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大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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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岸边僵持不下,接到死命令的安室透走上前,脸上是情报人员波本的招牌甜蜜笑容。

  “白枫,看在我们搭档了这么久的份儿上,让我俩省点事,怎么样?”

  白枫丰笑得比他更灿烂,也更神经质:“波本,看在我们搭档了这么久的份儿上,你自尽吧?”

  “看来我们交涉失败了。”安室透遗憾叹气,又有些好奇似的问,“你帮苏格兰跑路了?为什么?”

  白枫丰歪着脑袋似乎考虑了一下:“因为看他还欠我一顿蟹肉寿司啊。”

  安室透怔了一下:“那就没办法了,谁让我的手艺比不上苏格兰呢。”

  白枫丰偏头吐出口血沫,嗤笑:“你知道就好。”

  分不清是谁开的第一枪——

  一场混战就这么拉响了。

  安室透没想对少年下死手,但琴酒就在旁边亲眼监视,他只能不着痕迹的收着点力道,一招一式的落点却是朝着致命处奔去的。

  琴酒也不是真想留在这里监视现场,他没那么闲,何况还有苏格兰要去追捕。

  但只要他表达出想走的意愿,白枫丰就会或引诱或强逼诸星大朝他的方向开枪。

  眨眼间就激得银发男人暴戾杀意几乎溢了满身,捡起伏特加的枪冲着白枫丰直接射空了弹夹,随即眯起眼睛冷笑着加入混战圈。

  从这场对立开始到现在,雪发少年已经中了四枪,因此几乎是在琴酒近身的一瞬间就显露出了败势。

  但他发狠起来根本感受不到痛觉,联想到伤在自己手底下的人是琴酒,这个事实反而更加让他愉悦畅快。出手也都是拼着宁肯自己胸口中刀,也要从对方身上咬下一块肉的势头去的。

  “白枫丰。”琴酒使了重力气还击一拳,抬手轻而易举的抬臂架住朝自己袭来的寒光匕首。

  ——匕首上的那血还是他的。

  “你现在和老鼠混到一起,就不怕S1号跟着受罚吗?”

  近距离面对面之下,白枫丰仰头看他,挑眉嘲弄。

  “终于还是用到这一招了吗?我还以为堂堂行动组负责人,根本不屑于挑明自己一直以来实施的低段位手段呢。”

  他保持着和银发男人对峙的姿势,根本不管另外两人朝自己身上招呼过来的招式,被架住的手掌陡然一松。

  锋锐无匹的匕首顺从重力自然坠落,转瞬就落进少年另一只早有准备的手里。

  白枫丰歪头笑着,动作迅捷如豹,利刃猛然扎向琴酒。

  琴酒眼神冰寒,却并未收手后撤,只稍微调整了姿势避开要害,打算硬生生捱下这一刺。

  他此时如果避开白枫丰的攻击,也会同时给予白枫丰顺势躲开诸星大和安室透攻击的机会。

  但他不退,白枫丰的确能够达成伤到他的目的,却只是对他而言无足轻重的轻伤。

  可诸星大和安室透的攻势一定会让白枫丰作废掉大半战斗力。

  白枫丰不在乎这点,从琴酒加入这场混战起,白枫丰眼里的目标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但他也不会让琴酒顺理成章的坐享其成一笔划算的买卖。

  所以在安室透的直拳和诸星大的踹腿先后落在自己身上的前一秒,雪发少年晃了晃身体,倾斜姿势用后背接住了安室透的拳头。

  琴酒瞳孔微缩,这个时候再想要后撤时已经来不及了。

  匕首本身就加持着主人的浓烈恨意,又经过那一拳锤击在少年身上以后造成的惯性助力,原本在预估中只会是轻伤的扎刺彻底变了性质!

  琴酒的腰腹间立刻就被开了个长三四厘米的深洞,鲜血汩汩冒出。

  白枫丰被踹中膝窝扑通一声单膝跪落在地,后心又受了安室透毫无花里胡哨的一拳,忍不住喷了口血出来,下一秒却哈哈大笑出声。

  因为他故意仰头溅了面前的琴酒一身,还殃及了银发男人的半截下巴。

  “噗哈哈哈——琴酒,这样子的你可比平日里漂亮多了哈哈哈——”

  能让琴酒这么狼狈的样子被众人见证,白枫丰简直痛快极了。

  琴酒怒极反笑,一把揪住白枫丰的头发强拽着迫使那张兴奋张扬的脸仰对自己。狼眸对上赤眸,仿佛一头野狼正在打量着该用多大的力道咬合上猎物的脖颈。

  眉眼带笑的少年脸庞上尚未褪去稚嫩,赤红眼睛里倒映出仇人的狼狈相,令他欢愉至极。

  哪怕自身已经彻底惨败落在了琴酒手里,他的神情中也并无一丝一毫对于死亡的顾虑和畏惧。

  白枫丰从选择让诸伏景光离开时就没认为自己能赢过组织的追兵。

  就像他说的那样,组织为了用他牵制住白枫镜,只会罚他磨他折腾他,却不会选择杀死他。

  他没有骗人。

  但那种结局的前提是——他没有像现在这样激怒琴酒。

  琴酒另一只手按住腹部伤口,俯身对上他的眼睛:“你真以为有S1号做护身符就万无一失了吗?组织对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白枫丰咧嘴笑开:“是组织对我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致,还是你这位奉命要对我处处忍耐的Top  killer自己已经受够了?”

  少年唇边扬起的弧度极为讥讽,看向银发男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条流浪狗。

  “说到底,在这个恶心得让我作呕的组织里,私人的喜怒全都要受到金字塔尖那一个魔头的限制、拘束、操控,甚至是重塑。”

  “而作为其中表现优异的佼佼者……”

  他矜贵的点评道:“琴酒,你真悲哀。”

  琴酒不为所动。

  他的理念向来都是成王败寇。在他看来,已经输掉资本的人嘴里只有无用的狂吠,没有必要往耳朵里存储。

  更何况,白枫丰在他眼里已经彻底是个死人了。

  “唔咳、你这副反社会分子居高临下漠视一切的模样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膈应人。”

  因着咽喉里涌上的温血,被迫仰头的少年难以避免呛咳一下。

  “那听听另外一个好消息怎么样?”

  “你被我拦着,就只能让伏特加那个傻大个儿去通知其他人继续追捕苏格兰……”

  “你可能会觉得只是一个苏格兰,一只普普通通的老鼠,类似的老鼠你都不知道已经亲手宰过多少只了……”

  白枫丰停顿一瞬:“但是我觉得你会后悔自己没有亲自去抓人。”

  “琴酒,你应该还记得苏格兰当初是因为什么才拿到的代号吧?”

  琴酒不置可否。

  白枫丰霎时了然:“你只需要知道一个人到底是不是废物,又用得顺不顺手,根本就不在意其中的细节是吗?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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