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灵山之巅,弈人弈心(2 / 2)
此刻,二人斗兴方浓,远了江山,只争方寸输赢。
天色渐暗,飞沙走石的最后,却是李弘群受了疏墨一掌,虽然疏墨留有余力,李弘群还是狼狈的后退了几步。
只是后退的那片刻,一纸素笺,淡雅的簪花小楷,被李弘群运转内力飞送而来。
疏墨伸出两指夹住,一眼望去,如透胸一剑,真气瞬间紊乱,口中鲜血喷溅而出。
李弘群擦干了嘴角的血迹,踉踉跄跄的站稳了脚步,歉然道:“疏将军,多谢你高看我。只可惜,剑圣居人才辈出,没有疏将军自然还有宋将军宁将军,可是李某孤身一人,身后却是千千万人。赢得,输不得。”
千羽雪飘,闭门不谈,光含。
雪蕊水沸,卷叶浮沉,香蕴。
挥毫淡墨浓彩,刻骨相思嵌。
醉梦不见人,幽暗。
妆半面,月依墙,琵琶弦断。
蓦然,默然,漠然。
不是诗词,字句也不很工整,但是疏墨怎么会认错?这是晴的字迹啊。
丫头,龙潜渊身边防卫重重,你怎么会落入险境?
李弘群嘴角被溅上了几滴血珠,他邪魅一笑,伸出舌尖舔了干净,然后问道:“疏将军,在下实在是不解,所以多嘴一问,烦请疏将军为在下解惑。不过是一个任性的小丫头罢了,虽说姿色确实世间少有,可是疏将军亦不是凡夫俗子,料想也不会拘于皮相,却怎地就为区区一个慕可晴泥足深陷?”
疏墨冷然的看着李弘群,极力想要压制从胸腔升腾起来的怒火,并不接话,只任由他一人表现。
李弘群双手击掌,发出一声脆响,意态风流的说道:“说起来,在下昨日也被佳人回眸一笑的绰约风姿所惊艳,只可惜温柔乡是英雄冢,美人恩难销啊。军师安道然曾经劝诫说红颜祸水,若不能毁了,还是嫁祸到别处为好。”
“你动她一下试试!”疏墨口中的声音一字一顿,在压抑之下听来几乎是称得上咬牙切齿。说着他目光凌厉的再一次看向李弘群,薄薄的唇抿住,眸子因为激怒之色而亮的吓人,一手捏接那方纸笺力持平静,纸笺丝毫无损,另一手却重重握拳,手腕上青筋突突直跳。
疏墨眼睛里越烧越浓的火光似要燎原,看得李弘群一阵心惊,不由得干笑着说:“疏将军。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必如此动怒,不过一个女人罢了。”
“废话少说,借道一事绝不可能,你最好放了她,不要逼我犯戒!”疏墨忍耐到了极限,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和风度。
“疏将军,她怎么会无辜呢?”李弘群冷冷一笑,听到疏墨把话说绝了,便也不再婉转。
只是从头到脚细细的又看了一遍疏墨剑拔弩张的样子,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疏将军不会没听说过吧?我苦心缔造孝悌形象多年,原本待我父百年之后便以完成先考遗愿为名出师,却被叶呈轩打乱了全部布局。我军前锋营乃是我的左膀右臂,如今一盘散沙,安道然至今下落不明,那是许辰造的恶果。我母族大祭费尽心血饲养蛊王,最后被你和宇文合昀联手破解。我醉春楼经营渗入多年才在帝都有一席之地,却被宁北落一夕打散。而你,疏墨,堵在我军去路之上,简直如鲠在喉!剑圣居满门,哪一个没有和我作对?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有什么办法?!”
疏墨冷然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不是剑圣居,也会是别人,没有人故意要和谁作对,只是李弘群一直在和天下人作对罢了!
李弘群听到疏墨的话,猖狂一笑:“疏将军,成王败寇而已。最后若是我赢了,这天下的史书还不是我来写?到时候,我一定留疏将军性命,让你亲眼看着剑圣居遗臭万年,千世唾骂。”
疏墨遗憾道:“朽木难雕,是本将军托大了。世子心魔已成,无路回头,改日再见,本将必然不会手下留情!”
李弘群弹了弹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摇头惋惜的说道:“今日和局,疏将军,我们战场上见吧!”
临去,又回头,虚伪的提醒道:“疏将军,千万要保持冷静。”
回应他的是被疏墨拂袖扬起的石块凌厉的攻击。
李弘群飞纵而去,阴冷的笑声在林间不停的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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