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辞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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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这一晚睡得极不安稳,梦中从云家的人到这些年认识的人,每一个人都长出了尖利的獠牙,变成了面目狰狞的恶魔朝她扑来……

  天麻麻亮她听到了木鱼的敲击声就醒了,梦中的妖魔鬼怪好像从木鱼声响起突然消失。

  云裳撑着头看着那尊佛像,所有的恶运都是从晏南修开始,梦中最该出现的人却没出现。

  算什么佛。

  明知她是被掳来的,却一点暗示也不给。

  云裳表情略带嫌弃的看了一眼佛像,能无所顾忌的把她关在这种地方,关他的那人应该也是个穷凶极恶之人。

  女僧人似乎猜到她饿狠了,早饭送得又早又多。

  云裳躺在被窝里一动不动装死,放弃了反抗。

  可惜并未得垂怜,女僧人连个眼神也没往她这处瞅。

  等人走后,云裳一骨碌从被窝里爬出来,没必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她抓起拳头大的馒头直往嘴里塞。

  狼吞虎咽吃下一个馒头差点被噎死,抓起茶壶就往嘴里灌水。

  兴许是吃喝太急,胃里的水还没把馒头泡胀,恶心的感觉又涌了出来,刚吃下去的东西猝不及防全吐了出来。

  云裳舔着嘴角的酸水百思不得其解,在浦笛身边她什么都没学,唯独用毒可以算得上个高手了,她敢确定饭菜里没有下毒。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更加嫌弃的看了一眼佛像,不会是这尊妖佛有问题吧!

  云裳在心底已经自动把这尊佛归为妖类,若说要她把这碍眼的佛像弄破或者移走,她没那胆子。

  她年少时满门被屠,风华正茂又哗了狗,尽管老天不眷顾她,或许是经历过那么惨烈的生死和被人掌控的人生,不知不觉中越挫越勇,反而适应了在绝地中求生。

  午时再看到女僧人进来,云裳已调整好了心态,她想了一上午,就算知道暂时逃不出去,也要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才能从长计议。

  她连忙靠近女僧人道:“我想如厕。”

  女僧人双手合十‘阿弥……’

  “别阿了,假模假样给谁看,我要如厕。”云裳不耐烦的打断了她,既然求她没用,她也没必要再给什么好脸色。

  女僧人朝她瞥了一眼说:“跟我来。”

  走到西面的一面墙,女僧人轻轻推了一下,一扇门居然开了……

  她明明每一处地方都查看过!

  云裳气得咬牙切齿进去才发现,这面墙后面有一个木栓,这处佛堂的工艺实在太好,简直可以用巧夺天工来形容。

  茅房是用巨石搭建的,只有一个手掌大的口子透出一点光线,那处口子开在两人高的地方,想看一眼外面都做不到。

  很显然这里挺适合关人。

  出来后,偌大的佛堂又只剩她一个人了。

  这几日云裳吃进去的食物还没有吐出来的多,感觉身子越来越弱。

  女僧人再一次进来,门大剌剌的开着,她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靠在神龛下,面无表情的看着女僧人拿着扫帚,清理走她第一日吐出的呕吐物,又往那处放了个木盆。

  看着她的举动,云裳不得不怀疑,这女僧人是不是用了什么高深的法子,让她吃不下东西,好把她慢慢折磨致死。

  正胡思乱想,听到女僧人说:“施主喝药吧。”

  云裳往木桌上看了一眼,看到食盒边摆了碗冒着热气的药。

  难道等不及,终于要下手了?她眼神热了那么一下,忐忑的走到木桌前,还差两步时停住了脚步,这药味……

  轰!脑袋突然变得一片空白,几乎在同一时间手控制不住的往药碗上打去。

  就在手快挨到药碗的时候,女僧人利落地点了她的穴,端起药碗毫不留情把药灌入嘴里。

  “施主孕吐太严重,对胎儿不利。”

  这位女僧人身上似乎没有人类该有的情绪,灌完药后解了她的穴说:“施主保重身体,好好吃饭。”

  最后几个字加重了声音,从出家人嘴里说出来算是一句威胁的语气。

  云裳猛咳了几声,两根手指想伸进喉咙把药抠出来,被及时制止住。

  “施主何不顺从天意。”

  女僧人说完,很干脆的锁上了门,只是在离去的那一瞬间看了她一眼,目光很浅盖着一层虚色。

  云裳抓住时机问:“是皇上对吗?”

  女僧人仿佛没听到问话,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云裳这时什么都明白了,难怪那晚的黑衣人在杀她的一瞬间停了手,一切都说得通了。

  瑞德帝只得两个儿子,皇子皇孙在历代帝王中都最为凋零,一个不小心皇权便会落入旁族手中,才不得不留下她。

  她默默地坐到饭桌前,看着红红绿绿的饭菜还是没有胃口。

  也只有当今天子敢把人关在这种地方,纵然是皇上把她关了起来,想逃出去更是没机会。

  经过几天的听,晏闲双总算打听到子书白的落角处。

  他手在小案上随意半搭半敲着,案上摆了个香炉,几缕幽幽的暖香盈满了屋子。

  看得出来晏闲双这次是用了心,换了一身没那么张扬的深色衣服,选的地儿也十分雅性,看样子是想在大舅哥面前好好表现。

  看到人进来,乌漆漆的眼珠盯在子书白面上看了很久。

  这人一身青灰色的长袍,把毫无杂质的皮肤衬托得更加雪白,虽然和子书薇长得一点也不像,白皙细嫩的皮肤倒是如出一辙。

  子书白规规矩矩行了礼,“黔林子书白,拜见绍王。”

  “免礼。”晏闲双收回桌案上的手,扯平衣角问:“你是子书薇的亲哥哥?”

  他特意加重了亲字,眼前这个人长得嘛是挺……喜庆的,可是那模样实在和子书薇相去甚远,怎么也不敢相信风马牛不相及的长相,会有什么血缘关系。

  “是的,同胞兄妹。”

  “行吧。”晏闲双指着旁边的椅子,尽量把话说得稳重,“坐,子书薇在我府中,子书家有什么要求就提出来,本王全都允了。”

  “……”子书白一时语塞,刚要落下的屁股像被什么东西顶住弹了回来,“绍王能否通融,让我同家妹见上一面。”

  晏闲双当然不愿意,子书薇这几年在他身边都很乖,听到他来了立马闹上了脾气,见一面还不得野了心。

  只是不让他们见面,梨园那处地儿肯定不再欢迎他,这不才来先见子书白,摸摸他的秉性和来意。

  “先坐,万事可商量。”晏闲双翘起二郎腿,看似心不在焉地道:“让你见可以,子书薇跟了本王这么多年,如果见了你之后起了什么异心,就别怪本王把账算到你们子书家身上。”

  子书白脸上堆满了笑,“绍王大可放心,家妹这些年渺无音信,家母思念成疾,此次来的目的只是想见家妹一眼,好回家报平安。”

  “这样啊……走吧!”

  其实晏闲双早就好酒好菜定好了位置,亲自来见子书白也只是想警告他一下,没想到这人不仅听得懂人话,还免除了后患之忧。

  “多谢绍王。”子书白没想到他这么爽快,来京都这么久,不管从哪路人马那边打听,绍王都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做事更是不按常理出牌,他才先把好话说尽,只想为了尽快见子书薇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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