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二合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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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看阿归是想跟从前一样放过,还是如何了。”

  “阿爹觉得呢?”

  时序摇头:“这可不是我的铺子,我可不管。”

  时归认真想了想,顺从本心道:“我不想容忍这种情况。”

  “如果掌柜觉得月钱太低,可以跟我商量涨俸,又或者直接找我要钱,只要不过分,那都能商量,何必贪图这几十两的银钱呢?”

  “我知道阿爹的意思,这样一点小问题,对整间铺子来说,并没有大动干戈的必要,便是容忍了他们也无妨。”

  “可是……勿以恶小而为之呀。”

  “如今是有阿爹帮我压着,底下人才收敛着,可等以后阿爹不管了,又如何知道他们不会欺我弱小呢?”时归说,“还不如打一开始就将这个苗头掐掉。”

  “月钱也好,其余也罢,他们可以要,我也可以给,但不能偷。”

  “哪怕只是一文钱,只要是不问自取的,我也绝不姑息。”

  一句句话语还透着孩子气的稚嫩,却仍掷地有声。

  时归每说一句,时序脸上的笑容就灿烂两分,到最后终忍不住大笑道:“好好好,不愧是我时序的女儿!”

  “阿归说得很对,就该这样,人心这种东西,最是纵容不得的。”

  “来人呀,去将拨霞供肆和杂货铺的掌柜、账房、仓管以及跑堂小厮全带来,铺子直接谢客,另将府上的管家和账房也传来。”

  时序其实并不是很在乎这些繁琐事,但既被时归提出,他就难免生出几分兴致,而只要一想到女儿接下来的表现,他更是心[chao]涌动。

  “阿归。”时序把时归喊到跟前儿来,似是蛊惑一般,“阿归如今也九岁了,虽说还不大,但也能学着管账了。”

  “府上实在没有主母能教导阿归,不如就把这时府[jiao]给你,拿去把玩练手可好?”

  “啊?”事情的走向冲着时归如何也想不到的地方狂奔。

  而时序却深觉可行,不等时归应答,直接决定道:“就这么说定了。”

  “阿归这两年就先管着家里,等[shu]练了,再把余下的宅子庄子管起来,咱们阿归虽没有主母教导,可这样从小经手家里,[ri]后必不比旁家小姐差。”

  时归听到最后一句,隐隐有些意动:“那我若跟其他人家的小姐一样好,阿爹会感到开心骄傲吗?”

  时序愕然道:“阿归的存在就足够让我高兴骄傲了,何

  必再与其他人比?”()

  嘿嘿。时归心里像是突然被抹了一层蜜,甜得她整个人都晕乎乎的,那好吧,那我再多学一点点,争取能让阿爹更高兴、更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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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序刚才还想着给女儿多找点事做,如今时归还没说什么,他倒先反悔了。

  他抓住时归的手指,劝说道:“也不用太劳神,阿爹不是最开始就说了,不管是铺子,还是家里,主要还是给你把玩攒经验的。”

  “能不能做好都无所谓,就是管得稀巴烂了,也无甚大碍。”

  时归可不爱听这话,娇哼一声:“才不会稀巴烂!”

  她心头攒着一[kou]气,急切地想给阿爹展示她的本事,等府上的管家账房一来,她就赶紧坐到上位上。

  她先是点名了杂货铺账目的问题,又表示了两[ri]后要检查府上的账簿。

  管家和账房最开始还不以为意,直到见了时序的脸[se],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xing],其中不少人都寒白了脸。

  时序全程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女儿一本正经的样子。

  直到最后,他才出言敲打了几句:“以后小姐管家,家里大小事无需再找我过问,直接找小姐就是。”

  管家等人满目错愕,半晌才讷讷应一声:“……是。”

  府上下人间的震动暂且不谈,半个时辰后,拨霞供肆和杂货铺的人也来了,时归全程冷脸,声音又尖又重,根本不给他们辩解的机会。

  也是为了震慑下面的人,两家铺子的掌柜全被辞退,帮忙在账簿上动了手脚的账房同样被遣散,其中两人还被直接扭送去官府。

  时序稚声稚气地训道:“以后再叫我发现有谁贪了铺子里的油水,皆送至官府论罪。”

  地上跪了一帮人,因才见了掌柜账房的下场,闻言只知俯首称是。

  打一[bang]子再给个甜枣儿吃,一向是最能收买人心的做法。

  只是时归的年纪摆在这儿,若立不下足够的威严,难保底下人再生反心。

  时序止住了她提前准备好的安抚话语,挥一挥手,就将人尽数打发了去:“不急不急,他们如今可不当赏。”

  等这些人都被送走了,时序看着仍有气愤的时归,终将嘴角的笑散出来,又爱抚地摸着她的脑袋:“阿归做得真不错。”

  “很有威严,也很有气势,一看就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时归抬起头来,大言不惭道:“能跟阿爹一样厉害吗?”

