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拜师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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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听似轻飘飘的一句,却若投入湖中的巨石,在林铎心下激起一大片水花,唐湛的意思已然很明白,“所以,唐伯父怀疑,窈儿是……”

  “不是怀疑。”唐湛眸[se]定定,也不隐瞒,“适才下官特意去了安南侯府,在门[kou]见了二姑娘,她生的实在太像月疏,若没有这枚玉佩,或是巧合,可如今这枚玉佩就摆在下官眼前,分明是在告诉下官,这穆二姑娘就是月疏的女儿!”

  看着唐湛说话间又开始泛红的眼眶,林铎拿起桌案上的那封信笺给他,娓娓道:“穆家如今沦落至此,定是不可能参加我和窈儿的婚礼,但我想着至少要替她寻个娘家人,前几[ri]便命人去闫州查探她外祖家是否还有人,可查得的却是这般结果。”

  唐湛看着那信上所书,一时不知该作何想,他实在有太多疑问,“若这云嬿就是下官的妹妹月疏,可既然她还活着,缘何不向家中传信,又缘何会沦落成那穆致诚的妾……”

  言至此,唐湛已然难以忍受,他那被父母兄长若娇花般[jing]心呵护长大的妹妹,竟是成了旁人卑微的妾室,且还因病早逝。

  也不知她在穆家的那几年,究竟是怎么过的。

  林铎想起先前方嬷嬷所言,猜测道:“依着那伺候过窈儿母亲的嬷嬷所说,她母亲患有头疾,想不起昔[ri]之事,而那穆致诚似乎一直在欺骗于她,告诉她她家中已然没了亲人,或是因着如此,她才无法同你们传信。”

  头疾?

  唐湛略一思索,便猜了个大概,应是那时月疏在去往岑南的路上遇了山匪,迫不得已跳河时伤到了脑袋,因而失了记忆,不知自己究竟是谁。

  他右手紧握成拳,因着太过用力,其上青筋绷起。

  穆致诚那个畜牲,竟趁着月疏失忆而强占于她。

  见唐湛闻言因极度愤怒而面[se]铁青,林铎自然能明白他的感受,“如今,想知道当年真相究竟为何,唯有一个法子……”

  唐湛与林铎对视一眼,虽是不言,却是一瞬间心领神会,“看来,侯爷和下官想的一样。”

  “此事我会处置,定会尽快给唐伯父一个答复。”林铎顿了顿道,“至于窈儿那厢……暂且先别告诉她,此事太过突然,待调查清楚再同她解释也不迟。”

  虽唐湛的确急着与穆兮窈相认,毕竟他这个外甥女这些年吃了太多的苦,可林铎说的不无道理,且他没有直接寻上穆兮窈而是来了神机营,亦是存着这般考量。

  那便再等几[ri]。

  唐湛离开后,林铎提笔写了几字,就召来士卒,吩咐将此信尽快送去宁县。

  罢了,他凝视着唐湛留下的那张玉佩纹样,神[se]复杂,不知在思忖些什么。

  戌时,安南侯府。

  穆兮窈本[yu]等林铎回来一道用饭,可林铎却早早派人来递了信,道他晚饭会在营中用,教她和岁岁先吃,不必等他了。

  既得他这般说,穆兮窈便简单同岁岁一道吃了,饭罢,岁岁继续埋首作画,要说那沈太

  傅不愧是丹青圣手,经他指点后的岁岁,作画技巧和能力进步飞快,但又不失了她画中天生而来的灵气。

  女儿这般认真,穆兮窈也不便扰她,就兀自去了濯墨轩,提笔亲自写起了拜师礼的请柬。

  这回邀的宾客,都是穆兮窈和林铎商议过后拟好的,单子上的一些人穆兮窈并不认得,但依林铎所说,若只按个人喜好,就怕过后落人[kou]实,故而这请人还有些门道在,也需得做到“周全”二字。

  她写得全神贯注之际,丝毫未发现林铎悄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在她写罢一幅后,蓦然[chou]走了她手上的笔。

  她折首看去,男人略为粗糙的大掌已然抚上她的面颊,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穆兮窈措手不及,只能任由他强硬地撬开她的贝齿,攫取她的呼吸。

  朱唇被咬得有些发疼,感受到男人的大掌顺着她的腰肢一路往下,落在她的裙带之上时,她惊了惊,忙握住男人的手,制止他的动作。

  “侯爷,别……”

  林铎放开她,看着她蹙紧的柳眉,少顷,微微抿唇,似笑非笑。

  “眼下是不需要我了……”

  这话是何意思?

  穆兮窈只是还有好些请柬还未写完,若是任他再这般下去,恐怕今夜便没有机会,只能留到明[ri]了。

  她静静看着男人,一瞬间觉得他有些无理取闹。

  毕竟她拒绝他,的确是有正经事要办。

  然方才想着,穆兮窈就听那低沉醇厚的嗓音响起,“可是觉得我无理取闹?”

  林铎眼见她双眸微张,满是被他看破的惊诧,不由得在心下暗暗苦笑。

  他的确无理取闹,可他也不知自己究竟在怕些什么。

  她能寻到家人,更何况还是唐家,他当是该替她高兴的才是,可心下却隐隐有些不安与恐慌在跳动。

  以唐家在京城的地位,往后她便再也不必担忧没有了倚仗,可是不是也代表着她再也不需看他的眼[se]。

  即便不对他虚以委蛇,她这侯府主母亦能坐得稳稳当当。

  或是看出今[ri]的林铎似有些不对劲,穆兮窈不由得站起身,“侯爷,您……”

  话未说完,就听他倏然开[kou],“窈儿,你可心悦于我?”

