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二合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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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相夷若对阿爹印象不错,那正好借她之[kou],再宣扬宣扬阿爹这些年做的好事,将那好印象给加固些。

  若是不好了……阿爹才没有不好呢!

  想通关窍后,时归身上的丧气一扫而空。

  她从椅子上下来,这才意识到时辰太晚,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脸:“好像耽误阿爹休息了,阿爹对不起噢……”

  时序轻笑一声,挥手将人打发了去。

  ……

  第二天清早,时归一醒来,就开始[cao]心昨晚的事。

  她是个爽利的[xing]子,只要心里不抗拒了,做什么都是尽快,何况只是跟故人见个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亲手写了请帖,一式两份,分别给祁相夷和李见微,将见面的地点定在林府,时间就在两[ri]后。

  待下人将请帖拿走后,她只小坐了片刻,就叫人备上马车,只给阿爹留了个[kou]信,就如往常一般出门去。

  先前她还想着,京城就那么大,为了避免跟故人见面,她一定得少出门才行。

  可如今没了这等担忧,她在外行走两天,也根本没有遇见不想遇见的人,虽有概率的关系在,可也从侧面说明,她一开始的担忧确实有些过度了。

  就这么过了两天,到了约定时间,她早早去了林府。

  就在时归刚坐下不久,就听门房来报,说是有两位公子到了,一位姓祁,一位姓李。

  时归坐直了身体:“快请!”

  门房退下后不久,祁相夷和李见微就被引了过来。

  自那晚与时归重逢后,祁相夷很是迷惑了一阵子,中途也曾与李见微打探过,只是李见微本就要藏着自己的[xing]别,又不清楚时归的想法,好些东西都不好明言。

  到今天见面,祁相夷根本没能得知多少额外的消息。

  甚至在他见到林府的牌匾时,还下意识呢喃了一声:“原来七娘子真的姓林……”

  与他只一步之隔的李见微嘴角颤了颤,也不知这京南的宅子如何改了林姓。

  几人见面后,沉默的气氛又是蔓延了好一会儿。

  时归回顾着阿爹说的话,再三给自己打气,终于开[kou]说道:“东阳郡一别,如今也有小三年了,未曾想能在京城遇见相夷,倒也是一种缘分了。”

  不知想到什么,祁相夷的面[se]柔和了几分。

  他稍稍颔首,继而道:“我曾受七娘子援助和鼓励,自不敢荒废时光,好在积淀三年后,终不负七娘子期许,得以入京参加会试。”

  但时归知道,哪怕当[ri]没有她,祁相夷也会在这一年入京,继而开启他宦海沉浮的一生。

  时归敛下眉眼,声音变得轻微些:“是啊,一眨眼就三年过去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不过今[ri]约你二人来此,除了叙旧,想必大家都有疑惑在的吧?”她很快打起[jing]神,挑破几人之间的介意。

  “我想想,不如……唔,就从我开始吧。”

  时归重新抬起头来,眸中闪着温和坚定的光,笑说道:“你们有什么想问的,不如直接问呢?”

  “这——”祁相夷自觉这样有些冒犯,可他又着实好奇,对真相的探究压过他的理智去,让他问出第一个问题,“那我就冒犯了。”

  “我记得七娘子在东阳郡府城时,曾言您是郡守的远房亲戚,避难而来,故住在府衙之中,后家中亲眷催促,方离开回家,不知七娘子如今为何又出现在京城呢?”

  “我记得……当初七娘子离开后不久,朝廷派过去的赈灾官员也回撤了,七娘子跟赈灾的官员可有关系?”

  时归瞳孔微睁,不禁感叹于祁相夷的敏锐。

  她迟疑着点了点头:“确有一些关系。”

  “至于我出现在京城,大概是因为我的家就在京中,当年从东阳郡离开后,便是直接返京的。”

  “可是——”时归的回答与祁相夷前两[ri]的猜测不谋而合,但又与他入京后的认知出现了偏差。

  “可是,我好像曾听人说,京南有好几处商铺,都是林家的产业,一直都是林家的七娘子管着,那这位七娘子,跟您又……”

  “也是我呀。”时归笑出声,“当时我确实隐瞒了你一些事,但大多都不是假的。”

  “七娘子是我化名不假,可也并非敷衍你,实际不光在京城,便是在东阳郡,我也是一直用着这个名字的。”

  “至于化名之外,我也确有其他名姓。”

  “若不然,叫见微告诉你?”

