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触犯律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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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渊问:“县令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曹县令:“暂时没有了,多谢公子今[ri]相助,公子好生休息,待回了县衙,我让人为公子准备好房间供公子休息。”

  “多谢曹县令。”

  判断杀人的是陈之和郑南江二人,还有一点便是张闯说昨夜他没有听见其他诡异的声音,伯景郁也没听见。

  若是外人进入房间,闻人政不可能毫无反应,且他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杀掉。

  能够让闻人政不设防备的,只能是陈之和郑南江,这二人押解他一路,他或许也没想到这二人会要了他的命。

  他们进入客栈时便已经浑身湿透,这二人应是难得遇上了这样的机会,若是在半路找个机会杀了闻人政,只怕要被彻查,因此挑了这样的一个机会,客栈里这么多人,又不是馆驿,谁都可能是凶手,即便查不出谁是凶手,也不会有人怀疑到他们头上,还有机会推给旁人,他们或许能够顺利脱身,最多就是被治一个押解不严的罪,也不会被砍头。

  而且有这么多人给他们作证,人是在他们两个不在房间的时候被杀的,与他们扯不上关系。

  于是陈之动手杀了闻人政后套上自己湿透的衣服去楼下浴房洗澡,楼上[jiao]给郑南江来处理,而他自己则是下楼清洗掉身上的血迹。

  地面是木板的,与真正的泥土地面之间有空隙,血水顺着地面流入地下,顺着暴雨便被冲刷散开。

  木桶下方沾了泥土,是因为他把木桶放在了院子里接雨水,昨夜下的是暴雨,想要接满一桶雨水,花不了太长时间,而郑南江从楼上下来也不是真的来小解的,是为陈之放风,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将身上的血洗干净,并将外面的雨水倒入浴桶补足水位。

  如此一来,自然是洗清了他们身上的嫌疑,又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这是古代,没有鲁米诺试剂,也没有紫外线,酚酞反应和联苯胺试验都没有办法进行,无法测出血[ye]痕迹,基本就等于死无对证。

  现有的证据不能直接证明他二人杀人,只能说明他二人只是本案最大的嫌疑人。

  对于如今这个社会审案,逻辑合理,证据不足他们也能强行认定这二人就是凶手,但庭渊做刑警多年,证据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

  虽在现代审案也有间接证据这么一说,但在本案中,间接证据过多且没有相对直接的证据,即便是串联起所有的间接证据,在庭渊的眼里,力度还是不够。

  这也就是为什么庭渊要[bi]着他们,让他二人自己露出马脚。

  理清了这些,县令将与案件无关的人原地释放,两位凶手带回县衙。

  楼上的地字己号房和楼下的浴房都贴上了封条,不允许旁人进入,方便后续他们补齐证据。

  回到县衙,已经过了子时。

  嫌犯被关押在大牢。

  庭渊被曹县令安排在西跨院居住,哥舒琎尧和许院判以及惊风与他同在西跨院居住。

  曹县令为他们安排了吃食,送入房间,特地给庭渊准备了[ji]汤补身体。

  哥舒琎尧入府衙后,就与曹县令两人在书房里谈事情。

  他到底与曹县令说了什么没人知道,但他从曹县令的院子里出来后,曹县令便让人去放了伯景郁。

  伯景郁一天被捆了三回,松绑后好好地活动了一下身体,问哥舒:“庭渊怎么样了?”

  哥舒琎尧瞪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问,怎么想的当着他的面削掉陈之的手指。”

  伯景郁:“我当时真没想那么多,第一想法就是砍了陈之的手指为庭渊泄愤。”

  哥舒琎尧:“你觉得自己好心,可他并不会这么认为,他是一个敬畏生命的人。”

  伯景郁叹了[kou]气,“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陈之那么威胁我,我没直接砍了他的头已经是便宜他了。”

  哥舒琎尧不赞同他这个做法:“是,一时泄愤确实很爽,但背后的影响你想过没有,你是王爷,你代表了帝王家,无论你在官员面前如何威严肃穆不容侵犯,在百姓面前你都该深仁厚泽爱民如子,若不然传出去,百姓以为帝王家都如你这般嗜杀成[xing],那你这遍巡六州岂不是白干?意义何在?”

  伯景郁道:“往后我一定规范言行,不会再犯。”

  哥舒叹气。

  这还未走出多远,便出了这种事,他还真不放心伯景郁。

  伯景郁:“我去看看庭渊吧。”

  哥舒琎尧:“今[ri]他随我一路前来,为你脱罪也算劳心劳力,今[ri]的事情是你做得不对,好好与他道歉,求得原谅。”

  伯景郁:“今[ri]我确实做得不够完美,但我也没有对他做错什么。”

  哥舒:“我才说完你要深仁厚泽爱民如子,如今你就忘了?爱民如子不只是说说,今[ri]庭渊险些丧命,难道是他的错?”

