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幼艾之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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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滨的周末没有修课,她一个人来到了郊外森林。雪地是天鹅的脖颈,那繁密参天的树群是锁骨之上的少女垂发。

                  清早,婶婶家的运碳车前座挤满了工人,两男一女。车头后的两个边缘车沿的左边长座,林莉儿铺上短短一层牛皮纸,再用一层牛皮纸裹着车头后方的车窗的小铁栏做把手,容下她就坐。

                  她身着天蓝色雕花绸连衣裙,披着黑色长绒外套,梳着两股麻花,又用小黑皮圈扎成一疏松马尾,一个小木弹簧夹落在头发右边,套满星星密密的蓝粉色丁香花。小心翼翼的卷起裙摆,外套脱下铺在双膝上御寒,一手压着便当小木盒,最后将没有卸下的斜肩布包拉至胸前,压着。放正穿着小黑皮鞋的脚并靠拢,一手紧攥着牛皮纸铁栏。拖拉机运输车一路上“哐哐拉拉”,偶有震动。工人们多次热情地请求和她换下位置,被婉拒。

                  沿途上白雪压瓦或是土坯的房子烟囱上袅袅炊烟,寻常人家很早就起来生火,一天忙碌的活儿在主妇利落擀着面饼的手里发轫。还有赶牛到田地边吃草,坐在牛背的小孩唱着民间歌谣“五更啊里呀日头出正东啊,阿妈呀赶我早起喂牛羊啊,好嘞!”

                  小孩看到车上张望的林莉儿,大声问候“姐姐好!”招着手。

                  “好着嘞!加油!”林莉儿爽朗回应。没有多余的手,只能用大嗓门来提高操作等级进行回礼。素不相识,却是同乡人的浓浓热暖与礼貌。

                  运碳车每天都会来森林这里近的矿地,来回很多次。直到夜幕降临生着柴火,光照下矿地仍然喧闹,直到7点宵禁前结束工作,所以拖拉机铲完碳的下午就自行回程了,林莉儿会在太阳拉下黄晕的时候到矿地等返回的车。她还没有手表,姐姐在十八岁的时候得到了一块,那是舅舅存款银行的银行单位发来的洋人礼物。无所谓有或者没,她可以用日照,人们的作息来判断时间。但是有时候不够准确误了时间,惹得妈咪有次提及下次生日给她买一块表。

                  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从寒天雪地的苹果枝上苏醒,“答。”垂直滴落在她的手掌心里,碎裂,散开,结霜,隐匿了踪迹。她戴起了绒毛耳罩,森林里有寒风起作。雪水混着露珠,尝在唇舌间是青涩,是冰凉,微甜,第二次落下的水珠被她舔过。

                  她再度铺上了一层牛皮纸,在苹果树旁的松树下起伏坡上,席地而坐。正了正身子,“暴君压迫他的奴隶,奴隶们不起来反抗,而是欺压比他们更低下的人。为了让你高兴,我心甘情愿地任凭你把我折磨致死,只是也得允许我用同样的方式为自己找点乐趣。既然你已把我的王宫夷为平地,就不要再搭一间茅屋赏给我作家,还得意地夸耀自己的善行。”一字一句地根据国文老师的放亮美声朗诵方法,一字一句斟酌过后,赋予感情与变化,清晰洪亮读着。她忍俊不禁站了起来,加上肢体语言,她是个初三学生。

                  既然你不爱那个人,就不该去占据去诋毁去破坏掉一切美好的地方,最后送个礼物还要发表公众文章。这样的男人大多横祸...

                  “俗!”一个戴着黑方顶帽,穿着黑色大衣,黑色长皮靴的男生坐在不远对面的一个平坦雪地上,目不转睛地拿着画笔对着正前方的松树比划着,怀里有个木画板。她明明听到了不屑骂声,俗字,环顾四周没有其他人。林莉儿以为自己幻听了,又不想打扰别人因而没有追问。

                  不一会儿,两个穿着绿色军正装的中年男人,脱下了军帽拿在手上。路过了这安静林地,散步,聊天。其中一个面部慈祥,一脸正气老而不失风貌的男人靠近了画画的男生,“彬儿,我和你伯贤叔叔到附近走走。你要是肚子饿了,自个儿到木屋里找小吴阿姨。”轻拍着他的肩膀,提醒他。“好的,阿爸。”男生回应简单。

                  “这孩子,我看着他长大到现在中学。一做事起来就认真。”刘伯贤叔叔夸赞完男生后,与他父亲闲谈着渐行渐远。

                  “趴答。”一下松树上雪挂不知怎么了被晃动,砸落在林莉儿面前,雪水与冰,分不清状态。

                  一小阵惊吓,她拿起方巾拂去海蓝色书上的雪水。有点儿小湿点,她又放到了木盒上晾着。

                  打开了木盒的抽屉,里面是早餐大葱卷饼沾着辣酱,还有午餐豆皮夹馍,底层抽屉有碟炒栗子做点心,旁边有个木筒冬瓜茶,她是素食主义者。

                  炒栗子有点噎口,她喝了一口木筒里的茶,熏甜与雪地木叶香气交错。瞟了一眼男生,发现他拿着笔正对着她比划着。她心里一颤。不敢回头。木盒边来了一只松鼠,探进木盒拿了剥在一旁的栗子壳。“小松鼠,你怎么这么傻。不怕我是坏人,把你炖了的。”她轻掐住松鼠的腰,给了一颗对于小个子的它,篮球一样大小的栗子,它小手抱着,圆溜溜的黑眼睛充满着感谢你。林莉儿故意呲牙咧嘴,拿着钢笔在它面前敲了一下地,松开它,它疯狂窜梭进森林。想必下次它不敢再这么胆大妄为,下次遇到的人不一定放过它。

                  “刽子手!”又一个轻蔑讽刺的声音进了她的耳朵,她又放眼周围,起身看了下树上没有人。

                  “是我,刚刚的恶毒操作我都看见了,别一副无辜者的神情!”男生胆大妄为,狂语。自以为是的拿着笔又对着她比划下,低头继续画画,旁若无人。

                  是他了,没错。是这家伙刚刚骂我俗气了!

                  她摸摸自己系在脖子的单色系深蓝丝巾,背身解下,擦了嘴巴,丝巾湿湿变紫带着红辣椒碎。她需要教训下这个没读书的瓜皮!林莉儿拿着呼啸山庄走近了他,没有铺地一屁股坐下,转而满心忏悔,冰感刺股,距他三米远。用着浩瀚海洋的声音朗朗读着书里段落!

                  “你起来,没有女孩子的半点端庄,乡下毛丫头。”他终于不画了,盛气凌人的走近,俯视她。她有点慌了,他桀骜不羁的表情,挑着一边眉毛微含怒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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