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斩杀贪官(2 / 2)
庭渊毫不犹豫地将棋子放下。
呼延南音:“……”
伯景郁问呼延南音,“你这段时间都去了哪里,怎么不见你来找我们?”
呼延南音:“家里有些事情耽搁了,就没过来找你们,这次过来是给你们送信的。”
“西州那边有消息了?”伯景郁问。
之前在淮水村他拜托过呼延南音帮他查那些黑衣人的路引来由。
呼延南音点头:“确实制作路引的人出了问题,制作路引的人被叛军收买了,家人被叛军绑架,若他们不从,家人就得死,制作路引的官员没有办法,只能按照叛军的要求帮他们制作路引,从他手上签发的路引大约有一万份。”
“那也就是说至少有一万的西州叛军进入了中州。”伯景郁惊了一下。
呼延南音道:“我的人查了邻近的县,发现都有这样的问题。”
伯景郁:“照此看来,中州被渗透得非常严重。”
呼延南音点头,“确实如此。”
呼延南音对此也很无奈,他也怕伯景郁一刀切,“这些地方住的都是南部民化的居民,混在其中很难发现,这些百姓也要讨生活,只有中州有大量的工作岗位可以养活他们。”
伯景郁听出他话外的意思,“放心,我不会一刀切,不会因为一小部分,让一大部分利益受损的。”
呼延南音松了[kou]气。
这一晚难得伯景郁睡了一个好觉,之前一直在想这事什么时候能处理好,惦记了这么久,终于是将中州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京州上级那些官员[jiao]给哥舒琎尧来处理,哥舒琎尧肯定能处理得非常好,他的心中也就没有什么顾虑了。
庭渊几乎[ri][ri]都能与伯景郁相见,哪怕是再忙,伯景郁都会[chou]空见他一见。
在总府两个多月,庭渊倒是没受什么累,不用四处颠簸,身体也在这段时间恢复了不少,加之他自己每[ri]也会在院子里多少锻炼一下,提高自己身体的免疫力,再辅以许院判专门为他准备的药物,比起哥舒琎尧刚见来总府见到他时的状态好了很多,[rou]眼可见的面[se]红润了,脸上看着也比之前有[rou]了不少。
隔[ri]下午,伯景郁又到后院来找庭渊。
庭渊正在和杏儿平安一起玩云河给他们的锁。
庭渊问伯景郁,“今[ri]不忙?”
伯景郁摇头:“不忙,我想上街逛逛,你要不要去。”
伯景郁来永安城这么久了,一直在官驿里处理工作,还真没出去外头逛过。
所以他想邀请庭渊一起出去。
庭渊问:“哥舒去吗?”
伯景郁摇头,“他不去,他还在看账本,京城官员的数额他得弄清楚。”
庭渊哦了一声,“那行吧,我陪你一起去。”
永安城人[kou]多,街市繁荣,随处可见小铺子,老百姓娱乐的项目也多。
听曲喝茶都是最基本的,永安城有很多戏班子,这里的老百姓很爱去看戏,一些凄惨的爱情故事是他们最喜欢的,都是些有钱人家的姑娘或者是夫人三五成群地来听戏。
伯景郁与庭渊也去凑了个热闹,进去之前不知道讲的是什么,听完以后,现场哭声一片。
讲的是一个叫连生的书生爱上了戏班子里的名角云晓。
云晓生得漂亮,有极好的身段和嗓音,红极一时,不少富贵人家都在重要的节[ri]请云晓去府上演出。
连生是周家的门客,周家老夫人过寿,云晓来唱戏助兴,提前几[ri]入住周府,与连生在花园里相识。
那[ri]突然下雨,云晓在花园湖边的亭子里唱戏,连生路过后花园进去避雨,连生只是一眼便被云晓的容貌吸引,并未因云晓戏子的身份轻看了她。
短短几[ri],两人便互生情愫,此后一直保持来往。
江府的员外是本地颇有声望的人,因云晓在周府表演时,一眼相中了她,要纳云晓为妾,云晓不同意,他便扬言要让整个戏班子解散,并会让人杀了连生。
无奈云晓只能嫁给江员外,连生误会云晓贪慕虚荣,一气之下赴京赶考。
高中归来,去戏班子听戏,发现台上的主角换了人,一问才得知,云晓在嫁给江员外那[ri]夜晚洞房杀了江员外,并一把火将自己烧死在婚房中。
