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生鸟(1 / 2)
#007
阮伯灵第一次见到那位——的轮廓,好奇地打量。
看起来是个古代鬼,完美的倒三角身材,长发飘逸,面对一群半腐尸也站得笔挺潇洒,有点像在耍帅,虽然确实有点帅。
可半腐尸当前,那位不去打怪,却朝他走过来。
阮伯灵看着走到他面前的身体,仿佛是被一层密不透风的黑雾打码,无论怎么看都看不透,可却能察觉出对方的表情。
那位两根手指拈起他的下巴,要笑不笑的暧昧语气对他说,“这次叫一声老公可不行。”
这时两具腐尸扑向阮伯灵,眼看就要够到,阮伯灵斜眼看去,“能不能先解决完这些?”
那位轻笑出声,抬手往外一挥,只是一个动作,两具腐尸却腾空飞出去,整个过程他一直面向阮伯灵,接着凑到阮伯灵耳边低声说:“我要你叫一整晚。”
阮伯灵想象和那位面对面,一整晚叫‘老公’的画面,那位已经闪身消失在他眼前。
他的手电完全跟不上那位的速度,只见一团黑影忽闪忽现,腐尸就不断倒下。
没过片刻,那位站到洞中间,腐尸已经没有还立着的。以他为中心,满地黑气如同湖面荡起的涟漪,一圈圈往外扩散,倒地的腐尸就像被切断动力一般,变成了真正的尸体。
余侠惊恐了半天,突然想起阮伯灵弹飞岳千帆的大招,原来不是大招,而是外挂。
这个外挂也太牛了!难怪大佬那么淡定地怕疼。
黑色的人影一闪身回到阮伯灵面前,他顿时浑身僵直,不知道这位‘外挂’是什么设定,不敢乱动。
万竞山也再一次刷新了知识面,走回阮伯灵这边,打量着不明的黑色人影,努力保持冷静地问:“这位是?”
阮伯灵考虑了片刻,“氪金养的外挂。”
万竞山表情僵住。
余侠表情也僵住。
刚刚好像听到那位说‘叫老公’,难道是听错了?
氪金外挂无奈宠溺地笑了一声,对着阮伯灵语气暧昧到极点地说:“崽崽你说什么就什么。”
那位说完消失,阮伯灵若无其事地转身,声音只有他能听到,应该没被发现什么。
倒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只是那种对话被听到很羞耻。
万竞山和余侠四下望了一遍,确实那位强大的‘外挂’下场休息了。
万竞山严肃地说回正题,“小阮,刚才的女人已经不见了!”
阮伯灵把手电照向女人离开的方向,“应该是往那边去了。”
三人立即追上去,山洞很大,还连着别的洞口。
他们走过了一个狭长的洞穴,出去后是海岸附近。
万竞山发现这里竟然是游艇残骸附近,但现在靠在海边的游艇是完好的,他们要追的女人正抱着一个婴儿跑向游艇。
他问阮伯灵,“这是幻象吗?”
三人游艇边上的树丛后面,阮伯灵关掉手电说:“是,应该就是你说的,她带孩子逃走时的情形。”
女人把孩子放进游艇,去解小艇的绳子,却有三个穿黑色西装的人追过来,两人冲上来把她押到一边。
另一人抱起艇上的孩子,从襁褓中找出一块玉佩,扔进海里。
片刻后,一股强大的黑气从他们出来的洞口窜出来,如同吞噬巨龙,直冲向黑西服抱的孩子。
女人拼命地挣扎,但已经来不及了。
黑气直接钻进孩子的身体,下一刻被黑气包裹的孩子浮空飘起来,黑气就像他伸出来的触手,支撑着他的身体,海边响彻了孩子的哭声。
“孩子怎么了?”万竞山问。
阮伯灵解释,“如果这就是女人怀着在井里长大的孩子,那这孩子对世间的所有‘鬼’来说,就是最本能的诱惑,只要附身在孩子身上就能变回‘人’。被扔掉的玉佩应该是克制孩子体质的东西。”
突然,一个老头从树林里走出来,他朝着孩子扔出一张黄色的符纸,符纸贴到孩子头上,缠住孩子的黑气忽地往回收,最后全钻进孩子的身体里。
孩子下落摔在沙滩上,露出肩膀上一个像鸟的红色胎记。
女人这时强悍地挣开了抓住她的两人,立即冲上去抱起孩子,纵身跳进海里。
其他人没想到她接下来的动作,反应过来时女人和孩子都被海水淹没了。
幻象在这里消失,游艇变成了残骸斑驳的陷地沙滩上,其他人都消失了,只剩下女人的身影,正半淹在海水里寻找她的孩子。
万竞山又点起一根烟,看到阮伯灵怔怔地盯着前面的女人,他唏嘘地叹道:“她宁愿带孩子一起自杀,也不愿把孩子交出去,那孩子的命运肯定比死更惨,她能做下这样的决定,一定也很痛苦吧。”
他说完阮伯灵仍然怔住不动,又说:“她的执念是不是就是找到孩子?”
余侠接道:“可孩子都已经淹死在海里20年了,要去找出来才能通关?”
“孩子肯定没淹死。”万竞山笃定地说,“女人都被救起来了,那个‘先生’费这么大工夫得到那个孩子,怎么可能轻易让孩子死了。”
确实是这样,那个孩子可能还活着。
阮伯灵突然跑出去,又对海里的女人直接喊。
“苏梨。”
海里的女人没有反应,在白色的月光下显得更加苍白,一次一次地把手伸进海里。
万竞山看到阮伯灵冲动地往前跑,感觉有点不对,但突然又响起那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该死了,该死了——”
“是那只‘报死鸟’又来了!”
余侠紧张地转头,看到乌鸦从刚才幻象里的人走过路线‘飞’下来。
他觉得他的胆子已经连升了好几级,可这乌鸦仍然怎么看怎么可怕,他梗起脖子说:“它是不是朝我们来的?”
阮伯灵没理乌鸦,仍然自顾地朝海边跑去。
这时被鬼举着的半腐乌鸦突然扇动翅膀,真的腾空飞起来,径直冲向他们的方向。
下一刻,海滩不见了,脚下变成了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两边树林成了矮小的土堆坟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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