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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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宽袖长衫,鸦黑碎金,微微一矮身,跨进门来。

夜色凉薄,他亦清冷。

乌黑发丝散落在肩头,一双黑眸半敛着,表情藏在暗处,瞧不分明。

阮冬试图移动,但身子僵了,腿亦发软,动不了。

这场面比她设想的要温和的多,她本以为这会儿已经血流成河,残肢遍地了。

她疯狂的转动脑筋,想着如何才能在不激怒二徒弟的情况下安抚大徒弟。

简直比上天还难。

还是先说些温暖的话,缓和一下焦灼紧绷的气氛

比如我是为了你来取合灵草来的时候天色尚早就单纯的共处一室

碎玉挑眉道“师尊疼我,特意深夜来见,你为何来破坏”

阮冬

算了,毁灭吧。

修真界也没那么重要。

大徒弟向前走了一步。

腿更软了,无法移动

阮冬不由自主的想逃跑。

那孩子半晌没动,忽而开口,低声问“师尊,若我杀了碎玉,你会不会生我气”

阮冬一滞,道“别”

他却扬起脸,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我同师尊开玩笑的,原来师尊口口声声在乎我,却连这点信任也没有”

他这副样子,叫阮冬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孤零零的站着,语气暗哑。

“徒儿只是担心师尊遇到危险,才心急如焚的赶来,没想到打扰到了师尊和师弟,徒儿也不想的。”

“徒儿许久未见师弟,甚为想念,可万万没想到,师弟竟生了我的气。”

“师尊,是不是徒儿哪里做的不好,师弟才不喜欢我”

碎玉

你他妈真敢说,老子上次被你打到吐血,伤到现在都还没好呢

你以为师尊瞎么师尊眼神冷酷明察秋毫,怎么可能信你的鬼话,一眼就会看穿你拙劣的表演

明察秋毫的师尊“我的心碎了,小白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是师尊不好,误会你了”

卧槽,无情

碎玉崩溃师尊你的鉴婊能力是零么明明看着挺聪明的

阮冬内心太感人了,徒弟虽然黑化了,但还保留了曾经的善良,一定是她教导有方,才留下了这样的火种,看来徒弟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她不应该固化思维,怀疑他,是她错了。

狼崽子傅白“徒儿想着师尊夜半出门,定然腹中空乏。”他顿了顿,从储物袋里摸出一瓶牛奶,想递给阮冬,却又收了回来,低下头道“师尊一定与师弟吃过了,这牛奶定然是喝不下了,虽然徒儿临走时特意热过,但还是丢了吧”

一身黑衣的乖徒儿眼圈微红,手里捏着一瓶牛奶,虽然难过,但努力微笑的样子,实在惹人怜爱。

碎玉卧槽,输了

阮冬擦擦眼角,接过牛奶,哽咽道“是师尊不好,让你担心了。”

碎玉“师尊,你别信他,这个王八蛋”

傅白打断“师弟,你前些日子为云姑娘求的雪肌膏,我给你取来了,你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叫师尊为难。”

碎玉老子敲里吗

碎玉看向阮冬,急急解释“师尊,你别听他胡说,云姑娘是最像您的,她上次不小心被火烫伤”

傅白望向满头是汗的碎玉,微微勾起嘴角。

碎玉咬牙,这个混蛋,故意在师尊面前提这一桩,明明不是这样的,叫他一说,暧昧难明。

解释不清了。

他急坏了,看向师尊。

阮冬善解人意,安慰道“不碍事,有喜欢的姑娘是好事。”

晴天霹雳

碎玉涨红了脸“我没有,我心里只有只有”

傅白无情打断“师尊,不早了,回去吧。”

碎玉委屈“师尊”

阮冬想着,花栗栗已经离开碎玉身边,她刚得了合灵草,还得替傅白治伤,自然是要同傅白回去的,便同碎玉道“等事了了,我去看你。”

碎玉虽不情愿,却也无可奈何,只好咬牙应了。

阮冬便想站起身,身子却一软也不知是方才吓的,还是心魔锁的限制亦或两者都有

一双手快她一步,将她捞进怀里,不由分说,打横抱起。

阮冬脸不够丢的,谁也不敢看,把脸埋进了徒儿宽大的衣衫之间。

傅白把瘦削的女孩妥帖的抱在怀里,觉得她实在太过轻巧,寻思着还得多喂些奶才好。

擦过碎玉的肩,快步走到门口,微微一顿,侧过脸来。

眸中黑雾渐起。

眼眸一压,锋芒毕露。

薄唇轻启,无声道。

杀了你

碎玉没在怕的,眉毛一挑

我等你

女孩儿似是察觉到萧杀的气息,手指抓着徒弟的衣襟,轻声问“怎么了”

狼崽子一号杀机尽敛,乖巧道“同师弟道别呢。”

狼崽子二号风平浪静,温顺道“师兄慢走。”

傅白就这样将师尊抱出了暖香阁。

夜深人静,他仔细抱着,没有放手的意思。

阮冬窝在他怀里,本以为腥风血雨,没想到意外平和,但终究还是瞒了他,也没好意思说话。

缓慢行进之际,乖徒儿忽然开口,像是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他许久,终于忍不住问询。

“师尊,为何腿软”

阮冬微微呛了一下,总不能说被你们吓的,便换了个好接受的,道“坐多了。”

乖徒儿手指骤然收紧,半晌说不出话,许久之后才缓缓道。

“做多了”

阮冬怕他不信,急忙解释道“对啊,坐多了之后,因为姿势比较固定,时间又长,就容易腿软”

乖徒儿俯首,一双黑眸渐渐转深。

“是同碎玉么”

阮冬道“对啊,今晚是同他啊,也没有别人”

乖徒儿默了片刻,问“那腰呢腰疼么”

阮冬仔细一感受,道“也疼啊,主要是酸。”

乖徒儿轻轻“嗯”了一声,便再没了声息。

阮冬心下奇怪,忍不住抬眸望去,却忽然发现天色有些奇怪。

方才出来时虽是深夜,却并不寒冷,风力微弱,轻抚着枝丫。

长街上点着灯笼,铺着稀疏的荧光石,将天幕映衬的微微发蓝。

但是

此刻头顶却忽然飘来漆黑的云层,飞快的将头顶的苍穹铺满,黑压压一片,显得城池弱小而无助。

罡风刹时四起。

长街上的灯笼一瞬间便被狂风卷动着飞向远空,门窗不堪重负的哗啦作响。

世界沉入了深海。

阮冬吓得脸都白了,不过眨眼之间,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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