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俍渑(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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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瑞说,她从未与人合住过。

  便是从前在家时,身边侍候的丫鬟都是住在隔间里,

  如今为了学艺,衣食已然消减了许多,

  自己便不愿娇气如此的,可同住之人,实在无法相与了些。

  本想着就此忍忍便罢了,可近些时日,

  自己的首饰竟少了些许,

  毕竟是同住一个屋檐之下,刘瑞实在不知如何开口去问,

  正踌躇了几日,连带着自己收着的银钱都少了。

  刘瑞的眼眶泛着红,颇是可怜,

  只说自己初来乍到,不想过于声张,

  丢钱事小,

  可若因此与大家闹了不愉快,惹了师傅不开心才是事大。

  可任谁都知晓,如此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刘瑞便委委屈屈的开口:

  “清娘,我搬过来与你一起住,可好?”

  清娘愣了愣,眼见着刘瑞的眼睛又盈满了泪水,

  只好点头。

  如此,刘瑞登时喜极而泣,挽着清娘的手连声道谢,

  清娘鲜少与人这般亲近,有些不自在的将手抽了出来,

  只说自己先回去收拾一下,给刘瑞腾个地方,

  刘瑞却是跟了过来:

  “我还不知道你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呢,正好随你一起去瞧瞧吧。”

  可到了地方,刘瑞脸上的笑意,便减了几分。

  清娘的屋子,并不像旁人说的那般舒服,

  旁人都说,清娘最得师傅欢喜,便是住的地方都是独一份的,

  甚至都不与众人在一个院子里,

  其实那不过是选屋子的时候,众人都嫌清娘面相骇人,

  更是背后嘀咕,若是与清娘同住,半夜少不得要做噩梦了。

  清娘知晓后,便主动提出,去后院里的杂物间去住。

  杂物间在后院里最偏之处,常年不见阳光,

  连墙面都是发了霉的,

  清娘刚住进去的时候,连着好几日,被子都潮的好似能拧出水来。

  后来,是清娘从自己的月例里匀了银钱,自己买了泥瓦将墙面给补了,

  又请人开了个窗洞,安了个木窗户,得以通风换潮气,

  白日里在织房里忙着,来不及打理,

  便在晚间举着蜡烛,将里里外外的收拾了一番,才有了今日的模样。

  便是如此,刘瑞还是眼见着失望,

  那样的脸色,清娘却是看的清楚。

  清娘问她,我这里地方小了些,你还住吗?

  刘瑞咬咬牙:住。

  随即又挽起清娘的手,只说自己睡觉实在不老实,总爱翻身,

  想要清娘住的那张床,

  甚至作势又要去拔自己头上的发钗,说用钗来换。

  清娘拒绝了,左右不过是个睡觉的地方罢了,于她而言,幼时都是地上铺些稻草便能睡的,

  眼下这般,无需计较。

  清娘的东西很少,不过几件衣裳,一床被褥,

  女儿家的首饰装扮,却是一件都没有,三两下便收拾利落,

  继而对刘瑞说,自己织坊还有许多事要忙,让她自便。

  晚上再回来的时候,刘瑞正坐在自己的那扇木窗前抹着香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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