  看着他漆黑如墨的眼眸,穆兮窈朱唇微张,竟是不知如何作答。

  心悦?

  究竟什么是心悦,穆兮窈不知道,但她清楚,林铎是个很好的男人,他对岁岁好,对她也从来温柔,即便身份尊贵,也从未以此相压。

  她同样清楚,眼前这个男人想要的是什么答案。

  她莞尔一笑,尽力在眸中流露出些许柔情,“侯爷是我未来的夫君,也是岁岁的爹,我自是心悦侯爷。”

  穆兮窈自认这话答得并无问题,却听得林铎轻笑了一下,语气中带着几分淡淡的自嘲,“你心悦的只是你的夫君,你孩子的父亲,而不是我林铎吗?”

  她愣在那厢。

  不管怎么听,她都不觉得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

  因他林铎不就是她的夫君,她孩子的父亲吗?

  穆兮窈绞尽脑汁,正想着如何答才能令他满意,身子却骤然被翻转。

  下一刻,她只觉裙下一凉,登时慌乱地转身[yu]制止背后的男人。

  然还未碰到他,却已被快一步攥住手,按在了桌案之上。

  男人沉重的身子压下来,低哑的嗓音伴随着滚烫的热气喷在她的耳廓,“莫怕,我不进去……”

  林铎眼见在他说出这句话后,穆兮窈霎时放松下来的身子,唇角微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对于此事,她倒是信他。

  然他次次守承诺,就算骗她一回也无妨吧……

  红莲红缨守在卧房外头,听着里头愈发清晰的动静,默默对视一眼,皆不由得红了脸。

  两人本想着,按往[ri],顶多小半个时辰也该了了,可谁能晓得,在隐约听得她家夫人一声低呼后,声儿却是越发大了起来,两人听着那拔步床“吱呀吱呀”连绵不绝的声音,以及藏在里头断断续续的娇吟低泣,臊得耳根滚烫,各自别开眼去,尴尬地假装看向远处。

  她们都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哪里晓得为何前头几回夫人留宿在侯爷这厢,分明也没什么太大的动静,可这次怎的闹腾成这样。

  两人只觉难熬,大抵半个时辰后,里头的声儿息了,正当她们松了[kou]气,以为终于结束之时,没过多少工夫,“吱呀”声儿又响。

  红莲红缨在心下直叹,早知道,就和方嬷嬷一道在雨霖苑陪着姑娘了,也不用站在这厢受罪。

  不知过了多久,正当两人双腿发软,几乎快站不住时,身后隔扇门开了。

  借着廊下灯笼散发的光亮,她们瞥见林铎自里厢走出来,一身里衣凌乱松散,忙垂下头去,低身福了福。

  林铎嗓音低哑,“你们烧些水,送进屋去,便各自回去歇息吧,今晚不必守夜了。”

  “是。”红缨红莲眼见着林铎入了浴间,忙去耳房将一直温在炉上的水倒进桶中,提进了屋内。

  甫一进屋,便有一股子暧昧的气息扑面而来,虽得先头两人也嗅见过,可从未如此浓重。

  她们一人提着桶,一人端着放着干净巾帕的铜盆,小心翼翼掀开珠帘,蹑手蹑脚将手中的东西搁下。

  离开前,红莲到底还是没忍住往床榻的方向看了一眼,榻侧的灯闪着昏黄幽暗的光,透过那垂落在地的床幔,红莲朦朦胧胧见得她家夫人无力地趴在床榻之上,棠红衾被覆身,只露出雪白的藕臂和香肩来,她闭着眼,面[se]绯红若霞,额发已然被香汗浸透,红肿的朱唇微微张着,散发着似有若无的媚意。

  纵然不是男人,可乍一瞧见这般情景,红莲仍是忍不住吞了吞[kou]水,她慌忙垂下脑袋,快步退出屋去。

  穆兮窈醒来时,便见晨光透过那雕花窗棂洒在床头,她微微动了动身子,却是秀眉蹙起,只觉周身酸疼得厉害。

  神

  思清明了些,昨[ri]之事便若[chao]水般涌入脑海,令她不由得懵了懵,但很快便掀高衾被,将整个人埋在里头。

  她朱唇紧咬,又羞又气,忍不住暗暗骂了句“骗子”。

  果真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分明都说好了不……却是趁她不备,一下……

  不过说实话,原先她对那事的确是很害怕的,但思及昨夜,穆兮窈咬了咬手指,缓缓垂下眼眸。

  初时的确是有些疼,但后头便不疼了,他似乎也察觉到她感受的变化,还故意笑着问她“可舒服”。

  这般不知羞耻的话她哪是好答的。

  穆兮窈转而想起什么,羞赧之意渐退,只他昨夜确实奇怪,到最后抱着她时,还伏在她耳畔粗喘着问她,若她有朝一[ri]发现自己身份不俗,可会抛弃不要他。

  穆兮窈那时迷蒙混沌得厉害,也没心思答他的话,只随[kou]呜咽了两声,便彻底软在了他的怀里。

  如今想想,说那话时他将自己抱得格外得紧,好似真的害怕失去她一般。

  可穆兮窈只觉得好笑,她一个县丞庶女,哪会有什么不俗的身份,且从来只有他抛弃她的可能,断不会轮到她有这个抉择的权利。

  一盏茶后,红莲红缨或是听见了屋内的动静,悄然进来伺候穆兮窈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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