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2 / 2)
“温景业也是山珍海味吃腻了,什么奇特刺激都敢尝试!”
张晓兰说话时,声音一如既往软绵绵的,语气里听不出半点生气的情绪,脸上也是保持着温柔和优雅。
这话骂得李佳怡跟甄姿都傻住了,愣是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连带着一块被明涵了的温景业也是楞了好大一会,随即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
温景业笑得眼睛都要眯起来了,跟没点他名似的。
被说成是屎的李佳怡气极,起身走过来恶狠狠:“你他吗的说什么呢!”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吓得温景业的笑声都止住了。
谁也没料到以往端庄温雅的张晓兰不但会骂人,更是动手了!
张晓兰只觉得手掌火辣辣的发疼。
她不紧不慢地拿起茶几上一杯红酒,将红酒液倒在自己手上洗手消毒——
脸都凑到跟前来了,她不上手多少有点不给面子吧!
挨了打的李佳怡见张晓兰这番动作,心下的火烧的更怒了:
“贱人,你敢打我?”
张晓兰淡淡反问:“我连刀都敢拿,打你怎么了?”
这话还真有几分威慑力。
毕竟张晓兰现在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李佳怡瞪眼放狠话:“你现在已经不是中安制药集团的千金小姐了,你信不信我能让你夹着尾巴滚出上沪!!”
张晓兰起身——
173的身高再加上脚上那双8厘米的高跟鞋,相比之下,李佳怡瞬间矮了大半个头。
“欢迎李小姐的针对,我也挺期待你是怎么请我滚出上沪的!”
说完懒得再跟李佳怡废话。
离场之前,她礼貌出声:“不打扰各位雅兴了,失陪。”
说完就走。
甄姿抓住她的手:“岁岁——”
她刚想解释几句,下一秒,一杯红酒泼在了她的脸上。
“抱歉,本来想敬你一杯的,手滑没拿稳。”张晓兰淡淡解释。
这话太瞎,长眼的都看出张晓兰摆明了是故意拿酒往甄姿脸上泼的!
甄姿脸色瞬间差到极点,却抿着唇,没有说骂张晓兰半句。
她爸是中安制药的小股东,说难听了就是在给张晓兰家打工。
以至于她跟张晓兰的交往中,一直是伏小做低,捧着她的那个。
张晓兰泼了人,一点失态都没有,依旧微笑道:
“改天请你吃饭,我还有事,先走了。”
李佳怡哼哧出声:“爹妈死了,家也被人偷了,能有个屁事!”
张晓兰听着背后毫不遮掩避讳的坏话,脸色僵硬阴沉,没有再跟李佳怡有半句多扯,大步离开了包厢。
后头温景业追了上来:“岁岁,我送你。”
-
傍晚。
安远陵园。
张晓兰站在两座墓碑前,看着手机里甄姿传来的视频。
视频的开头是周维新在调整摄像头的画面。
他对着摄像头说:岁岁,今天是我们认识三周年的纪念日,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乍这么一看,周维新架摄像头的本意大概是想记录下生活的惊喜美好。
说起来也是好笑。
她一直以为那天晚上是跟周维新在一起。
直到开庭,周维新拿出这段视频作为出轨证据,她才知道,那晚的男人另有其人。
周维新有视频,他明明知道,却在第二天顺其自然地,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她再傻都能猜到这早有预谋。
从婚礼那晚,周维新主动拿出两份忠诚协议,发誓说一辈子爱她呵护她忠诚于她时,就已经设下了圈套!
或许,从一开始,这本身就是一场有预谋的接近。
周维新当庭拿出这段视频,审判官要她本人确认时,她愤怒夹掺着羞耻,只看了两眼就奔溃不看了。
她没想到周维新保存了这个视频,甚至还发给了身边的朋友传阅......
现在这个视频里男人的脸被打上了马赛克,辨不出面孔了。
这人是谁不重要,像李佳怡说的,周维新请的,能是什么正经人啊!
她再是努力克制,想要看完,终究还是失败,退出了播放,给甄姿发了几条消息过去——
直至暮日落下,陵园的保安来叫说要关门了,张晓兰擦去脸上的泪痕,对着墓碑上爸妈的照片,挤出一抹勉强的微笑:
“爸、妈,过两天我再来看你们。”
-
晚上,希尔国际酒店。
下午还在东江出差的周维新听说张晓兰提前释放后,把当天的行程工作全部推了,飞回上沪,调查张晓兰的行踪动态——
刚洗完澡穿着浴袍的张晓兰开门见是周维新的嘴脸,一秒都没有犹豫,冷脸就要关门。
周维新也是反应快,手脚并用的抵住房门,阻止关上。
“岁岁,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我们夫妻相爱一场,一定要当仇人一样,老死不相往来?”
