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首辅大人日常装柔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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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觉得首辅大人是顶级恋爱脑,差不多算是入赘了楚家,还把自己的一双儿女送给了楚家,冠上楚姓,入楚家的族谱。

  他太傻了。

  但其实,这难道不是首辅大人在为自己的一双儿女谋划吗?

  他把手里的一切都给了楚轻盈,让楚轻盈带着楚家人造反,结果得利者、最后拥有这个天下的,其实是他的儿女楚桉和楚瑜啊。

  谢疏鹤看似什么都不要,倾尽所有,但其实把所有都给了楚轻盈和一双儿女。

  他妹夫深谋远虑,步步为营,对小妹和一双儿女的爱如此盛大。

  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

  不管是楚轻璇,还是楚轻盈,都是他的妹妹,他能拥护二妹的夫君,同样也能扶持小妹的儿子。

  何况,四妹夫比起二妹夫太子,那算是入赘楚家了,楚桉是楚家人。

  他们当然更希望楚家人做皇帝。

  “到时候若是太子姐夫没有恢复过来,只有我们楚家人来做这个皇帝。”楚轻盈身上暖烘烘的后,站起身对楚明玠道。

  “不管是不是太子姐夫当皇帝,我们都得治好他的痴傻之症。”

  楚轻盈一众人行事从来都是未雨绸缪深谋远虑的,在楚桉不知道的情况下,楚轻盈和大哥几人,就制定了一整套培养他做皇帝的方案和计划。

  谢疏泽和楚明玠会整理出来,交给谢疏鹤。

  他们只是参谋,谢疏鹤才是决策人。

  因为谢疏鹤既是楚桉的父亲,且作为曾经三元及第的状元,年纪轻轻就凭着自身实力成了首辅,他是最有辅佐之才的。

  如果楚桉做皇帝,那么摄政王之位非他莫属。

  谢疏鹤比任何人都懂如何培养楚桉做一个皇帝、一代名君。

  一个多时辰后,楚轻盈出了营帐,外面的风雪很大,她疾步走向马车,坐进去后放下帘子。

  香媚也在马车里。

  谢疏鹤带着楚桉,因为要和香媚避嫌,所以谢疏泽此刻也在马车里,傲夏在一旁端茶递水。

  楚轻盈上来后,马车的空间变窄,谢疏泽和傲夏就下去跟楚明骞他们一起骑马。

  “走吧,香媚姑娘指一下路,我们先送你回家。”楚轻盈原本是想骑马的,但她想和谢疏鹤待在一起。

  只是谢疏鹤的身子不好,加上带着楚桉,这样下着雪的天气里,她就陪着谢疏鹤坐在温暖舒适的马车里。

  “是。”香媚虽然为了救谢疏泽而受了伤,但并没有挟恩图报。

  何况这是她应该报答楚轻盈的。

  香媚恭顺地应着,眼里却闪过一抹阴狠杀意。

  楚轻盈挨着谢疏鹤坐下后,一只手伸过去摸了摸楚桉的脸,另一手已经被谢疏鹤宽厚的大掌包裹住了,还要带着楚轻盈烤烤火。

  结果却发现楚轻盈的手并不是僵硬冷冰冰的,反而柔软又温热,身上也没有寒意,显然是在上马车前烤了火,不愿把寒气过给了他和楚桉。

  不知道是不是在家时的生活很好,楚轻盈没有表现的机会,还是她越发把他放在心上了,在外面这恶劣寒冷的天气里,楚轻盈连这些小细节都注意到了。

  谢疏鹤心里一动,也不管香媚也在,一手盖住臂弯里楚桉的眼。

  如跟楚轻盈刚成亲时,他握着楚轻盈的手,歪头靠到楚轻盈肩上,墨发散落在楚轻盈胸前,半个身子都在楚轻盈怀里,声线低磁诱人,喑哑,“夫人,我有些累。”

