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 二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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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时归身边的暗卫,零零总总加起来足有二十余人,其中虽只有六人认了主,余下的仍受司礼监调度,但素[ri]她有个什么差遣,也是可以放心吩咐的。

  她担心阿爹传来的消息不及时,索[xing]从身边挑了两人出去,仔细[jiao]待着:“你们尽快赶去瑞城,寻一个叫祁相夷的人,他身边应有你们的同僚,很容易就找到了。”

  “待发现他后不要惊动对方,只管跟在后面,在他进京后记下他的位置,再尽快告诉我,我好避开他。”

  这并不是什么难事,暗卫很快就应下。

  想到最多还有三天,时归就要过起躲躲藏藏的[ri]子了,她瞬间丧失了在外走动的心思,原打算在林府躺一天的想法也被迫中断,只能先赶着去把重要的事处理了。

  也不知祁相夷那边被什么绊住了脚步,原说三天就能到的,最后却在第五天才到京城。

  而时归在外游[dang]了五[ri],可算从一出门就看见一众[luo]|男的[yin]影中走出来,勉强收拾了一番情绪,卡着最后的时间方回家,一进门就直奔书房而去。

  她只是象征[xing]地敲了下房门,就直接开门闯了进去。

  时序常在家中处理公务,但却从来不会允许朝中同僚进到家门中,便是司礼监的人都少有踏足,也就时一他们几个不受限制,家里各处都能去。

  书房里不只时序在,时二和时三也立在案前,见时归过来后,点头示意了一下,而后就继续听大人吩咐。

  然时序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只道:“就先这样吧,尽快安排下去,不要再耽搁了。”

  “是。”两人齐齐应声,与时归告别后,从书房离开。

  时归并没有打听他们刚刚谈的事,而是从门[kou]拎了一把椅子,在与阿爹面对面的位置放下,遂在椅子上坐稳,直勾勾盯着桌案后的男人,大有对方不问,她就一言不发的打算。

  偏偏时序也是个有耐心的,看她一眼后,泰然自若地抄起了卷案,看得不甚上心,却也没有分出多余的注意。

  一刻钟,两刻钟……大半个时辰过去。

  时归重重咳嗽了两声,气得脸都有些红了:“阿爹!”

  时序这才抬起头来。

  他用桌上的湿帕子擦了擦手,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以为阿归伤了嗓子,不然怎半天不见说话呢。”

  “我——哼!”时归站起来,一把挥开案上的纸张,俯身趴了上去,虽视线低了些,可气势不见丝毫减弱。

  她大声道:“我才要问问阿爹,阿爹知错了嘛!”

  时序挑起眉眼:“哦?”

  “那便辛苦阿归说一说,我是错在了哪里。”

  见他事到如今,还是此般冥顽不灵,时归一时怒上心头,嘴巴一开一合,当即叭叭数落起来。

  她一条条罗列着时序的罪状:“你看看你看看,有谁家的爹天天张罗着给女儿找面首,还一下子找来那么多人,也不怕你女儿被他们生吞了去。”

  “找面首的事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也怪我之前没说清楚,以后我会注意着把西厢的门锁好,省得再有什么不三不四地外人闯进去……但是!”

  “为什么我都离家出走那么多天了,也不见阿爹你找我一回,若说是宫里太忙,顾不上找也就罢了,可实际呢!阿爹你竟然连问也没问我一句!”

  时归越说越是委屈,望着阿爹的目光满是失望:“原来,我已经不是阿爹最在意的女儿了吗?”

  时序:“……”

  他被诘问得哑[kou]无言,直至听她说出最后一句,又抑制不住地笑出声,果不其然,立即收获了一枚眼刀。

  “哈哈哈……咳!”时序半天才平复下来,摆了摆手,“是是是,阿归当然是我最在意的。”

  “这不是你身边跟了不少暗卫,隔上个三五[ri]就会把你的情况告知与我,我还以为阿归在缘聚园里乐不思蜀了,哪里还好凑上去讨你嫌。”

  “是阿爹错了,都怪我对阿归关心不够,让我们阿归难过了,阿爹保证,再没有下一次了。”

  时序言辞诚恳,又清楚女儿想听什么,句句都说到她心坎上去,勉勉强强让时归满意了些。

  她眼珠转了转,拉长音调:“那好吧——这次就先这样了,那阿爹,[ri]后可还会乱给我房里塞人?”

  图穷匕见,她可算讲明此番目的。

  时序闷笑不已,半晌才问:“就这么难接受?”

  “这事接受与不接受的问题吗?”时归匪夷所思道,“阿爹,我才十五诶,远不到为另一半着急的时候吧,再说我整[ri]连自己的事都忙不完,哪有[jing]力再去应付那些情情爱爱的。”

  时序不得不纠正她一句:“大多数人家的姑娘,及笄不久就该出嫁了,阿归已经不算小了。”

  “……那、那我之前待的地方,十八岁才算成年呢。”时归语气弱了几分,缓缓从桌上滑了下来。

  “反正我不需要房里人,更不需要面首,便是说亲这种事,近三五年内也是不想的,阿爹若不是嫌我在家待得太久,那就不要再管了,我才不缺男人呢。”

  闻言,时序面[se]古怪:“三五年内,都不准备嫁人?”

