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出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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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谁!”

  索清正声道,一个小小临安县出来的修士,断然不可能有此谈吐。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你是谁。”

  “我当然知道我是谁,合川郡太史监太史主事索清,从六品官职,处理邪异、缉拿要犯皆是我之职责。”

  “有个问题,不知你能否为我这个小小的六品吏员解惑?”

  秦翕不语。

  看他这个反应,索清也不生气,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你是如何知道我们要在那时抓捕你的?”

  “直觉。”

  “直觉?好一个直觉,就是你嘴中的直觉害我的人去国子监扑了个空,让麻大人好一阵训斥。”索清轻嘲一笑,继续问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阵法宗师跟你跟韦天应是什么关系?”

  “我说我陷害他的,你信吗?”

  秦翕呲着满是血水的牙灿然笑道。

  ......

  天下商会五楼茶室内,丁少卿与邹伯良相对而坐,面色均不太好看。

  “太史监与大理寺联合行动,这就不好办了。”

  邹伯良微微晃头,嘴角露出一丝无奈。

  “他们也只是要审出关于韦天应的东西,现如今已经过去四天了,该审的都审完了。打个招呼把人要回来,应该不难吧。”

  “跟他韦天应沾边的都不好弄。”

  “怎么就会跟韦天应扯上关系呢?”

  丁少卿百思不得其解。

  “如此便说得通了,举止不似一般人,想必是他韦天应培养的在外的‘手套’。”

  听了良叔的话,丁少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跟谁扯上关系不好,偏偏是跟那个唐皇亲令格杀的韦天应!

  “良叔,我真的不甘心看着机会就这么流失。”

  丁少卿一拍扶手,站起身来。

  “少卿啊,你愿意赌,叔叔我就陪你赌这一把!”

  见自己的这位叔叔愿意支持自己,丁少卿坚定的眼神中透出森然锋芒,脸上露出丝丝疯狂,“禄珵!”

  “属下在。”

  一个人影飞出单腿跪在丁少卿面前。

  “今晚你带人劫狱,不容闪失!”

  “是!”

  ......

  离开阳光后,秦翕的内心是阴沉的,是长满杂草的。

  转头看见墙角分食干瘪蜘蛛的蚂蚁群,他忽的来了精神。

  这尸体就像一座山,重重地压在蚂蚁群身上,蚂蚁们高举着细丝般的臂膀,艰难抓住这诱人的美食,几只后肢死死撑在地上,缓缓向后拖动,可以看出,它们有些体力不支,一会左倾,一会右倒。

  秦翕观察的很是仔细,迷离的神情中满是虚浮,俶尔他笑了。

  笑地上这不竭努力的蚂蚁终是蝼蚁,笑凡人在修士面前如同蝼蚁,笑修士在天道面前如同蝼蚁,笑这天道,也是蝼蚁。

  下视尘寰中,茫茫若蝼蚁!

  一股豪气不由得从他胸中迸发,秦翕站起身来,朗声大喊道,“疏又何妨?狂又何妨!”

  随着这八字吐出,秦翕顿感这五天的积郁一扫而空,他紧握右拳,仿佛找回了那个曾经的秦氏天骄。

  他要查!查父亲失踪,秦氏背后的真正隐情。他要争!争搏天之途,万众瞩目的无上亘古。

  区区阶下之囚,如何能打倒他!

  秦翕双眼散发出炯炯光芒,燃烧着不灭热情,好似一头敢于挑战命运的野兽。

  不知为何,这次不仅没有狱卒跑来叫他住嘴,一旁的牢房里反而响起了阵阵鼓掌声,“好一个疏又何妨,狂又何妨,当真不错!”

  闻声,秦翕撇头一觑,“你是何人?”

  “来到这里了都是凡人,何必执着于一个名讳,叫我更夫就行!”

  出声之人声音很是厚重,给人一种亲切之感。

  秦翕眨眨眼,正欲开口,对向牢房却是响起一个声音,“前日还早悟兰因呢,今日便疏又何妨了?”

  听到这打趣的声音,秦翕神色不改,朗声辩白道,“我三日自省,两日明觉,今日于此悟道,何不疏?何不狂?”

  “悟道?你悟出什么道了?”

  又一个截然不同的声音响起。

  “唯我道!”

  秦翕铿锵的声音异常坚定,以至于牢房深处不断回响着他的声音。

  冗长的安静后,那先前打趣秦翕的牢犯出声问道,“何为唯我?”

  “万物皆为于我,唯我真存。”

  “笑话!万物皆为你?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个囚徒,如何真存。”

  听了秦翕的话,有人迅速出声嘲讽。

  “这里哪一个不是先你之辈,有甚者出去是当宗做祖的存在,我们尚且没有谈唯我,你个黄毛小子怎敢口出此言!”

  “年轻人,有锐气是好事,但切莫好高骛远。”

  冷冷看着周围人你一句我一句,秦翕无言笑笑,回到墙边坐好,即使踏上了修炼一途,这人的劣根性也甩脱不掉,尤其这些修士现在又变回了凡人,好为人师、讥言讽语自然又成了他们的宣泄口。

  吵闹声持续了好一阵才停息下来,监牢内重新陷入了安静。

  秦翕正观察体内窍穴经脉的状况之时,先前自称更夫的犯人敲了敲他这边的栏杆,小声说道,“气馁了?”

  看着他烛火下古铜色的皮肤,秦翕接话,”倒不是,我在琢磨封冢的功法。”

  “别想那家伙了,他们这类人也挺凄惨的,生下来便修炼这种损人害己的功法,身为修士寿元却同凡人傀儡一般。”

  “损人害己?”

  见秦翕一脸疑惑,更夫耐心解释道,“想必你是外乡人了,封冢这东西起初是阉党那帮人弄出来的。这帮心里变态的家伙从全国各地挑选出了一批命理强的新生孩童,教给他们一种对自身反噬极大的功法,将其培养成死士,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说到这,他顿了顿,抓掉爬到腿上的老鼠,继续说道,“后来听说是党争失败,这件事被曝了出来,阉党被追究查抄,无奈将此法上交给朝廷,再后来就演变成刑狱之用了。

  “还是从各地挑?”

  “那自然不是了,陛下宽仁爱民,下旨从被抄办的官员子嗣里挑。”

  秦翕做出一副了然的样子,眼珠一转,追问道,“连你这种体修都能封印吗?”

  闻言自称更夫的壮汉眼神一凝,凌厉的看向秦翕,“你是怎么知道的?”

  虽然眼前大汉已是凡人,但其眼神仍携有一股威势,这是久居上位者才会有的。

  看着他警惕的模样,秦翕笑笑,不做回答,心里暗忖道,“连体修的肉身都能封印,这种玄妙,非赤品以上功法不可为,一个二级势力,顶天了也就收藏五六部赤品功法,怎会无缘无故又冒出来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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