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母亲带你去见父亲(1 / 2)
窗边挂着的鹦鹉跟着道:“留下来用膳,留下来用膳。”
“臣想留下来...”宋斐知道杨婵说的是反话,他想留下来。
杨婵打断他,“膳房没有无关人等的饭。”
“臣怎么会是无关人等,臣是...”
见杨婵不在看他,兀自看起书,看样子是不会让他留下的。
“是,”宋斐应声退了出去。
宋斐走后,绿瘦给杨婵上了杯茶,“陛下明明是希望先生留下来的一起用膳的。”
杨婵没有端起茶杯,只道:“三年了,朕和隆锦都习惯了饭桌上没有他。
*
隆锦一听母亲应允他明天出宫,高兴的不得了。
虽然他不喜欢云隐先生,但是他向母亲请的旨,只好勉为其难同他一起出去了。
一早隆锦就换了件簇新的银红色稠袍等在书斋,等着云隐来。
宋斐从不迟到,很快就带着隆锦上了马车。
驶往宫外的马车上, 元宝问宋斐:“先生出宫为何要带着帷帽遮住面容?”
宋斐捏了捏金元宝肉肉的脸,“因为先生不带会遇到麻烦,先生怕陛下生气。”
“陛下为何会生气?”
“ 小孩子家的不要多问。”
“哦!”
见隆锦不说话,宋斐开口问他 :“知道臣为什么要带太子出宫吗?”
金元宝道:“是带太子殿下去玩。”
宋斐摇头:“臣想带太子去看看邺都。”
金元宝有点疑惑。
隆锦也有点疑惑,他道:“邺都我看过。”
“一会儿太子就知道了。”
宋斐带隆锦去的第一个地方,是邺都的相扑馆。
两个身形巨大的男子赤裸上身,搂抱在一起,相互角力。
因是在宫外,宋斐改叫了隆锦的名字,“隆锦,你觉得这种竞技比赛和在宫中玩的笼子游戏,那个更好玩?”
“当然是这种,”隆锦夸赞道:“馆中两个武士角斗时,感觉他们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若是隆锦喜欢,以后可以请他们去宫里表演。”
“嗯。”隆锦点头。
之后宋斐带隆锦和元宝去了邺都蹴鞠场。
蹴鞠场中,有很多人正在训练蹴鞠,他们分成两队,踢球的踢球,守门的守门,玩的满头大汗。
宋斐在旁边解释:“这种游戏不仅考验个人的技术 ,也考验队友与队友之间相互合作。”
“小时候母亲送给我一个蹴鞠球,我模糊中记得有一次弄丢了,又哭又闹。父亲找了很久才找回来。”一个球踢到隆锦身边,他抬脚一踢,将球踢回场中。
原来他记得这件事。
隆锦的声音清脆悦耳又有些稚嫩,还带着些奶气。
宋斐听着隆锦说话,很想听他用这样的声音叫他一声父亲。
“隆锦还记得父亲吗?”宋斐问。
隆锦想了想道:“只模糊记得一两件事,其他都不记得了。母亲说父亲是邺都最好看最优秀的男子。”
杨婵在隆锦面前夸他了,宋斐的唇角不自禁地微微扬起。
第三个地方,宋斐带着隆锦登上护国寺中,邺都最高的塔——报恩塔。
站在塔顶可以将整个邺都尽收眼底。
从东郊到西郊,从南到北。
邺都坊市各个巷子纵横交错,皇宫静静屹立在邺都的中轴线上。环绕着邺都的护城河在阳光下闪着光。
隆锦从没有在这么高的地方俯瞰过邺都的全貌。
“太子请看,邺都以外东南西北那一片片辽阔土地都是邺国的国土。邺国的百姓们就在这片土地上劳作生活。”
两只仙鹤从空中飞过,金元宝喊道:“殿下快看,是仙鹤,仙鹤真美。”
隆锦却侧头看向宋斐,塔顶有风吹动宋斐遮着面容的轻纱。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不讨厌这位先生了,甚至开始有点喜欢他。
从塔上下来,太阳还没有下山。
“饿了吗?”宋斐问。
隆锦和金元宝齐齐点头。
“带你们吃好吃的!”
马车重新行驶回邺都,七拐八拐停在长安街一家有名的酒楼前停下。
进了酒楼,小二迎过来。
“来一间厢房。”
“您来的真巧,二楼还有一间厢房,您楼上请。”
宋斐点了菜,另付给小二一小块碎银作为打赏。
他牵住隆锦带着金元宝刚走上楼梯,后面有人喊道:“小二给爷备一间厢房。”
“爷,您今日来的真不巧,二楼厢房都满了。爷不如在一楼前厅给您挡一扇屏风?”
“爷今日请的可是贵人,你担当得起吗?”
“确实没有厢房了,最后一间被这位公子订了,”小二指了指正在上楼的宋斐,“要不,爷您去别家看看。”
“我跟贵人约好了,怎么能反悔。”
宋斐回头看了一眼,没有理会,带着两个孩子上楼了。
他刚刚进入厢房安排隆锦和金元宝坐好。
厢房内突然闯进一个人一屁股坐到座位上,“这厢房我占了,几位还是去前厅吧!”
那人很年轻约莫不到二十岁,生的高高壮壮,身上的衣袍是织锦软缎,看样子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宋斐解释道:“这位公子,我们先来的这厢房小二已经安排给我们了,还请公子另寻他处。”
“这厢房爷今天坐定了!”那公子哥翘起二郎腿,一开口语气轻狂。
宋斐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西方太阳正缓缓落下。
他答应杨婵,要在天黑之前回去。
宋斐不欲与他多做争论,于是道:“我们吃完马上就走,公子喜欢这间厢房,不如等一会儿。”
“哪有本公子等的道理,要等也是你们等着,来人把他们赶出去。
隆锦要叫蒋侍卫,被宋斐握住了手。
“等等,”宋斐道:“我想问问阁下请的这位贵人是谁?”
眼前这位公子应该是那个世家勋贵,被这公子称为贵人,那这贵人来头应当不小。
高壮公子瞥了宋斐一眼,轻斥道:“凭你也配知道贵人的名讳!”
小厮冲进来将宋斐隆锦几个人围了起来。
宋斐反倒坐下了,他抬手摘了头上的帷帽,轻飘飘地道:“不知道我配不配知道贵人名讳?”
“宋...!”
宋斐这张脸,即使过了三年依然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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