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追凶 (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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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浩然看着自己房间内的几人,犹豫再三,还是叹了一口气转身将屋门关上。

  “诸位,诸位,还要本官说几遍,我真的不知道赵小山散学后去了哪里。离开国子监,监生们的安全便不再由我们保障,而是由他们的长辈保障。况且我也愿意配合你们,只是出去调查如何,何必赖在我这里呢。”

  禄珵放下手中的茶杯,轻声道:“张大人,莫要推卸责任,人在你国子监门口丢了,你同样也有责任。”

  “禄队长,这话可就说得不对了,谁散学后不从我国子监门口离开啊,出了书岳街,在路上丢了也算我国子监的吗?”

  “算。”

  “……”听着他近乎无赖的回答,张浩然将求助的目光放在蒋书正身上,谁知蒋叔正沉默片刻,说道,“禄队长说得有理。”

  “蒋大人!”

  张浩然被气得胡子一抖一抖的,同为官家,你怎么也替外人说话!

  知他心中所想,蒋书正摆弄手指,漫不经心地说道:“张大人,我们也不是有意要为难你,这么说吧,不论人是不是在国子监门口丢的,你都难辞其咎,听我的,将所有讲师助教监生全部召回,一个一个审问,尤其是普学三室的。”

  “我是在帮你。”

  说完蒋书正还若无其事地抬头看了一眼,张浩然跟着瞄了一眼半空中盘坐着的那个身影,心情烦躁地“嗯”了一声。

  就在这时,蒋书正的传音符倏地亮起,他先看了看几人,然后向其中注入一丝灵力,一个语速飞快的声音响起,“蒋大人,北城山狼街,甲叁区域,发现线索!”

  几乎是瞬间,蒋书正就消失不见,徒留剩下五人大眼瞪小眼。

  “本官经过测算发现指引向城外去了,我与索大人前去探查一番,张大人、禄队长、福队长,我们先行告辞。”

  言罢,原邛与索清起身离去,禄珵与福仪对视一眼也一同离开,只留下张浩然在屋中独自思索。

  小半晌后,他开口道:“来人。”

  “大人。”

  “去,通知所有讲师助教以及监生,要求他们即刻返回监内。”

  “大人,这个时间点,监生们恐怕不愿意。”

  “我能不知道吗!去!就说是协助大理寺办案!”

  “明白!”

  看着手下慌忙告退的模样,张浩然长叹一口气,“墨主啊墨主,好大的能耐。”

  ......

  看着街道中间被捆成一团的几人,蒋书正微抬眼眸,“怎么回事?”

  见老大来了,主薄龙彦上前一步,沉声道:“大人,全城戒严后,十五小队自酉时进入北城开始排查狼山佣兵团的地盘,查至山狼街时,这几个佣兵躲躲闪闪,行迹十分可疑,经过用刑,他们交代了一些事情......”

  听龙彦讲完,蒋书正来到几个已经被折磨地不成人样的佣兵面前。

  “大人,大人,饶命!饶命啊!我们真的没有对他们做什么!”

  看着这个眼睛肿得老高的家伙,蒋书正语气平淡,“你说你抢了他们一袋灵石,灵石呢?”

  “不是抢,不是抢,他主动给我们的。”

  “大人,在这。”

  不理会他的辩解,蒋书正接过龙彦双手递过来的储物袋,看着上面的花纹,他打开一看,里面堆着七八百块下品灵石的样子。

  “七百块下品灵石,值吗?”

  “啊?”

  佣兵头子被这问题搞得有些懵圈,突如其来的喷溅声更是让他有些疑惑。

  哪里来的声音?

  他循声向下看去,却看见了一个正在向外喷血的无头尸体,血如泉涌,漫天血雨似点点繁星在四周洒落。

  这是我吧?

  念头一闪而逝,接着便是永恒的黑暗。

  蒋书正的突然出手吓到了其他佣兵,仿佛是最后一根稻草压倒了这些佣兵。他们望着四散站立,举着火把,穿着制式玄色劲装的寺卒,咕得咽了咽口水,场间的杀意让他们胆寒。

  “大人!饶命!饶命啊!”

  “不要怕他们,彪爷会给我们报仇的!”脸上印着刀疤的老四吐掉嘴中脱落的牙齿,发狠地说道。

  听到这话,蒋书正无声地笑了笑,转身消失。

  龙彦看着老四,颇有兴趣地扇着他的脸,“你知道他是谁吗?”

  “去你妈的!管你是谁,在彪爷面前......”

  “啪!”

  一个大红巴掌印立刻出现在老四脸上,随之还有再次崩飞的牙齿。

  “今晚这么大的动静,猜猜你口中的‘彪爷’知不知道,看他敢不敢出来放一个屁。”

  “啊?你猜他敢不敢放屁!”

  ......

  收到张浩然传来的消息,蒋书正踩着满地木屑走进光线暗淡的堂屋。映入眼帘的是散乱的各样木块,依稀可以看出它们曾经还是家具的样子。

  这里除了地面上的一摊污血,没有一丝人气。

  “刘乙……”

  咀嚼着这个名字,蒋书正沉声道:“大理寺办案,各位行个方便。”他的声音明明不大,却准确覆盖在此处宅院的左右四邻每一个人的耳畔。

  很快,堂屋外便恭敬地跪好几个身影,或是凡人,或是身上仅仅散发着微弱灵气波动的窍穴小修,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生命气息异常羸弱。

  被人抽了精血么......

  蒋书正淡淡扫了几人一眼,张嘴问道:“这里白天发生什么事了?”

  “大人,白日里太平赌坊的人来催债,一阵吵闹,最后屋子的主人刘腿儿就死了。”

  “他看得不全,大人!我来说,我来说。”一个佝偻着身子的窍穴小修脸上洋溢着谄媚的神色,“大人,赌坊的人来时刘腿儿不在家,所以他们就欺负刘腿儿的婆娘和儿子,后来刘腿儿从外面回来,想跑但没跑掉。接着因为什么吵了起来,不知怎地,他的婆娘突然就动手杀了他,老狠了,我看得真真的,对着脖子就是......”

  “因为什么吵?”

  “我听得不清楚,似乎......似乎是因为国子监什么的。”

  微微颔首,蒋书正观他不似撒谎,整个人陡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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