得知事情的真相,连生痛苦不已,与云晓之间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却怎么也回不到过去。
女[xing]往往比男[xing]更容易共情,杏儿在一旁哭得难以自拔。
庭渊给他递上帕子。
伯景郁看完这出戏,气愤地与庭渊说道:“这江员外可真可恶。”
庭渊赞同地点头,“其实这样的事情,每天都有可能发生,喜欢的人,未必就是家中长辈希望你娶的那个人,想嫁的那个人,未必就是家中长辈希望你嫁的那个人,强取豪夺,从古至今都不停地在上演。”
“如果云晓肯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连生,他们或许就不会产生这样的悲剧。”伯景郁说道。
庭渊却不这么认为,“连生只是一个普通书生,江员外有权有势还有钱,即便云晓告诉了连生,又能怎样呢?”
伯景郁:“他们可以一起私奔,天下那么大,哪里不能去。”
庭渊:“云晓不是一个自私的人。”
父母对他有生育养育的恩情,戏班子对她有知遇之恩,云晓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所以选择自己面对一切,而不是与连生一起离开。
庭渊:“这个故事被创造出来,不单单是在讲爱情,还有权贵对底层百姓的压迫,阶级存在,底层毫无反抗之力。还有连生不信任云晓,觉得她爱慕虚荣……故事的最后,连生到底是在后悔自己当初不信云晓,还是在难过云晓的死,又或许二者都有,谁也不知道,千人千面。”
杏儿哭完了,情绪也稳定了,说道:“这个故事告诉我,喜欢一个人一定要告诉他,不要留下遗憾。”
伯景郁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样。
傍晚返回官驿,与哥舒琎尧一起吃饭。
哥舒道:“快则七天,慢则十天半个月,我这边就要启程回居安城,然后进京处理朝廷的官员了。”
伯景郁有点发懵,“这么快。”
哥舒琎尧道:“中州这边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你留下守卫就行,京城那边我得尽快回去处理,越快越好。”
哥舒琎尧看向庭渊,“你呢?”
“跟他有什么关系?”伯景郁觉得哥舒琎尧这话莫名其妙。
庭渊没有回话。
伯景郁:“他当然是跟我去西州。”
庭渊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吃菜。
虽说这些[ri]子,庭渊一直伪装得很好,伯景郁并不知道庭渊已经知道他的心思,可庭渊无法忽视伯景郁对他的感情,能装得了一时,装不了一世。
伯景郁对他的好,他无法视而不见。
甚至说不清是愧疚,还是别的其他的东西,一直让他备受煎熬。
哥舒琎尧的行为非常过分,所以这段时间庭渊与他走动得不太频繁。
照伯景郁这个劲头,两个人这么相处下去,庭渊的良心确实难安,他不是一个冷血的人,即便他能够坦然面对自己的死亡,也无法让伯景郁来承受。
伯景郁送他回后院,两人之间走得很慢很慢。
突然,庭渊停住脚步。
伯景郁也跟着停下,“怎么了?”
庭渊道:“我想和哥舒一起回居安城。”
“什么?”伯景郁非常震惊,看着庭渊,难以接受。
他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要作出什么样的反应。
良久之后,他闷闷地说:“不是说好了,你要陪我遍巡六州。”
他问庭渊:“你为什么要改变主意?”
庭渊也低着头,看着脚下的鹅卵石,情绪也很复杂,觉得愧对伯景郁对他的信任,“对不起。”
“我不想听这个,好好的你为什么要回居安城?我需要一个答案。”
庭渊给不了他答案:“前路漫长又艰辛,我觉得自己无法陪你走下去,对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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