  时归点头:“这还是短的,若碰不见合适的,或许还会再拖五六七八年,到最后成了老姑娘嫁不出去了,我便赖在家里,等着阿爹养我就是。”

  这话说起来可太无赖了些,但听在时序耳中,简直是这世间最美妙的话,轻易就抚平了他持续了几[ri]的烦躁。

  那[ri]在司礼监门[kou]与太子一见后,他就一直防备着太子做出什么不得当的事情来,几次想将时归喊回家里,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可又怕吓到了她,只得作罢。

  对于他热衷于给时归找面首的事,家里许多人都不理解,就连时一他们都委婉劝过,说是不是有些[cao]之过急了,却没人知晓,这是他不得已之下的妥协。

  妥协于太子的中意,妥协于女儿终有一[ri]会离家的事实,更是妥协于这个世道的种种约定俗成。

  世人常说,为女子者,当贤良淑德,若为一国之母,更当将所有美好品质都背在身上,行止不得有半步差错。

  就如他早一两年就给时归房里塞人,且不论她是否真的会享用,事实摆在眼前,总会传出去些风言风语。

  别人不说,至少太子总该知晓的吧?

  任他太子再怎么心怀叵测,难道还能忍受曾豢养过面首的太子妃?再不济了,皇帝皇后也会百般阻挠的,既是太子,怕是连其侍妾,也必须清清白白、无斑无瑕才对。

  依时序看来,男人也好,女子也罢,只要是入了后宅,又自身没什么本事,那便注定是玩物一般的存在,永远只能依附于上位者,为其拿捏把控。

  他的女儿还天真着,不曾体悟过被他人小心侍奉的滋味,若是体会到了,难免不会沉溺其中。

  到时候,区区太子,岂能让她放弃满院的潇洒?

  这般男女皆有阻碍,所谓亲事,自就不了了之了。

  唯一超出他预料的,当属时归的抵触。

  半晌沉默后,时序败下阵来:“罢了罢了,既然你实在不喜欢,那往后我再不多管闲事了就是。”

  “当真!”时归喜上眉梢。

  “当真。”

  得了确切回答后,时归忍不住欢呼一声,前不久还对时序多有指摘,如今又变成了:“我就知道,阿爹最最最最最好了!”最中之最,超厉害的!

  时序忍俊不禁,继而道:“你院里的人前两[ri]就都打发走了,原还想着再重新给你找些,现在也不用了。”

  “不不不,可不要再有了。”时归心有余悸。

  “不会再有了,等什么时候你自己愿意了,自行去寻就是。”时序说道。

  “既说到这事上,我也不妨再啰嗦几句,阿归如今也是大姑娘了,纵然你还没有成亲的心思,可难保别人不会中意你,若有人在你面前献殷勤,千万小心分辨才是。”

  时归抓了抓脑袋,嘀咕道:“谁会中意我呀……”

  时序无奈摇了摇头,并不打算去纠正她的看法,只是继续说道:“正好那祁相夷进京了,你又想躲着他,那就在家里安生待一阵子。”

  “或者趁着天暖了,约上你那些朋友出去游玩两月也行,离着京城不远有一个叫顺城的地方,那里以山泉闻名,林间又多清凉,过去散散心也不错。”

  不管时归是选择在家,还是出京游玩,时序都有法子把她和太子隔开,若[cao]作得当,宫里的礼物也送不过来。

  时归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我再想一想,若打算出去了,就跟阿爹说一声。”

  时候不早了,时归与阿爹道了一声寝安,遂离去。

  直到时归离开好一会儿,在桌案后静坐良久的时序才想起来:“忘记跟阿归说一声,那姓祁的此番进京,身边还带了一个她的朋友……罢了,等遇见再说吧。”

  没有了不三不四的男人们,时归只觉西厢的空气都清新了

  许多,她又流落在外好一阵子,好不容易回来了,细细感受一番,果然还是家里更舒坦。

  无论是她躺习惯了的床和榻,还是院里的秋千花木,亦或是花样繁多的厨房,到底是磨合了许多年,肯定是比外面更符心意的。

  时归在家里躺了三[ri]后,才想起关心外面的人和事。

  其间太子送了东西来,没等通传到她这里,就被门房那边给拦下了,收了礼后直接送去了时序院中,从始至终都不曾让时归知晓。

  也不知太子知不知道这事,反正也没找时序问责。

  因是赶考的时节,京城近[ri]来了许多外地学子,每[ri]流传出来的话语千千万,但这许许多多,再没有什么是比祁相夷更让时归惦记的了。

  原本祁相夷身边只有时序的人跟着,这回进京后,连时归也在他身边安[cha]了两人,如今正能召回来,无论大小,皆能细细问询一番。

  听暗卫说,祁相夷身边有一个形影不离的知己。

  时归绞尽脑汁,也没想起来那所谓知己该是哪一号人物,只能再问:“你们可有听见那人的名字?”

  “属下听祁公子称其见微兄。”

  “什么!”时归直接跳了起来,“不是,见、见微?李见微吗?不可能吧……”

  想到离京两年,不曾传回一点消息的李见微,时归一时恍惚,实在难以将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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