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世子这么忙碌这么辛苦,我怎么有心思早早歇息?(2 / 2)
赵珍珠:……
谁特么把这话当荤话,谁又特么和别的男人说荤话啊?
……
陆北制造的起义军并不是凭空出来的,是他派人混进几个流民队伍中,煽动出来的。当然,起义军的头是他的人,也只能是他的人。
这也确实是大豫第一起起义,诸多人关注,消息以最快的速度递到了京城永平帝的案头。
他看到消息时,再次晕厥了过去。
醒来后头一次感觉到了后悔,他不该那么鲁莽地砍了容国公一家的头的,有容国公在,至少他能在皇位上坐着。闷闷不乐地坐着,也好比现在大豫内忧外患,他随时有可能被人从皇位上赶下来要好。
不对,不仅仅是内忧外患,他的朝堂也逐渐脱离了他的掌控。
恭亲王,他的好皇兄,狼子野心,居然在营州私占铁矿,建立军工坊,虽然他还没有拿到确切证据,但此事八九不离十。
不然,恭亲王世子怎么去了营州?
不然,知道铁矿被剿后,恭亲王世子怎么急着没时间陪美人,又恢复成天往外忙乎的状态了呢?
这些年,为了铲除容国公,为了有人可以和容国公分庭抗礼,他给了恭亲王不少的权力,恭亲王得了权确实如他的意帮到他了。可以说,容国公能这么快倒台,有恭亲王一半的功劳。
但由此事也可以看出,朝堂被恭亲王渗透得差不多了,发动宫变是迟早的事。
可笑,他当初竟以为对方跑上跑下帮他或收集或捏造容国公的罪证,是为了帮他分忧,对方明明是为了扰乱社稷,给自己创造成事的机会。
永平帝恨得面容扭曲,是他亲手养壮了这匹狼。
南北战事已经脱离出他的掌控,他着急也没用;起义军那里暂时成不了气候,可以缓一缓,等探明情况再决定招安或镇压;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这匹露出真面目的狼,狼牙又利又毒,稍一不慎,就会阴沟里翻船。
永平帝抬手,抽出了挂在龙床旁边的尚方宝剑,朝着虚空用力地挥了一下,他既然能养壮狼,也自信能砍了狼。
“端公公。”他唤来一位内侍公公,“让贵妃娘娘来见朕。”
这位内侍公公长着一双眯眯眼,天生一副笑脸模样,他恭敬地应了声,去办事了,一边走一边想,营州来的人,有没有可能认识他的萍儿?
晚些时候,京城稍有点品阶的官员家属,都收贵妃娘娘的懿旨,召她们进宫参加宴会的懿旨。
自容皇后甍了后,永平帝还没有重新立后,后宫暂由贵妃娘娘管理。现在要过年了,贵妃娘娘办一场宴会,替陛下慰问慰问官员家属,没什么好奇怪的,众人都高高兴兴地为赴宴做准备。
唯独恭王妃高兴不起来,因为来宣懿旨的公公临走前,特意提了句贵妃娘娘还没见过世子侧妃。
她儿都还没有娶妃,哪里来的妃?恭王妃很不忿这个称呼,但也知道贵妃娘娘指的是清风院那个狐狸精。她儿要娶那个狐狸精当侧妃的事闹得人尽皆知,京城恐怕大家都把狐狸精当世子侧妃了。
也不知狐狸精有什么神通,把她以往孝顺出色的好儿子迷得理智全无,连她这个母妃都不想认了,她不过让刘嬷嬷打了狐狸精两个巴掌,梁长天就让人当着她的面砍了刘嬷嬷一只手。
恭王妃很不忿,很不甘心,但再怎么不忿怎么不甘心,她也不敢明着和贵妃娘娘作对,人贵妃娘娘特意提了那么一句,该是暗示她带上狐狸精一起去赴宴,她只能让丫鬟去通知狐狸精做准备。
非但如此,为了不让狐狸精在宴会上穿戴得太寒碜丢了她恭王府的脸,她还送了一套昂贵的头面和成衣过去。
晚上气得胃口全无。
秦文茵收到头面和成衣,却多吃了一碗饭。
吃过饭,她把衣服和头面换上,对着铜镜看了看,很满意,她秦文茵就该穿得金贵戴得金贵。
回头对迎夏道:“去看看世子回来没有。”
梁长天这些天不知道在忙什么,早出晚归,来去匆匆的,她想跟他多说两句话加深感情都不能。
男人的心是变得很快的,她务必得看得紧一点。
迎夏很快回来了,对秦文茵摇了摇头,“世子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姑娘不若先歇下?”
