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冻结户口,是不是要拆迁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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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筝

  江湖人称九姑娘

  公元一九九八年生人

  属虎

  性烈,能用拳头绝不哔哔。

  平城某县某镇打铁铺出生。

  民国二十六年,方筝祖上七人应征入伍,于次年牺牲。

  民国三十二年,方筝十岁的祖姥姥踏上前往江城的轮船,开始了波澜壮阔的一生。

  抗战胜利后,祖姥姥回到故乡,收养了无父无母的方筝爷爷。

  方筝打小跟着祖姥姥生活,刀枪棍棒无一不精,平时能动手绝不动不动脑子。

  但这并不代表她没有脑子。

  比如现在,本来今天方兆这鳖孙回来,她就想先把人打一顿出出气,但又想到方兆让原主一家子欠了那么多钱,光打一顿也太便宜他了,必须得把钱要回来。

  原主全家每年卖两次血,大年三十晚上家里都是追债的,一年到头天天劳作,喂了几头猪,自己却一口肉都吃不上。

  那个憋屈劲儿就别提了,反正从穿过来那一天,方筝这口气就没顺过。

  鳖孙看姑奶奶不把你坑死。

  “哥,原来你过的这么苦,那你怎么不回来啊,娘还攒着钱,等你回来”

  方筝放下钩子。

  方兆眼珠子一转,问道:“啥,啥钱啊”。

  方筝凑近了,生怕外人听到似的,压低了声音:“就,就卖猪的钱”。

  看到其他人靠近,方筝扯着嗓子就演上了。

  “别说这些了,哥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天杀的,怎么就从架子上掉下来了……”

  方筝不等方兆拒绝,双手按在方兆的疤痕上,伤口平滑,缝合线路平整,很像是刀伤。

  “哥,你是挂到钢筋上了吗,长长的一条?”

  本来就是说的假话,真正的受伤原因他又不能说,所以只能顺着方筝的话回答:“应,应该是”。

  “不对呀,哥,二叔去年被钢筋挂到,那伤口狗啃了似的,不像啊”

  “可,可能记错了吧”

  “那到底是什么啊”

  方筝抬头四望,看热闹是大众刻在骨子里的爱好,她这么一说,还真有人仔细看。

  “我怎么看这个口子像是刀砍的啊!”

  村口王麻子大声嚷嚷着。

  “不可能,你放屁,我哥可是读过书的,怎么可能被人砍,你胡说!”

  “你个丫头片子知道什么,去年胡老三和隔壁村的赌鬼打架,被菜刀砍了,他那刀口就和这一模一样,你不信自己去看”

  “不可能,我哥的伤口怎么会和胡三叔的伤口一样呢,胡三叔是遇到了赌鬼,我哥可是读书人,怎么会和混混打架,和流氓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人,你们都搞错了,搞错了!”

  方筝拉着人大声辩驳,她越说方兆的脸就越黑。

  去年下班路上遇到酒鬼,他和对方打了一架,事后酒鬼赔了他一千多的营养费。

  他为了瞒下这笔钱,年底打电话让家里寄油寄粮的时候,提都没提。

  本来想卖个惨的,被臭丫头这么一说,直接和赌鬼二流子沾上边了。

  “哥,你快和他们解释解释,说你不是因为赌博和人打架,不是因为和流氓一起偷鸡摸狗打家劫舍,所以才被警察抓了,就此关进局子才没来得及回来见娘最后一面,你快说呀,你快说呀!”

  方筝暗中使劲,压着方兆的喉咙,让他使不上劲说不出话。

  在外人眼里,憋红了脸的方兆,不就是做了见不得人事,不打自招了吗。

  ‘嚯!’

  方家那只‘金凤凰’因为在外面干了不法勾当,最后被警察抓了,所以这么多年没回来。

  原来不是不想回来,而是不能回来。

  这消息,足够劲爆!

  等村里的街坊邻居亲朋好友,认定某些‘事实’之后,方筝终于把人放开,一把掼到地上。

  方兆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扭头想解释,发现自己似乎已经错过了最佳时间。

  “我不是,我没有,我不是…你们……”

  “哥,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快说呀!”

