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徐大人可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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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徐府墨良缓缓的走着,转过几个街角之后,身上那股剑客的清冷之气逐渐流露出来,他设的局才刚刚开始,既然暗杀不成那么他便要严氏一族死得更加彻底,在朝堂之上彻底扳倒他们,将自己融入另一股势力之中与严氏抗衡。严氏一手遮天的时日怕是到了尽头。

                  京师虽大,也不过是座稍大些的城池,而官宅府邸也都集中于繁华的街段,墨良虽无心经过却很不凑巧的走到了严府所在的这条街。严嵩生性谨慎,这严府正门外的排场同严嵩的官阶很是相衬,为了显示自己为官的作风,严嵩甚至将自家的正门没有设在街面上。

                  可惜到底官位至此,就算正门没有设在街面,每日停在这门口的权贵马车却从来没有少过,这些年随着官位越坐越稳,高高的铁门槛也被磨的光滑发亮。

                  墨良想起上次进严府刺杀时的情景,面色沉下几分。十分不经意的瞧到被风撩起帘子的马车内坐着的白衣少年,习武之人目力本就较常人好些,而那张脸又是本就留心提防的人。想起昨夜绝尘在马车之中的话,又有些疑惑,白鸣远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鸣远的马车经过严府倒不是凑巧,而是鸣远刻意为之,自从母亲去世他知道自己身世后已经有两年,来到京师也已经一年有多,对严氏一族的了解不可谓不透彻。可越是透彻就越是痛恨,痛恨母亲当年受辱,痛恨严世藩的丑恶,痛恨自己的生父为何偏偏是严世藩。

                  而这痛恨又恨得很生矛盾,若没有严世藩自己便不会出现在这世上,那么这十七年的生活便都是虚无,更不用谈其他。而正是自己这十七年来的所学和对世事的认识,让他明白严氏一族特别是严世藩的恶行于百姓有多可恶。

                  前几日同琼儿在街上是他头一次见到严世藩本人,纵然是第一次,可是那种奸淫的眼神和无二的外貌定不会是他人。今日可以经过严府,鸣远就是要一探虚实,他在母亲临终时知道的除了自己的身世还有自己体内种下的蛊毒。

                  这蛊毒内牵系着严氏一族的兴衰,只要自己死了,那么蛊毒便会触发,同时严氏会面临衰败。在这一年多的时日里,伴随着对严氏一族的了解,他不止一次考虑过死亡,他一人的死可以换来一族奸佞的灭亡,也算值得。

                  鸣远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只是这朝堂中的局势并不是死一个或者两个人便会清朗多少的。个中权利的制衡,各股势力的纠缠,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母亲是南疆的贵族,个中利害,鸣远懂得。

                  于是今日他亲自来叩响这严府朱门,他很想知道严世藩在听到自己身世时会是何种神情。若是诱得严世藩亲手结果自己性命,然后至严氏一族于衰败,不知那眼瞎腿瘸的会是怎样的痛心疾首?饶是鸣远心思极深,思及此处也不觉露出一丝笑。

                  鸣远坐在厅中,打量着屋中摆设,无一处不透着权利和欲望的味道。

                  刚下朝,严世藩同严嵩在书房中议事,议完事出了书房下人才通报有访客,严世藩面色阴暗欲回绝,下人如鸣远交代递上一枚佩玉。严世藩眯起那只完好的眼睛,思索片刻,凝起一丝阴戾之气,走向厅中。

                  看到鸣远的脸时他终于忆起十八年前,自己在南边时曾抢来一十分美艳的女子,而正是这个女子夺去了他的一只眼睛。当下他便决定,为了泄愤,他也一定要杀了这个贱人的孽种,就算他是自己的儿子,也是该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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