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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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官顿时一怔,钟二、季芊琴更是如此,就连墨望清都被他说的一愣,不明白这消息他又是从哪得来的。

  但当看到他那张毫无动摇的侧脸后,她顿时意识到了——

  这家伙是在瞎扯啊!!

  “荒唐,简直儿戏,你以为列位会相信这种没来由的指正吗?”

  这回是那太监忍不住开口了,但他很快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僭越,赶忙低下脑袋向鲁王与赵信长请罪。

  鲁王表情古怪:

  “且不论为何本王从未听说过,既然先生敢那么说,自然是拿得出证据的?”

  “大王竟不知道吗?”

  云仙先做吃惊状,

  “我等墨者自不会信口开河,今来开阳等处常有暴动,其中就有不少由我墨者平息,台上那位公公和大夫吕礼仕也知道此事……奇怪啊,据他们所说,应当早就禀明大王了才是。”

  云仙先说这话时底气十足,说的话却莫名其妙,众人被他弄得有些迷糊了,这又关吕大夫和苏公公什么事?

  季芊琴同样呆住了,虽然是有请他们引出吕礼仕的勾当,但这跟她想的可不一样啊!要这时候她们出来,岂不是显得跟找茬没区别了?

  众多视线望来,墨望清也只得硬着头皮站在他身侧,心中已然慌作一团。

  坏了坏了坏了!虽然知道云仙先脑回路比较异于常人,怎么突然间放飞自我了……想将话题引向吕礼仕也太生硬了吧?而且,这话说的不明不白,跟瞎扯有什么区别啊?!

  那太监面色苍白地厉喝道:

  “简直荒谬,竟敢以此等无稽之谈污蔑朝廷命官,此举简直就是在赤裸裸地挑衅我大鲁朝堂,来人,速速将这妖言惑众之辈当堂正法!”

  云仙先却表现得格外严肃,皱眉思考起来:

  “大王怎么会不知道呢?中间肯定出了纰漏……苏公公,你和吕礼仕是一伙的?

  “不对,能做到这些必然还有后台……赵相!原来如此,这就是你方才污蔑我的原因吗!”

  煞有介事地推理了一番,他又冷笑一声,冲着王位上的鲁王恭敬一拜: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草民的性命倒是无所谓,只是恳请大王三思,勿要让奸相将大鲁拖入泥潭之中!”

  此言一出,殿内一时嘈乱。

  要知道,自从三年前赵相展露锋芒后,朝中即便是季党就也未敢有此胆量,更何况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书生、拿着丝毫经不起推敲的理由大肆抨击了!

  “你放肆!赵相敬你侠义,你不以为幸竟反而当堂侮辱赵相,简直是大不敬!臣请大王下令斩了这云仙先!”

  “臣复议!”

  此等声音不绝于耳,鲁王质询地看向赵信长:“赵爱卿,你……”

  “臣对大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大王可千万莫要听信传闻。”

  赵信长面色阴晴不定,其中仿佛有着暴风雨在酝酿,众人正想着看这云仙先好戏,就听得他说,

  “但云先生所言倒也有迹可循,实不相瞒,其实臣早已察觉到了吕礼仕的古怪之处。

  “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生怕叨扰了大王,可既然云先生都那么说了,今日之后,臣便会着手令人去查查这吕礼仕!”

  “嗯……蛤?!”

  这回就连鲁王的表情都变得精彩起来,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满眼的不可置信。

  “不是,这吕礼仕还真有问题啊?”

  “啊?吕礼仕不是他的心腹吗?怎么就因这人一句话就直接舍弃了?”

  “这云仙先难道与赵相认识吗?不应该啊,他又在计划什么?”

  朝堂之上人多嘴杂,面对这堪称诡异的一幕更是众说纷纭,季芊琴也是将视线投向了墨望清,希望从她这边得到些许解释,但她又哪知道这两人演的是哪一出。

  “肃静!”

  就在这时,王位上响起一个不耐的声音,言语中的气势瞬间镇压了百官蠢蠢欲动的心,随后鲁王一声干咳,眯起眼睛与云仙先对视,缓缓道:

  “如此说来,先生对我大鲁当真是一片赤诚,可话虽如此,我国为此已准备许久,就此罢手恐怕不妥啊……”

  就在这时,那始终处于看戏状态的齐辙恭声道:

  “大王,既是如此僵持之局,倒有一法解决。”

  “哦?齐先生的意思是……”

  “攻伐演练。”

  齐辙低头,毕恭毕敬地说,

  “借千机阁场地,由臣等携机关攻城,墨者守御,倘若墨者胜了,此次攻楚就此作罢,反之,则墨者就此罢手,不再掺和此事。”

  “诶?”

  赵信长突然出声,

  “这倒是个好主意,五日后正巧是大王与千机阁定下的开阁之日,倒不如将比试定于那时,有墨家与千机阁坐镇,也算是让天下一览我国风采!”

  “大王,这未免也太儿戏……”

  有大臣皱着眉头想要阻止,鲁王摆了摆手,似乎采纳了他的提议:

  “墨姑娘意下如何?”

  众人的视线都汇聚到了墨望清身上,少女还未从复杂的思绪中缓过来,一时有些犹豫,向云仙先投去求助的目光,这个大放异彩的家伙却忽然移开视线。

  墨望清暗自咬牙切齿,头脑急速运转起来。

  虽然云仙先的那些话出人意料地得到了不错的反响,但她当然是知道的。

  目前身为“子墨子”的她已然来到了鲁国,扮演子墨子的机关人正处于修复状态,在外的墨者也没有收到消息……

  倘若真的僵持下去,最终吃亏的只会是他们,眼下反倒有了机会。

  如此想来,她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这一想法的确合理,鄙人可以同意,但在正式开始前,还望大王能定下明确的契约。”

  “无妨,反正还有几日,契约细则就由子墨子来好再商议吧。”

  “呃,有关这个……”

  墨望清犹豫片刻,躬身作揖,

  “家父是不会来的,但在此之前,他已授予我所有权限,我可以做主。”

  “……”

  沉默,众大臣哑然,鲁王皮笑肉不笑道:

  “不知道是不是本王理解错了,汝方才那句话的意思……莫是指子墨子不会出场、单由汝等弟子参与吧?”

  “……”

  墨望清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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