秦文茵幽怨地瞪了她一眼:“世子这么忙碌这么辛苦,我怎么有心思早早歇息?今天无论多晚,我必然要守到世子回来的。”
迎夏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位又演上了,那么迫不及待地换上了新衣服新首饰,还让她给化了妆,恐怕不是心疼世子,而是想勾引世子吧?
梁长天忙到快子时才回到自己院子,迎夏一直在这里守着,看到他立马道:“世子,我们姑娘一直在等您。”
一身疲惫的时候,知道有个人一直在等你,是件很暖心的事,何况对方是心爱的姑娘。
梁长天连衣服都没换,跟着迎夏去了秦文茵那里。
一见面,秦文茵一脸心疼加自责地道:“世子这么辛苦,茵茵有什么能为世子做的吗?茵茵不想只是干等着,太没用了。”
她穿着盛装,又点了胭脂,做这副样子既艳丽又柔弱,梁长天顿时感觉喉咙干痒,他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坐下:“茵茵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在这里等着,于我就是最大的帮忙和慰藉。”忍耐不住亲了亲她的手,“不过下次不要等这么晚了,我心疼。”
秦文茵害羞地收回自己的手,微垂着眼帘道:“可茵茵等不到世子,睡不着。”
灯下看美人,愈看愈美,特别是美人还羞得一脸桃粉,梁长天的手慢慢摩挲上她的唇瓣,“茵茵今晚真美。”
秦文茵小声道:“是衣服的缘故,贵妃娘娘下懿旨召我和王妃进宫,王妃给我送了衣服和首饰,这是王妃第一次送我东西,我一激动就穿上了。”
梁长天莫名又心疼上了,他的茵茵是多么期待得到他母妃的认可,这才会得到稍微像样一点的礼物都这么激动。
为什么他母妃就不喜欢茵茵呢?这么可爱,这么直率,这么善良,天底下再也没有这么好的姑娘了。
他道:“宴会邀请的是官员的家属,母妃愿意带你进宫,又送你东西,想必是认可你了。等过几天,我这边事情忙完,我们就办大礼。”
秦文茵又期待又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他:“真的可以吗?茵茵的出身应该是很低的。”
以梁长天的能耐想调查出她的来历是不难的,秦文茵怕他真去查,就想了一个办法,就是多次假装强逼自己进行回忆,然后过程中表现出一脸痛不欲生和很抗拒的样子。梁长天由此误以为她的过去很凄惨,凄惨得她潜意识中逼自己忘记了过去,于是,只在最初提过一两次,后面再也不提帮她找回记忆、找回家人的事。
梁长天道:“我喜欢的是茵茵你这个人,和你是什么出身无关。”
“我……”秦文茵绞着手指头,满脸羞涩,许久吐出了下半句话:“也喜欢世子,和世子的出身无关。”
梁长天深深地看着她,直到秦文茵的头低得都要埋到胸脯里去了,他再也忍耐不住,把人抱了起来,往床榻走去。秦文茵做势挣扎了两下,然后在梁长天的软语攻势下,软下了身子。
迎夏悄然地退到外面,抬头望着头顶一小轮弯月,心想,世子大概很少看明月,故才会将那缕晦涩的光当成皎洁、干净的白月光,也大概不懂什么叫欲拒还迎。
望着望着,她忽然又想起府上另一个人,那个人有一双很浅的瞳孔,阳光下会折射出一点金光,很漂亮,比月光还要漂亮。
她有两年多没看到他了,不知他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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