  时序怔愣一瞬,大笑道:“能能能,阿归可比我厉害多了。”

  “阿爹跟你一般大时,还只知哭着闹着不念书,要么就是追在你娘后头讨糖吃,哪有阿归的本事……真不错,阿归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这短短半[ri]里,时归碰见许多让人不高兴的事。

  但每当她心有不愉时,紧跟着就能听见阿爹的赞赏,再一望见那双真挚温和的眸子,她哪里还记得住别的,只知沉醉在阿爹的宠溺中了。

  到最后,时序

  ()  也是担心女儿[cao]劳太过,又替她找了个好帮手。

  时四一回府就被叫到小阁楼来,话未曾说一句,先被时序指了指,又献宝一般送给了女儿:“以后就让你四兄帮你,他对账目最是[jing]通了。”

  说完,他表情一变,又看向时四:“以后你每隔两[ri]回府一趟,替阿归多看着点府上铺子里的账本,有什么问题及时找出来。”

  “另也多教导教导阿归,好叫她尽快上手。”

  “阿归可累了?不如接下来两[ri]好好歇息一番,等养足了[jing]神,再打理府上外面的麻烦事,不如去京南新宅小住两[ri]吧……”

  望着牵着时归手走远的掌印,时四只以下六点要说:“……”

  工具人实锤了。

  转过天,时序父女俩果真去了京南新宅里。

  之前的两座宅子早就合二为一,不慎被万俟部落的刺客沾染了,这阵子也都清洗了过来。

  时序嫌他们污秽,所有被他们碰过的东西,一律丢弃不用,连被他们住过的两间屋子,也直接推翻填了池塘。

  时归并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这点变化,两[ri]里光顾着跟阿爹说话玩闹了。

  若非最后一天傍晚时,宫里来人说陛下传召,她险些忘了时间。

  时序问了一句:“何事?”

  来人回答说:“回掌印,好像是北地的那群人被放出来了。”

  “嗯?”时序侧目,“不是说多关几天吗?”

  “原是这么计划来着,但使臣里有两个染了病,深夜病发,为了避免出事,只能给他们请来大夫,正叫他们找着机会表明身份。”

  之前把人一直关着,那还可以说是没认出人来。

  但既然知道他们是北地来使了,便是为了表面好看,也不好继续关押戏弄了。

  时序惋惜:“陛下怎么说?”

  “奴婢不知,陛下也是刚刚得知消息,这便遣奴婢来请您了。”

  “咱家知道了,退下吧,咱家这就进宫去。”时序并不避讳地轻啧一声,“怎就病得这么不是时候,白耽搁了咱家享天[lun]之乐。”

  时归听了他们的对话,干巴巴看着阿爹。

  时序看出她心中紧张,又是搓了搓她的发顶:“北地又派了新使臣来,这回是十八部全来了,只他们内部就斗不过来,多半也没心思想别的。”

  “使臣们应该被送去使馆了,这两[ri]先碰不见他们,我且去见一见陛下,天黑前就回,再接你回家。”

  时归点头:“好。”

  可是等时序走了,时归也没心思玩乐了。

  她把新宅的管家喊来,忍不住跟他详细打听北地的事。

  京南新宅的管家乃是从宫里退下来的老太监,前两年得罪了人,险些在宫里丧命,有幸被时序救下,后运作将他送出宫来,如今替时归管着新宅。

  出于对时序的感激,秦公公对时归尤为重视。

  眼下听小主子问话,他更是知无不言,什么正史野史,又或者是他在宫里听到的,只字不漏地全讲了出来。

  说到数年前嫁去北地的那位公主,秦公公低声道:“老奴若没记错,上一位嫁去北地的好像是和曦公主,出嫁前与当今圣上还有几分龃龉。”

  “只因那是陈年旧事,老奴实在不晓得……总归和曦公主嫁去北地那么多年,从没听陛下问候过,也难怪死了两年,朝廷还不知道。”

  听了这话,时归若有所思。

  同一时间,西山皇陵中来了一队御林军。

  为首的官兵请陵寝外的姑姑代为传话,又命手下人卸甲,静候大公主尊驾。

  约莫半个时辰后,周兰茵出现在人前。

  她仍是一身缟白,诵经茹素两个多月,气[se]反而比之前好了些。

  官兵谨记规矩,垂首不敢直视,继而恭敬道:“参见大公主殿下,属下奉陛下之命,迎殿下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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