  楚桉在谢疏鹤掌心里睁大眼,心里无语死了,【“没想到真正的爹爹是这样的!刚刚下马车的时候,一手抱着我,一手拎着刀,顺手就砍了好几个人,那凶狠又嗜血的模样,娘亲是没看到,都要吓死我了好吗?”】

  【“可是此刻,爹爹他竟然在娘亲面前装柔弱,他一个大男人眼尾红红的,竟然撒娇啊!这不仅不像他平日在外人面前的样子,更不像前世他做悟绝时,这形象太崩了!”】

  香媚也没想到,外人面前清冷自持天下第一端方君子的首辅大人,在夫人面前竟然是这样的。

  她惊讶地看着,连手臂上的伤口都不觉得疼了。

  谢疏鹤:“……”

  谢疏鹤闭着眼,假装没听到楚桉的心声,也没感受到香媚的目光。

  这样尴尬的就是别人了。

  楚轻盈倒是不在意,抬起的手压在了谢疏鹤的后颈上,让人更加贴近自己。

  她侧过头,入眼就是谢疏鹤那张端美的脸,从眉目到高挺的鼻梁,泛着光泽的淡粉色薄唇,以及弧线优美的下颌,每一处都像是被精雕细琢过。

  楚轻盈看着闭目的男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生怕扰了这样的美人休息。

  她的目光久久没有移开,比之以往眼里的情意深了一些。

  只因从来没有跟谢疏鹤分开过的她,这次的确是分开太久了。

  她是想谢疏鹤的,很想很想。

  此刻谢疏鹤人在自己怀里,她心里只剩安稳和满足。

  楚桉乖乖地躺在谢疏鹤的臂弯里,谢疏鹤和楚轻盈依偎在一起。

  一家三口是如此温馨又甜蜜,连外面严寒隆冬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都显得壮丽又浪漫。

  *

  两千人的尸体被曝在荒野中,天色昏暗,渐渐有闻到血腥味的野兽寻了过来,一只又一只,越来越多,张开血盆大口啃食着那一具具的尸体。

  马车碾过的车轱辘已经被白雪覆盖住了,傅寒辞脸上戴着面具,穿着玄色大氅骑在马上。

  顾翊煋坐在傅寒辞身后,双手圈在傅寒辞劲瘦的腰身上。

  她在烈马的驰骋中抱紧了傅寒辞,斗篷的衣摆在风雪中翻飞着。

  当他们来到这片荒野时,很多尸体都被野兽啃食过了。

  白骨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雪,几乎与白雪融为一体,让人看不清楚。

  傅寒辞身下的马踏入这片尸山的边缘时,被地上的白骨绊得前蹄跪在地上,发出嘶鸣声。

  傅寒辞揽着顾翊煋及时落地,低头看到那被野兽啃食过,还带着血肉的白骨时,才意识到他们已经到达厮杀地了。

  顾翊煋感觉到脚下踩着什么,僵硬地低头看到一颗血肉模糊的脑袋。

  她睁大瞳孔,啊的惊叫一声,后退着,颤抖地指着这一具具尸体,“阿辞,你看……”

  下着雪的茫茫荒野上,不远处还有几只豹子在低头啃食尸体,那姿态优雅又残忍血腥。

  顾翊煋毛骨悚然,胃里翻涌,弯下腰呕吐起来。

  傅寒辞的靴子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声响,偶尔也会踩到尸骸,断裂声不绝于耳。

  他往前走着,大氅衣摆扫在地上,沾染了白雪,也沾染了血肉。

  傅寒辞高大的身躯踉跄着,好几次都栽倒在地。

  “阿辞!”顾翊煋鼓足勇气奔上前扶住傅寒辞,跟着平静到麻木的傅寒辞一具尸体一具尸体地翻找着。

  在两千多的尸体里,他们找了好几个时辰,直到这一天的天都黑了。

  傅寒辞跪在深雪里,扒出了凌天的剑,看到那被烧得焦黑的尸体。

  傅寒辞的手满是鲜血和伤痕,混合着雪水,猛地顿住,怔怔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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