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三哥少年时3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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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说,你怎么来了?

  却又被肺里的烟呛得咳嗽,一声连着一声,虚弱,狼狈。

  严婉儿本不想搭理他的,只随手翻着桌子的那本话本来。

  扑哧。

  扑哧。

  书里夹杂的花瓣被吹飞了出来。

  这些都是那天她撕下来的花瓣,竟被他夹到书里。

  书被翻到了最后一页,书尾落着一句钢笔写的古诗:

  梅花雪,梨花月,总相思。

  笔锋雄劲,笔法行云流水,挥斥间,易觉相思入骨。

  严婉儿终于忍不住心软了,她落泪,泪珠刚好印在字旁,作为相思凭证留下。

  “这书,你看了吗?”

  商系舟起身靠近,指腹擦去她的眼泪,声音依旧是病重般的沙哑,低沉无奈:

  “不哭不哭,眼泪是珍珠。嗯?”

  这个短促的“嗯?”像是在讨好。

  严婉儿点头,死咬着唇,仍然忍不住抽泣。

  她觉得自己好没出息。

  说好了来断绝关系的。

  眼泪却磅礴的像一场大雨,正好遇到雨季,连连绵不绝数日,淫雨霏霏,霏霏的细雨里,是她春潮涌来的思念。

  商系舟仍然轻轻的揩去她的泪珠,修长的骨指微微蜷着,声音沉闷,却难掩温柔:

  “这书,三哥看了,三哥觉得这王翠翘好得很。”

  商系舟一手托着书脊,将书横在俩人之间,目光正好落在那句他题写的诗上。

  声线晦涩温吞,“三哥瞧这句诗写得也正合三哥心意,便不觉抄到了上面来。”

  商系舟是这样一个温柔到骨子里的人。

  诗写得是他心意。

  他写得却只是克制的前半句,默默隐去了后面的那句。

  梅花雪,梨花月,总相思。

  “自是春来不觉去偏知。”

  这后半句,写得也正是严婉儿的心意。她总觉得自己对这个人的喜欢好像不够,总少了点什么似的,可这个人真从她生活里退出去了,她内心又说不出来的孤寂。

  商系舟的声音伴着烟雾缭绕般的模糊,“过几日,三哥重新给你找一本新的。”

  说着,便将话本合上了。

  严婉儿抽走话本,声音里的哭腔还未整理好,“就要这本。”

  他紧随着“好”。

  严婉儿抬头看他,正对上他眼底的疲惫和困倦,眼周的黑眼圈像是风尘仆仆的行人赶路而来。

  “三哥,咱们一起下地狱吧。”

  她认命一样的说。

  原来小时候的一句戏言,却在今日一语成谶了,而且还会在以后应验。

  便是一个政客罢。

  便背上千古骂名吧。

  便和他好,偷得一日是一日罢。

  商系舟懂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欣喜若狂的揽住严婉儿,手臂紧紧勒着她的肩膀,钢铁一般箍住了她。

  声音痛苦无奈,“三哥不会让你下地狱的。”

  他会护着阿碗的周全。

  政治是一团旋涡,卷走许多人的性命,为许多人带来不义之财或者不法之名。

  而他,所求不多,只要一点能在乱世里护住阿碗的权利就够了。

  他不要出名,只需坐镇幕后。

  商系舟有信心护好眼前的这个人,这就够了。

  他松开这个失而复得的宝贝,咳嗽起来,手抵在唇前。

  低低咳嗽的两声,像是压不住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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