张晓兰用足了劲也抵不住周维新的厚颜无耻!
“闭嘴!”
张晓兰对外人端的那点优雅荡然无存,她愤怒恶狠地瞪着周维新:
“事到如今你怎么有脸说我们夫妻相爱的啊?”
“你不过是个虚伪骗婚的无耻小人!”
“你就是个畜生!”
“说你畜生都是侮辱,养条狗都知道感恩摇尾,你这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可比狗厉害多了啊!”
一连几句谩骂,周维新皱紧了眉头,一把抓住张晓兰的手腕,步步紧逼:
“你要觉得舒服,随便你怎么骂,我是对你有所图,但爱你也是真的!只要你愿意,之前的所有都可以一笔勾销,周太太的位置永远给你留着......”
张晓兰扭动着手腕想要挣脱,可周维新拽得死紧,怎么都甩不开。
“好啊!”张晓兰应下,“你把中安制药还给我,我们之前就一笔勾销!”
周维新拧眉,明显不愿:“岁岁......”
他哄着:“你嫁给我,我们成为夫妻,中安制药不是还有你一半嘛!”
“呵。”张晓兰笑出了声:“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凭什么要你分一半给我啊?!”
“岁岁。”周维新满是无奈:“我们两个都有错,也各自为各自的错付出了代价,本来我就没想着跟你离婚,你为什么一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一点余地都不给彼此留呢!”
他没料想到张晓兰居然会拿刀。
男人的尊严被伤害,他那会也是气性上头了。
让张晓兰坐牢,也是想磨一下她高傲又倔强的性子,让她好好冷静想想......
张晓兰还是忍不住震惊周维新的无耻:
“你处心积虑为了我家财产接近我,入赘骗婚,设套做局,你现在居然有脸指责我不留余地做事太绝?”
还恬着脸说爱我?
爱我你骗婚谋我家产?
爱我你安排我跟别的男人发生关系?
爱我你出轨乱搞?
爱我你送我入狱?
这爱可太令人窒息了!
周维新自知有愧,争不来什么对错。
他看着刚洗完澡,头发半干披散,面色水嫩红润的张晓兰,脑子不受控制地联想起张晓兰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的视频,身体不由起了反应。
张晓兰眼见周维新的眼神往她脖颈下瞟,她心里立马拉起戒备防线,警告道:
“滚出去,再不走我叫保安了!”
周维新:“外面走廊连个人影都没有,你叫啊,看有没有人应你!”
男人的那点心思被看穿,周维新索性不藏了,拉着张晓兰往床边去——
以前心里不安有愧,舍不得碰她。
现在婚离了,张晓兰也恨上他了,他也不在乎多恨他一点了。
张晓兰更加奋力的挣扎,“周维新你敢?!”
周维新:“你好好看看我敢不敢!”
张晓兰威胁:“你试试!我不怕再坐三年牢!”
说完抬脚就要踹向周维新那个位置。
周维新抓着张晓兰的手一用力,把人推倒床上去,不等张晓兰翻身起来,立马压了上去——
张晓兰心脏顿时被恐慌占据,泪水瞬间蓄满了眼眶,不争气的流下来——
她奋力的推搡在绝对压倒性的男性力量面前,显得那般薄弱。
“啊!救命啊!”张晓兰哭着扯着嗓子大喊。
因为刚洗完澡身上只有浴袍的缘故,周维新毫不费事,只拉下了自己的裤链——
感受到什么,张晓兰拼了命的扭动抵抗。
“救命,救命啊!”
“放开我,混蛋放开我!”
不知道是不是挣扎扭动的原因,周维新迟迟没有得逞。
他急得额头见了些汗。
女人的抵抗和叫喊更让他心烦。
‘啪——'
周维新一巴掌扇在张晓兰脸上,怒火中烧:“闭嘴!”
“都他妈怪你!”
他大腿上的伤疤现在还在。
尽管经过医生手术缝合,能用是能用,但能力大打折扣,远不如从前了。
那巴掌的力道毫不收敛,打得张晓兰有些晕沉,跟着安静了下来。
就在周维新继续努力尝试时,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滚。”
周维新喊了一声。
敲门声依旧响起。
张晓兰缓过神来,猛的一下推开身上的周维新,跌跑下床,并喊道:
“救命,救命啊!”
周维新抓住张晓兰的头发,把她拽了回来。
于此同时,敲门声还在响。
周维新再是想继续也得先去处理下门外那个听不懂人话的才行!
