哥的脸,落地瞬间迅速弹起来向外逃窜。

  钱汀坐在床边,衣衫整齐,但她还是感觉不对劲,不是任何后遗症,而是身为一个人对自己身体的感知告诉她,刚刚发生过什么。

  她很想发泄,很想冲进余笑房间痛哭一场,或者揪着岑林的领子问他为什么不尽好保镖的责任。

  她再次尝试退出关卡,依旧提示操作失败。

  钱汀去了余笑屋前,她正静静躺着睡觉,没有察觉外界一丝一毫的声响。

  丁无嗟和严承云躺在一张床上也睡的安详。

  岑林不在屋里。

  钱汀站在他的屋门口静静等待。

  天快亮时,穿着黑衣的男人沾满晨露走来。

  看来时的方向应该是去了白日里那只雌虫子说的地方。

  “找我有事?”岑林看不明白钱汀此刻的状态。

  脸色不太好,环抱着双臂呈现保护自己的姿态,神色极度萎靡。

  钱汀竟然笑了,很浅淡的一个笑,没有强行扯动面部肌肉,眼眶也没有盈满泪水,她说:“好奇。”

  “大忙人一天到晚都会去哪里。”

  岑林顿了下,“闯关。”

  是了,就是这个答案,相处越深,他就越是忘了自己保镖的本分,或者说回到了自己的舒适圈,只要尽快闯关就好了,什么意外都不会有。

  人要学会摒弃期待,摒弃明知万分之一却止不住的期待。

  而这些期待的来源,无非是依靠别人。

  钱汀璨然一笑,双手背到身后,是一个很娇俏的姿势,“那你加油。”

  岑林甚至没来得及问出那句等了多久。

  也不明白为什么她不进屋里。

  明知屋里什么都没有,他开门却依旧小心翼翼,心里在想:屋里是有野兽吗。

  屋里自然如他所料,什么都没有。

  钱汀则端正的,一步一步的走去了昨夜的大哥那里。

  走过去的路上她捻着手指努力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暴虐。

  到了男人面前,看着他委顿的模样,钱汀蹲下把昨夜吹到他头上的叶子一片片捻走。

  一切美好停留在男人醒来的瞬间。

  钱汀站起身退后一步,“我还是觉得你停止思考的样子最美。”

  男人根本不懂她在说什么屁话。

  钱汀也不用他懂。

  将男人的头碾进泥里,像踢足球一样来回踹着,沉默仿佛这个早晨的色彩。

  早饭时,钱汀目不斜视叉起一块肉塞进嘴里,用昨晚那把叉子。

  丁无嗟见状猛地扑上去,把手放在她嘴前,“你疯了吗,快吐出来。”

  钱汀一意孤行的嚼着嘴里的肉。

  余笑动作也快,见她不肯吐,直接伸手进去掏。

  钱汀没反抗,但也没配合。

  “你还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心情不好吗?为那种人哪里值得!”

  显然丁无嗟来餐厅的时候看到被揍的面目全非的男人了。

  “是不是他又惹你了?跟哥说,哥给你出气。”

  钱汀偷偷往后蹭,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丁无嗟,她说:“你们让我感觉好恐怖。”

  丁无嗟的表情一瞬间呆滞了,他不可置信问:“什么?”

  钱汀手指着他的心脏道:“明明每次都那么真情实感,却又那么虚伪。”

  “虚……伪?”

  钱汀低头垂眼,肯定道:“虚伪。”

  鉴于钱汀现在心情不好,丁无嗟不和她计较,而是柔声问:“哪里虚伪?”

  钱汀没抬头,轻声道:“是我的问题,是我感觉到了善意就得寸进尺,明明没有人有义务救我,但我还是会想,万一呢……”

  “更何况你们根本不知道我遇到了危险,我还要因为你们不能及时赶来而心生怨气……是我的问题,我的问题………”

  一道灵光从岑林脑海中闪过,“昨晚发生了什么?”

  钱汀摇头道:“我不知道。”

  在丁无嗟的再三追问下,钱汀道:“昨晚,突然惊醒,看到外面有个男人在洗澡,跟他说了两句话,回去就睡着了,做了一个梦,梦到好多上半身是人的大虫子,睁开眼,就看到那个男人也变成了大虫子,趴在我上面……”

  “从我睡着到醒来,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吧。”

  岑林点着桌子问:“细节。”

  钱汀不知道他问的什么细节,于是把自己最耿耿于怀的一句话说了出来——“他们想和我交配。”

  仿佛用这么官方的词就能抹去许多阴影。

  撇开暴怒的丁无嗟,和生气的严承云不谈,余笑表现得有些平淡过头,拽住钱汀的手腕道:“过来,我给你检查一下。”

  钱汀的睫毛从未像这一刻一样有存在感,扇子般的阴影投在眼下,声音很轻,仿佛青烟一般,风一吹就散了。

  “我看到了,那应该是它的生殖器官吧,比筷子还细,又长。”

  余笑坚定道:“先让我看看。”

  羞耻心在这刻离家出走,钱汀轻轻靠在余笑怀里,不知道是怕余笑轻易碎掉,还是怕自己碎掉。

  眼泪珠串般落下,身体却并未发抖,哭的也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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