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寒日祈福(1 / 2)
养了几日,她身上的伤倒是好了五成,唯有脑袋那里光是深想些东西就紧着疼。这几日沈寅止照常有空就留在她那里,期间祖母和沈云山也来看望过一次。说了些不痛不痒的场面话,她很能清晰地捕捉到沈云山提到沈奚行时满脸的不忍。
没什么很特别的事,趁着无法行动她便窝在床上读书。唯一有些奇怪的就是不知是谁在她院子里扔了一兜子药,经郎中所验均是符她伤症的名贵药。
终于在数日阴天后迎来个明媚的日子,积雪逐渐消融满院都是水痕。可她却不安的更加用功读书,只想早点摆脱沈家的无形施压。
虽然不怨沈寅止,但他行事过于武断无形中为她招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而且自从她见过谢氏那原本岁月只是增添韵味的脸上有了一道狰狞疤痕时,她便深知就算谢氏明面上表现得如何愧疚,那也都是假意蒙蔽所有人的表象。她不止一次提点沈寅止做事留分寸,当初她让奕元找人帮忙就是为了不把事情做绝,毕竟她如今位卑权微,稍有不慎就会惹上要命的仇恨。
还有奕元行事鲁莽,他有意害了顾锦宁重伤,那顾家又非善茬,怎么可能默默咽下这口怨气。
何况如今是她委身在沈家,沈云山若是知道因为自己而导致与交好多年的顾家生出嫌隙,又因此时陈庭州厌烦她而不待见沈云山,而且也是因为自己才害得他妻儿不得安宁,到时候回过味来步步皆输的沈云山保不齐会做出什么举动。
她现在只能盼着陈庭州早日恢复到从前样子,那样有他庇佑这些人就算对她怨恨也会有所顾忌。另外她日夜苦读书卷,这个女官权虽弱但是等她被调去宗州上任,躲躲风头也是个不错的方法。
前两天她赶着身体还能动去看了怜芝,怜芝表现得没有任何异常,但越是平静她就越是担心。就这么被断了一条腿,怜芝怎么可能不怨。
糟心事太多,她现在只觉得自己像是渐渐被人扼住了脖子,直让她喘不过气来。
“到底在想什么,你的愁都快写在脸上了。”
捧着书却走神的沈宴卿被削着果皮的沈寅止给硬拉了回来,他细心的把果子切成小块喂到她嘴里,见她麻木地咀嚼后他纳闷地凑到她近前,“我说卿儿,你到底在想什么,难不成还在埋怨我做事不留情?”
沈宴卿懵懵地看着他眼尾浓密睫毛忽闪下若隐若现的痣,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有些事是要靠权压人,但有些事只能靠拳压。你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家里有时候我说话比爹管用吗,归根结底还是他们怕我。所有人都当我是个疯子,那我就干脆疯到底。你只管放心,我知道谢氏心里憋着股气,但是在你离家前我会好好守在你身边,不给她下手的机会。”
沈寅止停顿片刻,“至于奕元,我也已经和他说清一旦顾家和太子追责,我会不惜一切推他挡刀,尽我所能不波及到你身上,代价就是奕元必死。但现在我看万事都还平静,不是什么好兆头但也不算太坏。”
沈宴卿神色凝重下来,沉默地点了点头。
“人在没有能力为自己行为偿债时,那他就是要做好没命的准备。我与他的莽,根本不一样。”沈寅止轻笑一声,抬手替她把碎发别到耳后,他重新坐回去继续削着皮。
他看着她仍是愁思缠身的模样,淡淡道:“再过三日就是寒日祈福,爹非要我去见见楚家那姑娘,你陪我前去应付一下如何,顺便拜佛清清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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