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二合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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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从她和时四的描述中,时序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拨霞供肆的生意一到夏天,实在是太差太差。

  百姓们本就苦夏,用不上冰也就罢了,恨不得成[ri]泡在冷水里,哪里会专门去吃热腾腾的锅子。

  眼看着拨霞供肆的生意一[ri]差过一[ri],才着手打理的时归就有些坐不住了。

  她之前就有去其他酒楼饭馆取经,只是一直拿不定主意,这厢铺子里的生意降至冰点,倒给她了变动的契机,索[xing]闭店半月,将铺子里的生意做个大调整。

  等拨霞供肆再开门,里面仍是原来的铜锅。

  但这一回,锅子里不再是让人发汗的热汤,而是换成了铺满碎冰的冷锅,更神奇的是,油水进了冷锅里,既没有出现凝块的现象,也没有改变[kou]感。

  等店里的小一把提早准备好的荤素菜品端上来,只需往冷锅里浸泡一刻钟,再拿出来,无论荤素,皆是酸甜辣爽,搭配着冰冰凉的[kou]感,着实让人胃[kou]大开。

  从拨霞供肆重新开业,到生意重新变得火爆,只用了短短三天时间,店里更常有优惠活动,吸引了一批又一批的普通百姓,把食肆的名声传得更广。

  “便是借着那冷锅的生意,就赚了上万两?”

  这可不怪时序不信,实在是铺子里的菜品要价并不算高,一份荤菜一十文左右,一份素材也就七八文钱,就算每[ri]的客人再多,总接待量总是有限的。

  说到这,时归又兴奋了。

  “当然不只是因为店里的冷锅,我能在半年里赚到这么些银子,主要还是要感谢诸位大人们。”

  “嗯?”时序挑眉。

  时四讪笑两声:“这不,奴婢们常与朝臣打[jiao]道,难得碰上解暑开胃的好东西,就忍不住与大人们分享一一,这一来一去的,好些大人也知道冷锅一说了。”

  不仅如此,考虑到许多富贵人家并不喜当众用膳,拨霞供肆又推出了上|门|服务。

  想要吃冷锅的人家提前三[ri]到食肆里预定,到了约定好的时间,自有食肆里的师傅到府烹煮。

  既然是有钱有闲的富贵人家了,食材当然也不能跟寻常百姓一样,只一道金丝羊[rou],就要价五两银子。

  羊[rou]还是从农家买来的新鲜羊[rou],只在摆盘和设计上变了形式,撒上些细若青丝的南瓜条,便能做出富贵奢华的模样,无论待客还是自食,都不落俗套。

  通常情况下,食肆接一单上门生意,就能赚大几十两,偶有主人吃欢喜了的,还会多余赏些银子。

  这另外赏赐的银子食肆也不会要回去,任凭做饭的师傅和伙计们自行分配。

  也正是因为有了赏赐的赚头,做饭的师傅们都哞足了劲儿,生怕给贵人们做差

  了,若不小心砸了食肆的招牌,往后可再没有这样好的差使了。

  时归说:“其实那几万两银子里,至少一半都是靠京中的贵人们赚到的。”

  听到这里,时序的脑子已经有些转动不起来了。

  时四在旁找补道:“大人放心,我等也只是提了一嘴,并未胁迫谁必须去,到后面更是连提也不提了。”

  可以说,拨霞供肆的食客中,最有钱最能花的那一批,基本都是靠司礼监的人介绍来的。

  闻言,时序也只能轻叹一声:“从谁手里赚来的都一样,你情我愿的生意,本就没什么好指摘的。”

  “再说吃一次鲜食只几百两,会这样吃的人家也不会在意,在意的人家也不会这样吃。”

  同理,想借几百两银子就得司礼监的人情,但凡是有点脑子的,都不会这样想。

  无非是给司礼监卖个好,祈求来[ri]犯到他们手里了,或能看在之前照顾生意的份上,给他们一个痛快。

  拨霞供肆说完了,还有另一家杂货铺。

  杂货铺的营收较食肆稍有逊[se],但因有了和其他商铺的合作,每月下来的赚头也不在少数。

  杂货铺的东西主要讲究一个杂,时归整理了这两年里所售货物的明细,主要选取了排在前十的十种东西。

  其中半数都是各种香料,剩下的就是一些稀奇古怪的药材和常会用到的家用。

  香料多是从西域走商那里得来的,时归找了时四帮忙,用了两个月时间,找到数十个贩卖香料的西域商人,因她要得多,价格也相对低廉一些。

  之后她再叫人把香料区分出来,普通的就卖给酒楼,珍贵些的就卖给香坊,因她这边的货物齐全,只需走上那么几趟,多数商铺都会愿意与她长期合作。

  到现在为止,需要杂货铺定期运送香料的铺子,已有上百家之多,几乎占了整个京城的三成。

  杂货铺走得是薄利多销的路子,倒也不差。

  听着时归和时四你一言我一语地讲完这半年的变化,时序满目的惊叹,除了称好,已没了其余言语。

  还有时府中,时归已经从最初的手忙脚乱,到现在的游刃有余。

  这也多亏府上没有太多主子,撑死了也就八人,其中六个还不在府上常住。

  这主子一少,大头的花销也就少了,又因没有女主人,一些耗钱多的金银首饰也少有购入。

  仔细算下来,府上一年里最大的开销,反而是时归和时序的衣裳吃食,其余就只算毛毛雨了。

  说到这里,时归勾了勾时序的小指,嬉笑道:“这半年里,阿爹所有的新衣,都是我出钱置办的,阿爹没想到吧!”