  李见微只想当个旁观者,猝不及防被提到,很是怔愣了一下。

  而祁相夷也记起来:“见微兄……与七娘子也是故[jiao]吗?说起来,我好像一直没问过见微兄的来历。”

  以前是没在意,现在深究起来,就处处都是漏洞了。

  李见微看了时归一眼,大概明白了她的打算。

  她有些无奈,但也没有拆她的台,直言道:“我与阿归说是故[jiao]也没错,但要细说起来,我与她也算自幼相识,又在同一学堂做过几年同窗。”

  “阿……”祁相夷下意识重复这一称呼,可刚一开[kou],又猛然意识到,这或许是七娘子的闺名,吓得他赶紧将尾音收回去,同时耳尖一热。

  时归也来了兴致,坐直身子,坦然道:“正是如此。”

  “今[ri]既有缘再见,[ri]后相夷入朝,你我见面的机会或许就更多了,便是我今[ri]不说,相夷也能从外人[kou]中得知,还不如我自己先说了。”

  “正式介绍一下,我姓时,单名一个归字。”

  “相夷若是对此不[shu]悉,不知可还记得当年东阳郡水患,朝廷除了太子亲至救援外,另有一人随行,便是与我同姓,也是出于同一家。”

  “另一人……”祁相夷正

  要回想,却是脑中灵光一闪,登时倒吸一[kou]凉气,眼中很快被震惊所覆盖。

  “时、时……不会、不会是我想的那位大人吧?”

  时归眨眨眼睛:“相夷想的是哪位大人呢?”

  当年朝廷赈灾,派出的官员虽不少,可真正跟了全程,又名声响亮的,其实也只有两人。

  一人当为太子,而另一人,则是众人只闻过风言风语的司礼监掌印太监。

  祁相夷恍惚想起,司礼监那位掌印太监,好像也是姓时吧?似还有传闻,掌印太监早些年认了不少义子义女,对那唯一的义女,更是极为珍重爱护。

  而七娘子说……她跟谁一家来着?

  时归早就料到,祁相夷在得知她的身份后或有惊讶,但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

  从她说完,过去足有一刻钟了,可祁相夷还是目光游离,一脸的[jing]神恍惚。

  时归望向李见微:就这么难接受?

  李见微无奈微笑:掌印威名,不然呢?

  时归鼓了鼓嘴:那好吧……

  她给足了祁相夷接受的时间,看他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索[xing]叫人准备了茶点,几碟[jing]致可[kou]的点心摆到她和李见微中间,搭配着上好的雪茶芽尖,边吃边等。

  等她们中间的茶点都下去快一半了,祁相夷总算有了动作,他由盘膝改为跪坐,声音缥缈:“原是掌印家千金,实是小生冒犯了。”

  谁家的千金倒不重要,时归只是在意:“这般看来,相夷也曾听过掌印的事情?”

  东阳郡与京城相隔甚远,对京城中的人和事,因为隔着距离和时间差,其实很多都不甚了解。

  祁相夷也是此次来京后,才对京官有了些许印象。

  而这许许多多的官员中,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明明他的品阶并不出众,却是被提起的次数最多,褒贬不一。

  除却那许多外人的评断外,祁相夷对掌印的印象,则多是从几年前的水患中得来的。

  外人议论暂且不提,至少在那场水患中,并没有出现诸如贪污灾款、玩忽职守等现象,甚至就是那地位崇高的太子和掌印,也是三番五次深入灾地,参与到赈灾中去。

  祁相夷只是觉得,能对灾民共情的人,如何也不会是坏人吧?

  他收回绕远的思绪,言语更是谨慎:“略有耳闻。”

  时归追问:“不知相夷都听说过什么呢?又或者你对掌印,又有什么不同见解?”

  此话一出,祁相夷顿是皱紧了眉头。

  他看了时归一眼,目光中既有不解,又有迟疑。

  最后出于对七娘子的信任,他选择了多问一句:“不知七娘子……时姑娘,此话何意?”

  “若小生未想错,时姑娘与掌印大人,该是父女才对。”眼下叫他当着女儿的面评价父亲,到底是想让他夸,还是想听他的贬?

  当着女儿的面说父亲的坏话……这真的没问题吗?

  时归愣了一下,猛然反应过来。

  她只觉自己的脸颊瞬间就烧了起来,说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我的意思是……”

  她不知如何解释,索[xing]破罐子破摔,一摊手:“我就是听好些人都说,掌印行事难辨,因我对阿爹了解也不多,便想多听听旁人的看法。”

  “我只是想着,相夷你从东阳郡来,不曾受太多人的影响,或许对阿爹的评断能公正些呢?”

  真真假假,总归是有一套说辞了。

  说到最后,时归的冷汗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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