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少年郎(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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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月早将那满面血污的人抛之于脑后,若非有人向她禀报,她怕是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个人。

“让他早日收拾了离开绣玉谷。”邀月冷声吩咐,“若是言行稍有逾矩,杀了他去做花肥。”

怜星在一旁垂首,她知晓姐姐只想去见那江枫,对旁人提不起兴趣,连将那不知姓名的男人带入移花宫也是为了江枫。

定下规矩的是邀月,破了规矩的仍是邀月,怜星作为二宫主,却不敢提出质问。

那白衣姑娘得了邀月的指示,正欲回去安排晏良,转身却与看见了面色苍白的江枫,相貌英俊的青年站在殿门口,对殿中央的几人笑得温和。

邀月见他忽然出现,对看顾江枫的人办事不利让他出现在此处而颇为不悦,江枫浑然不觉,他并未听全她们的对话内容,只是温和地笑着向邀月道了谢,随后提起了在路上遇见的那位身受重伤的男子。

“那位叫晏良的公子不知在何处我与他境况相似,不知他现今情况如何。”

江枫对着邀月面露感激,同时又因这个请求而有些不好意思。

白衣姑娘迟疑地望向邀月,而邀月看她一眼,道“把那人带到离宫,让他不必急着走了。”

江枫疑惑,而白衣姑娘却遵从命令恭敬地退下,江枫朝殿上的邀月与怜星微微一笑,便跟在白衣姑娘身后离开了此处,回到了他醒时所在的地方。

空荡荡的宫殿中,邀月独自坐在殿上望着江枫的背影,神色莫名;怜星悄悄瞥了瞥邀月,复又垂眸,姐妹两个并不多谈有关江枫的事,但怜星已明白她姐姐对江枫一见倾心,甚至想将他长留在移花宫中。

江枫毫无所觉,他那日在马车上初见晏良时看出晏良受伤较他更重,连年纪也比他小上一些,如今受邀月相助,安定下来江枫便忍不住担心起晏良。因此他很果断地决定跟着那白衣姑娘去找晏良,而不是像邀月所说那般在离宫中等待。

晏良半趴在石桌上神游物外,等来了白衣姑娘和江枫,他之前因满脸血被遮挡了视线,并不知道江枫的模样,但见到跟在白衣姑娘身后的青年,他便知道这青年是江枫了。

移花宫中唯一的男人、还长得好看,只能是江枫了。

江枫路上同白衣姑娘搭话,已知道了她的名字,他在石桌旁坐下后十分认真地向她道谢“多谢易姑娘。”

白衣姑娘姓易,名遥清。晏良有幸在江枫向易遥清道谢后得知了她的名字,笑盈盈地也向她道谢。

同样是笑着真诚地道谢,两人给人带来的感觉完全不同。

于是,晏良再一次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被嫌弃了。

他没放在心上,而是在易遥清离远后同江枫交谈。从江枫口中他得知了这个世界的江湖情况,对他所处的这个地方也有了大致了解绣玉谷移花宫,只收女弟子,是武林禁地。

这样一看,江枫的处境很危险啊。

晏良如是想。

江枫对晏良似乎不了解江湖事而感到疑惑,问起缘由后晏良半真半假地解释“我大概是脑袋受了伤的缘故,不太记得以前的事了。”

“连为何受伤也不记得了吗”

江枫微微睁大了眼,面上显露些许忧心的神色。

“不记得了。”晏良撑着脑袋,懒洋洋地笑道。

从少年袖中伸出的胳膊上满是绷带,脖颈、脸几乎是裸露在外的部分都缠绕着绷带,由此更知其伤势严重。

江枫正直善良,作为年长者自然而然地对他产生了关怀之心,如今眼见着晏良这番惨状,甚至失去了记忆,为对方心痛的同时也愤怒于伤人者下手狠辣。

他正沉思间,忽闻一声腹鸣,抬眼望向晏良,少年从绷带缝隙中露出的双眼含笑,对方坦坦荡荡道“我饿了,醒来后还没吃过东西呢。”

江枫一愣“我醒来后有位姑娘为我准备了吃食你没有吗”

晏良“没有。”

这差别对待叫晏良十分心痛,其他方面倒无所谓,但人是铁饭是钢,即使长得不好看,最起码救了人之后考虑下伤者的胃啊,饿死了不就得不偿失了吗

在晏良向易遥清表示自己饿了后,这姑娘肉眼可见地不耐烦了,但还是耐着性子吩咐人为他准备吃食。

晏良好脾气地道谢,似乎没有察觉到易遥清与这院子中的其他姑娘对待他和江枫时截然相反的态度。

他不在意,江枫却注意到了。

江枫心中百味陈杂,又有些羡慕晏良毫不在意的心态,见晏迫不及待地要开始吃饭,便起身告辞了。

晏良坐在石凳上同他告别后目送着青年渐行渐远,盯着对方清隽的背影,他觉得自己隐隐摸到了那么点边。

特地将他和江枫分开安置,那位叫邀月的大宫主估计十分喜欢江枫。

晏良懒洋洋地扒饭,他手上没劲,握着筷子的姿势显得不伦不类。易遥清远远望见他那副模样,心中不喜,晏良察觉到她的视线,抬头向她笑了笑。

尽管看不见晏良的脸,但易遥清还是知道他笑了。

这人似乎是个很爱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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