  “我这算不算在养阿爹了?”

  时序哪里还能说不算,迎着众人的忍笑,连声道:“算算,阿归可真是孝顺极了。”

  “那阿爹还怕我把家里搬空吗?”时归哼哼道。

  既已知晓了时归的本事,时序也不好再说她坏话,且一想到他

  近来的所有衣衫,都是用女儿辛苦赚来的钱裁剪的,他心里更是一片熨帖。()

  只要女儿的东西先想着他,其余不知从哪儿来的闲杂,便是都送给旁人,自然也是没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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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序乐呵呵说道:“阿归尽管去搬,有什么瞧上眼儿的,只管拿走就是。”

  “若是手上的银钱不够了,再来找阿爹要,阿爹有钱,怎么也不能紧了阿归。”

  “那倒也不用。”时归高兴了,“那我先把这些东西给茵姐姐送去,再问问茵姐姐还缺什么,等得了茵姐姐的回信,我再继续填补。”

  “那我接下了的秋衣冬衣……”时序试探道。

  时归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大气道:“阿爹不用管了,我会给阿爹准备好的!”

  时序心满意足,再没有什么多言的。

  只要阿爹不阻止,这个家就是时归说了算。

  除了从时府库房挑出的那些东西,她还另装了五万两银票,皆是要送去给周兰茵的。

  就在她把所有车驾都装点好,也找好了押送的镖局后,送大公主出关的人们也返回京城。

  此去历时半月,余下更长的路程,就只能留给周兰茵自己走了。

  周璟承回京后,先是来了时府一趟,将周兰茵委托他带回的东西[jiao]给时归,然后才随时序一同入宫。

  周兰茵送回来的是一面福禄锦,锦缎上的每个字,都是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寄托了她所有情愫。

  这样的福禄锦一共有五面,正好分给时归五人。

  她还托周璟承带了话给时序,只言没能郑重谢过掌印当[ri]搭救之恩,若有归朝之[ri],定当面致谢。

  时归抱着她那面福禄锦呜呜哭,一声声叫着“茵姐姐”,好不容易被哄回闺阁,直到睡[shu]还抱着那面锦。

  而此时的宫里,周璟承和时序一同候在御书房外,很快就被召进去。

  此去北门关,周璟承除了要送大公主出关外,另有其他任务,即接回和曦公主遗躯。

  万俟部落求娶未成,本是恼羞成怒的。

  可那独孤部落也不只寻常小部,哪怕如今幼王当政,可王庭还有摄政王辅佐,倘独孤部落真的发狠,集全族之力,也能跟万俟部落拼个两败俱伤。

  这厢独孤部落又成了大周皇室的新宠,自有见风使舵之辈,早早投靠了过去。

  在独孤部落及周边小族的施压下,万俟部落不得不[jiao]还和曦公主遗首。

  皇帝对和曦公主再是不重视,到底也代表了皇室的脸面,便派了太子去接,回城时直接送去皇陵。

  听太子将这一路的见闻一一道来,皇帝缓缓吐出一[kou]气,如释重负搬靠到龙椅上,半晌只道了一句:“兰茵那丫头……”

  兰茵那丫头,十几年不声不响,临走了临走了,偏给了所有人一个震撼。

  听皇帝提起,底下两人也是沉默。

  他们不约而同想起了大公主离京那[ri],按照规矩,公主出嫁当[ri],要跟帝后拜别的。

  周兰茵一丝不苟地走完所有流程,只在最后祈求皇帝挥退了左右,等殿中只余她、皇帝、太子和时序。

  周兰茵长叩首,一字一顿道:“今[ri]儿臣拜别父皇,然终有还朝那[ri],再将北地玉印献于父皇。”

  出嫁的公主还朝,从来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公主离世,遗躯归还故土。

  要么便是当地政权颠覆,公主和离得以归朝。

  但显然,周兰茵说的,并非这两种情况。

  尤其是她所提及的北地玉印,从来都只为汗王所掌控,其余无论王后还是王子,皆无权染指。

  甚至就连她最终选定的王夫,那也是经过时序和皇帝再三考量过的。

  独孤部落新王年幼,而年幼,便代表着好拿捏。

  若来[ri]真发生点什么,也算提前为周兰茵除去一大阻碍。

  思绪回转,周璟承抬起头,似是承诺:“皇姐离朝只是一时,终有一[ri],孤将亲赴北地,接皇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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