  方筝面上急得上火,暗地里高兴得快飞起来。

  无论方兆现在是把真相说出来,还是说其他的,她的目的都达到了。

  坐实了这就是个亲妈瘫了三年都不回家,还谎话连篇的白眼狼。

  ……

  吹拉弹唱

  老方家热热闹闹的葬礼结束后,不知道哪里刮起了一阵风。

  “唉,你们听到没有,听说咱们村要来一个”

  说话之人往头顶指了一下,接着道:“上面的人,听说是来镀金的”。

  “你也听说了,你说不会真如传的那样,给咱们村搞个大的”

  “嗨,这谁知道呢,我只是听说那些人都有通天之能,把咱们村带上去也就是一抬手的事”

  “建勇说的没错啊,对那些人来说也就一抬手的事情,等咱们村好了,那就是政/绩,仕途这个东西,嗯…谁不喜欢”

  “说不定咱们这里还要拆迁,把咱们全部拆迁到城里”

  “......”

  传言越演越烈。

  最后终于如方筝预想的那样传到了方兆耳朵里。

  晚上

  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所以方兆两口子也在盘算。

  “媳妇,你说他们传的该不会是真的吧?”

  方兆心里装着事儿。

  被方筝阴了一头后,他现在在村里名声算是臭到家,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指指点点的。

  一个个的在背后叫他‘劳改犯’‘白眼狼’生怕他听不见似的。

  这两天可以说是如坐针毡。

  他本想在老娘走了后,卷走礼金,彻底抛下让他丢脸的农村人身份,回城之后再不相见。

  可若是如传言一样,他又放不下这块肥肉。

  中专出来后,他被分配到农机厂,这几年厂子的收益每况愈下,承诺的职工房也迟迟没有动作。

  一家子现在还挤在三十平米的筒子楼里,要真拆迁了,房子这事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想啥呢,能有那好事”

  方兆媳妇儿明显不相信村里的传言。

  “你忘了,前年你去水城出差,你说那边出了个名人,给全村带富了,听说就是上面派下来历练镀金的能人”

  经他这么一说,方兆媳妇突然想起这茬子事。

  “要不,咱们再看看”

  “那就先看看,反正假期不是还有两天”

  到底财帛动人心。

  ......

  “喔喔喔”

  日越山峰,大红冠子的公鸡站在篱笆上扯着嗓子打鸣。

  方筝被吵得不得了,捂着耳朵。

  “叫叫叫,再叫就把你吃了”

  某人恐吓着大公鸡,结果被大红冠子的禽类鄙视了,只得老老实实的爬起来,眼珠子一转立刻拍响隔壁房门。

  “哥,起来吃饭了”

  方兆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睛,眼角全是眼屎,打着哈欠不耐烦的回了方筝一句。

  “天都还没亮呢,叫什么叫!”

  “等会儿我和爹要下地,你们快起来,村长说他要去镇里开会,说咱们这里要来新的领导”

  方兆听到这话,眼睛刷的一下子就亮了,也不瞌睡了,连声回答说好。

  “村长今儿要去开会啊”

  “对,说是去开会之后,再回村里给咱们开会”

  八仙桌上摆出昨天办席没吃完的冷饭冷菜。

  “哥,等会爹要去翻地,你去帮忙呗”

  方兆条件反射想推辞,话到嘴边突然想到,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这两间破房子还在老不死的名下。

  “好,好啊,等会我和你嫂子去地里看看”

  “看啥看啊,等会儿咱们就去把地翻了,早翻早了事,要是晚了说不定等村长回来咱们还没干完活儿,瞎耽误事儿”

  一行人出门,碰到人方筝就宣传方兆要给她爸翻地。

  村里人表面上伸着大拇指说着好,暗地里都在说,方家那寡妇带过来的拖油瓶怕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刻意套近乎呢。

  方兆干的汗流浃背,手上全是泡。

  他从小学读书开始都没做过农活,做的叫苦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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