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捉弄(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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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应过来的晏南修身体一僵,瞬间泄了气,狠狠地垂了两下枕头,带着一身未消的欲火,在旁边躺下了。

  他睁着眼睛到深夜也没睡着,在心里推敲云裳到底是何心思?

  表面看起来一切都过去了,关键时候总是和他打马虎眼,又不敢逼得太紧。

  把她刚带进王府时,一逼她,她就全身长满了刺,专门往痛处上扎,那时两人都难受。反正眼下被软禁在府中,有的是时间和她磨。

  京都已是草长莺飞的时节,晏南修手里抱着东西推门进来,看到云裳瘦长的身子倦在雪白的老虎皮毛里看书,白净的肌肤和那张老虎皮融合得恰到好处,像一幅不染凡尘的画。

  他手指敲了敲木桌,把一个雕花木盒子放在案上,笑道:“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云裳侧了下目没作声,这俩月他总是弄些稀奇的东西给她解闷,她已经猜到不想猜了。

  “你前几日读到那本咏安乐,说落字如漆,伴有香味,问我是什么墨书写的。”

  她是这么说过,好的墨需要用用金箔珍珠和各种名贵药物制成,制作过程十分繁杂堪比天价,咏安乐字写得潇洒越品越有韵味,书写之人执笔不笑百姓才是她敬仰的,她想问的是咏安乐是何人所着,看来他会错意了。

  “我就随便说说。”

  晏南修把木盒打开,淡淡的药香味散了出来,“就是这块,徽州所制,当年出过两块,一块上贡给宫里,皇爷爷赏给了当年的科举状元,一块被成王府收藏。”

  云裳一边点头听着,一边翻看这块墨,“成王府?看来宁王府真困不住你,只能困住我。”

  晏南修哑了声,只是笑笑不说话,他才不会告诉她,被软禁的只有他,还好王府里的下人也不和云裳走动,以至于她想不清楚这中间的门道,若是被她知道了能出去,还不得三天两头往外跑。

  云裳的注意力被这块墨吸引,她放下手中的书,用绢布包着墨块拿到鼻尖闻了闻,是麝香,她一直想要的东西。

  看书时隐约闻到麝香,当时只是猜测,没想到还真是!晏南修又把这东西弄来了,真是歪打正着。

  上次浦笛就是看到她要的方子,直接来到王府和她说,王府用药的药方和药渣都会有人查看,他没办法帮她。

  这几个月云裳每日都在提心吊胆,从牢房回来晏南修逼着她喝下了避子汤,好在这几个月也没怀上孩子,只是心里越来越不安,云家的悬案一天未结,她和他就不能有更深的瓜葛。

  “虽暂时还不能出府,只要你喜欢,我什么都能弄来。这种东西放着也只是一块虚物,你想要,还不如给你。”

  云裳看着他洒脱的样儿,气不打一处来,当初跟着她上了遥吾山快活的玩了几年,回京后当上皇子,打仗又立了一身战功,一把火烧了监牢把京都搅得腥风血雨,也仅仅是软禁,还能来去自由,连软禁都只是自己遭殃。

  一看她出神的脸就知道又在多想,晏南修连忙道:“你若是在府上闷得慌,就去园子里多转转,去年种下的花,今年都开了。”

  “不闷的,从小跟着哥哥们出府出城,该看的能玩的都做过了。”云裳小心的把这块徽墨收入怀中,想到什么似地说:“云凡当年也很是调皮,没想到现在倒一板一眼的。”

  前些天,她让冬兰弄湿了莫侍卫的衣服,看到了他背后的那块三角形的疤,那是云凡当年顽皮在桃树上摘桃子,摔在石头上划出来的,确定了人没错,就希望能看着他平安成长。

  只是云凡对她非常的讨厌,从来没给过好脸色,一想到这就头痛,也不知道晏南修给他吃了什么迷魂汤。

  “莫…云凡他性子直,给他些时间他会接受你的。”

  “你说的,如果他一直不认我,你想办法解决。”

  晏南修哦了一声,马上眉眼含笑地说:“你嫁于我,不认也得认。”

  “滚!”

  用过午膳,眼看云裳又要窝到老虎皮毛里,晏南修看那张虎皮越看越不顺眼,他搓了搓手掂量了一下,还是把人拉了起来,推出了屋外。

  云裳很久没出门了,被大太阳照得有些眼花,有些不适应,待感官恢复就看到了多姿多彩的鲜花开在路边,连空气中都是好闻的花香味。

  顺着青石板走出去,路两旁都是怒放的花朵,花园里去年种下的花,果真一簇一簇开遍了满园子,有了植物和花香宁王府温馨了很多,生机盎然的王府一点也看不出住的是被软禁的王爷。

  晏南修像在遥吾山上一样亲自打理了一会花园,他摘了些刚开的花枝做成了花环给云裳戴上,“鲜花配美人,宁王府有你才能像个家。”

  云裳突然沉默了,难不成以前的王府……突然‘汪汪’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去年被晏南修一手提走的小狗,已经长大了不少,怀渊和他玩得太高兴一不小心就闯了进来,他长高了一些,脸上也脱去了些奶气,看到两人停住脚步直愣愣地站在那,脱口问道:“云姑姑,你怎么在这里?”

  自从怀渊去宫里和向红瑜学习后,回王府都很晚了,后来晏南修被软禁在王府中,皇上提议怀渊就住到宫中,一个月回宁王府几回。

  今天上午,他一回府就和小狗疯玩起来,在府里到处乱跑,一不小心就跑到花园里来了,没想到看到了许久不见的云姑姑,真是又惊喜又惊讶。

  晏南修听出了怀渊语气里的不解,皱了皱眉道:“向先生没教好你礼仪吗?怎可在王府内乱跑乱窜。”

  怀渊不解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些,向先生当然教过他这些,云姑姑怎么会在府中,刚才和父王的举动才有失礼仪。

  他小小的心里正犯着嘀咕,云裳已经弯下腰蹲在他面前,“最近在宫里可有好玩的。”

  小孩子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立即把所想的事抛去了脑后,“当然有好玩的,我最喜欢射箭骑马了,皇爷爷让邻国来的小王子当我的伴读,他箭射得比我还好呢。”

  晏南修听他这么说,算下日子岭河国送来的质子应该到了,没想到父皇让他做了怀渊的伴读。

  怀渊很久没见到云裳也很兴奋,把开心的事说完后,拉着她的手不断地跟他吐槽先生有多严苛,宫里的规矩有多繁缛。

  云裳看着他小嘴跟个炮仗似地说过没完,从两眼放光变成苦大仇深的烦恼样儿,想起了娘小时候教自己穿针引线的光景,不禁红了眼眶,真是年少不知愁。

  晏南修看到云裳微变的表情,猜想她应该是想到了过去,静静走到她身边,从宽大的袖口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掌心。

  或许是受情绪的影响,她的手掌一点温度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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