他把张晓兰身上的浴袍扒掉,搭在手臂上带出去,以为这样她就不敢出来求救了。
大门半开着没关,门外站着一个头发灰白,穿着黑色燕尾服的外国男人。
这张脸他认得,也很意外居然能在这种中档酒店见到他。
他还没走到门口,只听身后传来房门打开的声响,刚回头,就见张晓兰披着被子跑了出来:
“救命,他要杀了我,help me!”
周维新刚想拉住,张晓兰已经跑到门口,跑到了男人身后求救。
霍尔像是没有看到张晓兰,只是客气地向周维新表明:
“你们太吵了,能请你们将音量控制在50分贝左右吗?”
周维新楞了一下,随即应下:“不好意思,我们知道了。”
张晓兰立马反应过来这个外国人根本就靠不住,她立马扭头往电梯方向跑——
...
派出所。
张晓兰控诉周维新对自己行施强暴。
很快,周维新的律师来了。
周维新承认自己在得知张晓兰今天出狱后,情绪激动地找上门来打了张晓兰一巴掌。
至于张晓兰指说的强奸,周维新不认。
周维新的律师还说合理怀疑张晓兰勾引陷害!
张晓兰提出的人证,也就是那个来敲门的外国人,经查证联系,对方是王家四爷的贴身管家,王四爷正好住在隔壁。
可那人只说隔壁有些吵闹,对于是否看见周维新实施强奸行为,以及有没有救命声,他们表示并不清楚。
对方摆明了不想惹这个麻烦。
折腾几个小时后,警察只让周维新对他打人向张晓兰赔钱道歉!
张晓兰看着周维新好模好样的弯腰向她说对不起,还大方地为那巴掌转了十万块赔偿!
“刚出狱身上应该没什么钱吧,以后没钱了找我,你想要多少个十万都行!”
说完还像以前一样,温柔地摸了摸张晓兰那半边被打肿的脸。
张晓兰冷眼看着周维新那虚伪恶心的嘴脸,“是吗?那你再给我一千万吧!”
“嗯?”周维新没料到张晓兰会接这么一句。
他紧接着笑:“一个巴掌一千万,要不你打我几巴掌吧!”
坐牢这两年多,没见学乖,倒是越发叛逆,连蹬鼻子上脸都会了!
张晓兰拿出手机,播放了那段周维新从她这骗走所有家产的视频——
“你传播我的视频,侵犯了我的名誉和隐私,我问你要精神赔偿,这不过分吧!”
周维新:“......”
监狱的生活一定不好过吧,居然能把原本最看重礼义廉耻的张晓兰变得这样不知羞耻,竟然敢当众播放她跟别的男人上床的视频!!
张晓兰扭头,跟旁边也懵了的警察说道:“我不接受赔偿及任何私下调解,我要立案起诉,辛苦麻烦你们了!”
警察:“......”
...
安绥别墅。
书桌前,王维里单手撑着脑袋,双眼阖眸养神,电脑那边国外多位领导高层们正配合王维里的时间,深夜进行视频会议!
两个小时后,汇报结束。
管家霍尔适时端上一杯温度正好的清茶。
王维里闻着茶香,眼皮没睁,只是低问:“怎么样了?”
霍尔垂眸报备:“两人半个小时前离开了派出所,徐小姐在联系律师,打算起诉......”
王维里听着,长吐了一口气。
-
她推搡着起身,提了提胸前的浴巾,随意的转移了话题:“你之前真的没有前女友?”
还是男人一向对这方面会有着求生欲一般的隐瞒?
封淮眸子低垂,瞟了一眼林泷那没有被浴巾遮盖住的大腿,只是一眼便收回视线,扶额叹气:“真没有。”
“多少女人想要得到你封三爷的垂青,你就没看上的?”
封淮伸手,食指勾起林泷肩膀处一抹湿润的长发,“没有,其他女人入不了我的眼,因为心里早就住了人。”
林泷的脸色一下变了。
她就说嘛,家世好人好,性取向又正常,这样的男人哪怕就是为了排解生理寂寞,也会有女人的。
原来,他的心里早就有喜欢的人了。
林泷收敛心绪,佯装无恙:“能住进三爷心里的女人,一定很优秀。她拒绝了你?”
