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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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冬特意跑到酒坊,买了养心宗特酿“醉生梦死”,务必要在今夜将傅白灌醉,最起码得是昨晚那种程度,才能抽身去见碎玉。

一坛坛酒搁在庭院的石桌上。

傅白看到的时候愣了一愣。

阮冬唤了他来,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找一番借口,谁料她刚说是给他买的,徒儿就闷着头半天不说话。

再抬眼,那眼圈竟红了。

乖徒儿抱着酒坛子,语气哽咽师尊也太好了吧

阮冬

至于么

她原来当师尊的时候,没这么抠抠搜搜吧应该没亏待他们吧

怎么送坛子酒感动成这样

她当下认真反思起来,这么一琢磨,竟好像真没有

那时候她为了保持神秘与距离感,天天高贵冷艳,三个乖徒儿再可爱都不搭理,只在走歪路的时候才教导一番,更多的,则是在徒儿们不知情的时候暗中帮忙。

这样一想,似乎连句软和话儿都没说过,更别说当面送东西了。

永远都是“错了么”“为什么不听话”“手伸出来”“自己去禁闭室”“裤子脱了”“趴好”。

等等,好像乱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算了,往事不堪回首。

她就是这么一个严厉的、莫得感情的冷酷师尊啊。

徒弟抱着酒坛子很感动,倒叫她有些不好意思。

夜渐渐深了,朗月星稀。

阮冬喝着牛奶,做作的道“这几日赶路当真辛苦,昨夜又未休息好,喝完酒,便早些歇息吧。”

乖徒儿一手抱着酒坛,一手擦擦眼角,连连点头。

“师尊说的是。”

阮冬瞥了一眼酒坛,刚要说话,乖徒儿提起酒坛,仰头就灌。

灌到后来,她甚至想劝他别喝了。

徒弟不发脾气的时候,同从前没什么两样,乖巧又听话。

叫她时常心里一软。

在乖徒儿还剩最后一丝清明的时候,她成功扶着他进了卧房,直到亲眼看到他陷入梦乡,才跨出门外。

很好很完美。

该去解决另一个麻烦了。

她抱着自己的奶瓶,气势汹汹的出了红尘客栈,直往暖香阁去。

这个二徒弟,从小也是个乖宝宝。

至少比傅白听话多了。

傅白虽然乖,是个好孩子,但常犯错,惹的她心烦,罚了他不吭声也不怨恨,倒叫她心里难受。

碎玉不一样,碎玉不惹事。

爱读书,爱乐器,爱修行。

小小年纪,儒雅端方,气质斐然。

宗里师弟师妹都喜欢他,师妹们给他写的情书铺满了整个修炼场。

这样好的一个孩子,怎么也黑化了呢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街上花灯几许,行人漫漫,偶得几声轻笑,便见夜风缱绻,长街欢晏。

跨过香粉红绢,她终是走到了暖香阁门前。

暖香阁的大门,亦为女修敞开。

灵心宗大多为女修,但也有少数男修,是以,任何修士都可在其中寻求到乐趣。

阮冬闻到一股子沁人心脾的香味,她深嗅一口,走进了暖香阁正门。

奇怪的是,跟昨夜见到的不同,今日的暖香阁显然出了大事。

就见大厅中间的圆桌,被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着。

她也跟着凑上去,往里瞧。

便见中间桌子上,面对面坐着两个男人,一个朗月清风,剑眉星目,一副俊俏好皮相。

白白的面皮,修长挺拔的身材,气质温文尔雅,眉眼带笑。

怎么瞧都是个好脾气的年轻人。

可对面的中年人显然不这样想。

他的额头上不断的渗出细密的汗,脸色苍白,像是因为恐惧不断的抖动。

他在害怕什么

阮冬这才发现,周围的气氛也不对,四周围着的,大部分都是姑娘,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

她悄悄扯了扯身边的姑娘,小声问“怎么回事”

那姑娘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道“公子恼了。”

阮冬满脑袋小问号,这不笑着么

那姑娘严肃道“得见血。”

阮冬“”

那姑娘瞧她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恍然道“你跟了公子多久新来的”

阮冬含糊的点点头。

那姑娘了然道“也是,你们这一批新抢来的,不知道也正常。”

阮冬新抢来的这漂亮公子难道是

那姑娘又道“没事,你也别太过担心,若是实在住不惯,你只要表现不好,公子自会给遣散费,送你回去。”

阮冬更疑惑了,遣散费

那姑娘道“世人只道公子专横跋扈,天天上山抢人,但凡跟那人有一丝相像便要抢回宗内,但实际上,抢是蛮横了些,但带回府中,从不用强。”

“他只是要这些姑娘,学了他师尊的仪态,然后站在一些特地的地点,让他时时走过能瞧见而已。”

“扮的像的,便给赏钱,扮的不像,亦不责怪,只是给笔遣散费,送出府外。”

“平日脾气很好,走的是表扬路线,许多姑娘都努力扮的像,好让他开心一些。”

“毕竟,他弹琴的样子,实在太让人心酸了。”

“我只是有一点不懂。”

阮冬“什么”

“公子通常只让我们站在离他非常远的距离,时常远的只能看见模糊的背影,也不用说话,这样,他能看见什么”

“是因为我们生的不像,还是扮的不好”

阮冬一愣,指尖不由自主的握紧。

不是不像,不是扮的不好。

而是,距离就是那么远。

她好像,有些过于混蛋了。

那时候她同谁都不过于亲近,她其实也在害怕,心魔纹一天比一天深,无人可说,无人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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