  若是站在帝王的角度,伯景郁确实不需要向庭渊低头,更不需要认错。

  哥舒希望伯景郁能够放下架子,去求庭渊原谅,挽救一下庭渊对他的看法,庭渊确实只是一介平民,没有功爵在身也没有背景,但他不仅仅只是一个平民,他与万千平民一样,都是胜国的子民。

  庭渊因伯景郁的行为受到惊吓,是伯景郁的错。

  因替伯景郁脱罪查案被陈之挟持险些丧命,也是伯景郁的错。

  在陈之挟持伯景郁要求换人质时,伯景郁没有选择保住庭渊的[xing]命,没有做到爱民如子,还是伯景郁的错。

  伯景郁与哥舒在门外,一同敲响了庭渊的房门。

  庭渊不想见他们,可许院判在场,这两个人的面子他不能不给,只能让他们进来。

  看到伯景郁平安无恙地回来,想来动用私刑的他也不用遭到任何惩罚,庭渊不知道哥舒如何把他捞出来的,他也不想知道这些。

  嘴上说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事实并非如此,这句话只是一个[kou]号,用来笼络民心的。

  伯景郁关心地问:“先生身体可好些了?”

  庭渊:“多谢王爷关心,没什么大事。”

  伯景郁弯腰行礼:“先生请受我一拜,今[ri]让先生落入险境,实在抱歉。”

  庭渊语气散漫地说:“王爷不必道歉,你不是都为了我砍了陈之的手指报仇了吗?”

  面对庭渊这样的语气,伯景郁还真有些应付不来,从前再如何,庭渊对他的态度还是有尊敬的。

  伯景郁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哥舒忙道:“今[ri]是他做的不好,我已经教育过了,往后他必然不会再犯。”

  庭渊看向哥舒:“大人这话说得,他贵为王爷,做什么何须顾虑我一个普通人。”

  哥舒琎尧来到床边,一早他就猜到庭渊生气的原因,说道:“莫要和他一般见识,从前他生在皇城长在皇城,没受过这种委屈,往后肯定不会这样了。”

  庭渊:“你又何须同我解释,与我也没什么关系。”

  哥舒琎尧:“怎的连我的气你也一起生,从前是我对他管教不足,你生我的气也是应该的,但你身子本就不好,别把自己气坏了。你要真气不过他今[ri]的行为,我替你鞭笞他一顿,让你出出气。”

  “好啊。”庭渊索[xing]爽快地应下。

  哥舒倒没想到庭渊真就应下了,他只是随[kou]一说,想让庭渊消气罢了。

  庭渊又怎会看不出哥舒那点心思,嘴上说得挺狠,实际根本下不去手。

  他已经将哥舒看透了,此时哥舒还能如此来哄着他,便是他还有一定的利用价值,也能陪在他身边解闷,若是他平庸无能,只怕今[ri]便是死了,哥舒也不会多看一眼,说不定还会觉得晦气,脏了他的眼睛。

  庭渊曾经做的最傻的事情就是相信了哥舒琎尧是真的为百姓着想,如今看透了他的想法,没与他撕破脸,也只不过是在维系表面关系,不想因他二人决裂,影响了书院的孩子们。

  他的寿命剩得不多,能为这些孩子们做些事情,也不枉他来过一遭。

  如今哥舒琎尧算是骑虎难下。

  伯景郁也能看出,庭渊是真生气了,哥舒也是真的挺在意庭渊,不想他走后二人关系真的变差,于是他道:“若今[ri]我被鞭笞,能换先生与我舅父不计前嫌和好如初,景郁甘愿被鞭笞。”

  许院判看情况变成了这样,连忙道:“使不得使不得,殿下千金之躯,怎能随意鞭笞。”

  庭渊没有接话,只是看着,就想看看哥舒到底是打还是不打。

  话是哥舒说的,既然说了,那就得做到。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伯景郁解开腰带,脱掉外衣。

  许院判赶忙上前拦着:“殿下,使不得。”

  伯景郁:“劳烦许院判去拿马鞭来。”

  许院判摇头,声音急切:“殿下,不可!”

  伯景郁言语坚定不容拒绝:“我说去拿马鞭来。”

  哥舒琎尧见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若是不打,他与庭渊之间的友情怕也是止步于此了,“许院判,去吧。”

  伯景郁一件件地脱掉自己的衣服放在桌上,转身背对庭渊,露出了身上可怖的疤痕。

  这些疤痕,是他年幼时,因重放了弓被他父亲忠诚王责罚的。

  疤痕[jiao]错,又有几人能想到,伯景郁那绝世容颜之下,后背上竟然有如此可怖的疤痕。

  伯景郁:“先生觉得鞭笞多少合适?”

  庭渊淡漠吐出二字:“二十。”

  伯景郁身子一僵。

  哥舒猛然转头看向庭渊,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我与你讲这件事,不是让你拿来伤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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