如果俩个人有结果,也就不会有她的出现了。
封淮凝眉想了想:“算,她脑子有点不太好使,喜欢上别的男人了。”
林泷发出一声牵强的笑:“这话听着有点酸。”
封淮的视线一直在林泷的脸上没有移开过,眼神不知何时变得认真起来:“是有点酸,我当初以为她会幸福,早知道,还不如做个挖墙脚的小人。”
林泷听着有几分恍然,尤其是封淮的视线,让她有种错觉。
让她有种,那个他一直放在心坎上的女人是她的错觉。
不过转念一想,在第三会所她是第一次见到封淮,那个让他一直喜欢的女人,不可能是她。
女人知根知底的探究让她想知道更多,可理智告诉她,不该再继续问下去了,难堪的是自己。
她站起身来,背对着他:“你身上酒味很大,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刚走俩步,手臂被拉住:“不用,你的伺候应该用在其他地方。”
封淮还没看透一个女人情绪的不对劲。
他轻嗅了一下林泷发间的清香,这会让他更加难耐和兴奋。
若是换在平时,林泷不会拒绝他‘可怜’的请求。
但林泷只是站着,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封淮感觉到了什么,把林泷转过来,看着她脸上的没劲,问了一句:“怎么了?”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我……我生理期,有点不舒服。”她随意找了个借口。
封淮眼神一沉,突然伸手把林泷横抱起来,吓得她下意识的抱紧了封淮的肩膀,生怕掉下去。
“你干什么?”林泷有些不解。
封淮把她放在床上,又把被子给她扯过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小脑袋。
“痛不痛?”他问。
林泷摇了摇头,谎话有人信了,这就有点麻烦了。
封淮看着她,良久才起身,“我想去洗澡,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吭声。”
林泷点头应了一声,封淮转身去了浴室。
林泷听着身边清晰的呼吸声,心跳一直都没有平复下来。
可终究还是撑不住睡意,不知何时迷迷糊糊的便睡了过去了。
封淮感受着身边的身子放软,呼吸节奏平稳,深呼吸,搂着她入眠
……
冬雪融化,春芽萌动。
从那晚过后,林泷对封淮的态度冷淡了些,总是有意无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之后便是全身心的将所有的力量放在了医学课本上,也许,是想明白了。
下午三点多,花园的凉亭里。
林泷一身米色的针织长裙,坐在石凳上,专心的听老师上课,乖巧做着笔记。
一辆黑色的跑车慢慢行驶过不远处的柏油路。
后座,封淮无意中看见了凉亭中的俩人,林泷一头黑长的直发,米色的针织长裙只长到小腿肚,脚上一双米色的高跟鞋,露出半截纤细雪白的脚踝……
她时而抬头,时而低头,认真的侧脸让人只觉着像极了一副美画。
而她眼前的男人,约莫不过二十几岁的样子,一身西装得体,衬托出个人的儒雅气质,他跟林泷说话时,眉眼间带着温柔笑意,让封淮有些不悦。
作为男人,他很清楚男人看女人眼里的意味。
几眼过后,车子行驶过花园,封淮关上车窗,对驾驶位的袁七说了些什么--
三楼主卧。
封淮站在窗口,视线正好能看到角落的欧式凉亭。
袁七敲门而入,放轻了声音:“林小姐说,她先上完课再说。”
封淮的脸色冷漠平静,没有丝毫动容。
他难得白日里回来,她居然把他晾着这,真是好样的。
整整俩个多小时,私教课结束之后,司机送走男人,林泷这才拿着书本回了卧室――
一进门,便看到了窗旁站着的封淮。
她随口问了一句:“你今天怎么突然回来了?”
封淮转过身来,林泷已经走到桌前,看样子,有些疲惫。
“你这话,很像电视剧情节。”
比如老婆偷腥,被丈夫发现。
林泷有些懵然,下意识问了一句:“什么?”
封淮没有再说下去,不然只会失去了男人的风度和自尊。
“我才知道,你选的是心胸外科?”
他以为她会去学什么妇科内科甚至是小儿科,怎么会选了心胸外科这么胆大的科室?
林泷点了点头,也没跟他细说自己为什么要选外科的原因。
封淮的脸色开始变差了,她的冷漠,让他觉得很是不悦。
他走上前,把林泷桌前的笔记本拿起,随意翻开了第一页,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一句话:不为良相,则为良医。
封淮有意无意地出声:“我所见的医学工作者,大多年岁见长,像严先生那么年轻的,倒还是第一次见。”
“倒也是。”林泷很是认同,哪回去医院不是些三十岁左右的医生。
“不过他父母是纽约生物实验室的教授,从小耳濡目染,二十五岁就拿到了医学博士的学位,去年才从国外回来。”
说话间,林泷嘴角带着浅笑,看的出来她很是对她的家教满意和欣赏。
封淮扔下了笔记本,什么话也没说,离开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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