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真相(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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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皇家寺院,平民不得入内。”洛甜看着她的脸,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沉重,心酸地说:“你不是认识宁王妃吗?你去找她啊,你是不是有很多事瞒着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曾是内心藏不住事的人,如今你什么都不和我说,我们两人说话就像猜迷一样,累不累啊?”

  云裳硬生生把你不是也有事没说给压下来了,换成极其平稳的声线说道:“我长大了。”

  “好,你长大了,不会闯祸了是吧!现在没有云家护着你了,做什么事都要三思而后行。”

  洛甜沏了壶茶,给两人倒上后,想了想问:“你为何突然又要去隆兴寺。”

  被一通追问,云裳心中郁结,反问:“你能否告诉我,为何不想让我在京都?你又在怕什么,你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看一眼就知道对方在想何事,你自己都不知道这几天你有多反常。”

  见洛甜咬紧牙关脸色萧疏,云裳微微抬头注视她,说起入京都的初衷。

  “从秦家离开,我受到了致命的打击,稀里糊涂的时候遇到了李寅。当时我的情况很差,生活过得最是艰难。

  直到我听到李大娘口中的浦大夫,世代行医且精通解毒。见到浦大夫后希望大过于失望,和干娘口中说的完全不否。

  浦大夫精通医术,解毒只精最基本的药理。于是我想自学,偶然在他的一本医生上发现了和‘暗藏’很像的毒药,我就清楚了以后的路在哪,最后才试出了‘暗藏’。又查出了这种药出自漠北和塔脎曲部落,只要查到塔脎曲部落如果在哪,就离真相很近了。”

  她隐去了和晏南修的那段过往。

  本是因为他一句话入了京都,知道了晏南修是皇子,说出来只会平添笑料。

  “你已经查到这么多了?”

  问到这里,洛甜什么都明白了,她铺垫的未来都不可能实现了。

  云裳已经接近了真相。

  塔脎曲部落是那个侍卫死的时候,洛甜听晏萧行说的——果然流的是塔脎曲部落行刑手的血,每一刀都刚刚好。

  她正走向一条不归路,该如何阻止,又能阻止得了吗?

  洛甜太了解云裳,骨子里对云家的骄傲,绝对不会放手不管此事。

  “我想去隆兴寺,见见那些喇嘛,他们学术渊广,生于北方,说不定听说过塔脎曲部落。”  云裳带着笑意,无奈自嘲:“你知道吗?今天我和浦大夫也吵了一架。他那么帮我,我却一直在追查这个可能永远都没有结果的真相,我也很累,很累……但是每次想起爹,哥哥们是如何死的,我就永远不得安宁。”

  “查到了又怎么样,人死不能复生,如果凶手强大到让你无法承受,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真是那样,至少我死后也敢去见爹娘。”

  一壶热茶,一口没动,云裳倔强的坐在那一动不动。

  经过这次对话,她逐渐猜测洛甜知道的比她查到的多得多。

  华灯初升,洛甜独自一人出了院门,她都说的那么明显了,就差没把凶手直接报出来了,云裳什么想法都没有改变。

  足以表明,她根本不想放弃。

  走在安宁的小路上,她觉得这个夜晚格外的黑。眼睛和心都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纱,压抑得透不过气。

  怀娄城的那个夜晚的月亮又大又圆,水银般的月色照得夜晚的云门镖局清透明爽。

  洛甜刚把当季的新茶取来,只听屋内传来老爷的声音:“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云镖主说起谎来声音都比别人底气足。”说话的人声音听起来很年轻,“玉玺没几个人能见到,你们死得不冤。”

  云彪问:“你们是谁,”

  “传言被豢养在当今皇上身边的人。”少年突然转头看向窗外的黑色,对身边的人说道:“一个活口都别留......”

  洛甜对上那个少年的视线,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黑影纵身如鱼跃轻飘飘的落在自己面前,一只粗糙的大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本以为必死无疑,突然那只手抖了一下。

  洛甜发现那个蒙面人眼底呈出诧异。

  他抱着她,脚底栏杆黑袍在风中一抖,跃上瓦顶。

  一个时辰后,黑衣男子看到她满眼惊恐有些懊恼的说:应该打昏的。

  随后后颈一麻就睡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马背上了。

  还是那个黑衣人,他说:“忘了怀娄,忘了云家,换个身份去生活。”

  直到入了京都很久,她才知道,谁曾被诚允帝豢养在身边,且仅是一个替身。

  她比云裳要知道得多,如果是个普通的组织,也许会由着云裳去博一博。

  秋时季干,身上起疹子的人特别多,浦笛在医坊看了一上午红斑。

  很多人皮肤发痒干裂,都被抓得起了一条条血印子,蜿蜒得像百足虫趴在肉皮上,看得人直犯恶心。

  下人送来的饭放在案上,浦笛一口也没动。

  小五在心里想这东西看多了,胃里是装不下任何东西了。

  今日病症都不重,病人却奇多,眼看午后都过了,浦大夫还滴水未进。小五提醒了几次,浦笛也并未起身,只是对他笑笑,心里不免急了起来。

  他是张家的下人,张太医让他在医坊照顾浦笛的饮食起居,此时急得抓耳挠腮正在门前踱来踱去。

  正在想法子,让浦大夫怎么能吃点东西进去,就看见云小姐向医坊走来。

  他像看到救星一般上前,欢喜地喊道:“云小姐,见到你真开心。”

  云裳笑笑道:“这么开心,是要娶媳妇了啊?”

  “哪能呢,少爷不娶怎会轮得到我。”小五有点不好意思的挠着头,他指了指柜台里的人,“少爷今天一口东西都没吃呢,要不你帮忙劝劝。”

  云裳放眼瞧去,浦笛脸色有些发白,唇如青玉般干涩,宽口银袖中的手正挽起一人的裤腿,那人小腿皮肤血肉模糊,膝盖处还有很多条用手指饶出的痕迹。

  浦大夫看了几眼放下裤角,写了张方子,抬眼间看到了云裳。

  他眼中有些惊喜又有些疑惑,昨天才不欢而散,今天怎么会来?

  他缓缓吐出,“你?”

  “听说某位大夫鞠躬尽瘁到不顾自己的身体。”

  云裳也不见外,径径走到饭桌,把温盒里的饭菜端了出来。

  她打开闻了一下,“好香啊,我也正饿着,不知道能否有幸同浦大夫一同用餐。”

  浦笛轻轻一笑,对小五扬了扬手。

  小五适时地对着医坊里的人说:“今日就到这里了,浦大夫坐堂几个时辰也累了。”

  小五对自己家的少爷是真心钦佩,每个月京都几家有钱有势富贾的滋补汤药,都是浦大夫给开的方子。若不是心怀若谷,当个私医便能轻松把银子给赚足了还不费力。

  用得着天天这么卖苦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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