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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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枝干嶙峋的刺向萧瑟的天空。

几只不知名的黑色鸟雀扯着破落般的哑叫慌乱飞走。

别院中很安静,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群血迹斑斑的“尸体”。

眼前的男人白皙的脸颊上抹着血迹,漂亮的眼眸里疯狂又痴迷,殷红的唇中叼着一根焦黄的小鱼干。

背后的男人指尖仿佛在滴血,一声不吭的立在阴影处,身形高大,宛若踩着黑色荆棘的地狱之主,他的脚边跌落一片血红,像是某种内脏。

阮冬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空气静的掉根头发都能听清。

她因为被碎玉突袭,惊慌之下迅速松开了小鱼干的另一头,导致碎玉的眸中也起了黑雾,杀机锁定,她便一动不敢动。

要腿还是要肾,这是一道送命题。

阮冬的脑子飞速转动,额上已经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两个小王八蛋的状态都不对,理智仿佛在一瞬间被怒火烧毁。

要怎么安抚才行

她甚至能从两位徒弟的眼眸中读出情绪。

碎玉呵,原本都快乐的同吃小鱼干了,一看别的男人来了,吓得立刻退缩,眼里没我啊。

傅白呵,把我支开原来是为了跟别的男人厮混,刚才还口口声声安分守己,心里不爱啊。

阮冬欲哭无泪醒醒,你们只是徒弟而已啊。

但她不敢说

这样说,那就是找死

不但她死,全药王谷都得跟着陪葬

有时候,理解变态的想法就是将自己代入其中,那般疯狂、那般痴迷、那般混乱

为了世界和平,为了爱和正义

她一把摁住刚刚站起身的碎玉,将他压回了椅子上。

“心里有你”

碎玉眼眸一瞬间睁大

女孩声音软软的,眼眸湿润而深情,她竖起一根手指,轻轻嘘了一下。

“不要告诉别人啊。”

碎玉被击中了。

他捂着胸口,脸颊微红,一双眸子晶莹而透彻。

黑雾散了。

阮冬一看稳住了,不敢耽搁,立刻跑到傅白身边,一把按住他抽出的四十米唐刀。

“心里也有你”

傅白一怔,刀一松,掉在了地上。

就在阮冬松口气的当口,他问“为什么用也”

阮冬的冷汗“唰”一下流了下来。

她努力微笑,绞尽脑汁“梦里有你,心里也有你。”

傅白一滞,垂眸看她。

软软的女孩,软软的眼神,小动物一样怯怯又真诚。

傅白被击中了。

阮冬立刻道“这是我们的秘密,不要告诉别人,好么”

傅白点头,用血淋淋的手把她拉进怀里,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阮冬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努力微笑。

碎玉坐在八仙桌上,“吧唧吧唧”的把小鱼干吃了,撑着脸颊面无表情的瞧。

阮冬在傅白怀里给他打手势。

逢场作戏。

碎玉

明白了,师尊。

两个徒弟终于安抚下来,空气里又充满了安详又快活的气息。

阮刀尖舞者冬地狱里走一遭,浑身湿的像是从水里捞上来一样。

腿还是肾小朋友才做选择,她是个大人,所以全都要

阮冬擦了一把额上的汗,两个徒弟乖乖巧巧的坐在对面。

她实在不敢多说,便仔细叮嘱了一下明日的事儿,便叫他二人走了。

两人甫一离去,她便瘫软在桌上。

今日迫不得已游走在地狱边缘,做了一个渣女,哪日趁着这两人心情好赶紧说清楚,不然死的还是她。

这会儿月光不似方才那般晦暗,从浅灰的云层中探出头来,照亮了昏暗的地面。

阮冬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小瓶红色液体,就着月光瞧了瞧。

颜色润泽,灵气浓郁。

是药王谷的“先祖之血”。

这是方才杜文君交给她的。

杜文君是被假货关起来的,明日还要大婚,不会杀他,若是带出来反而会打草惊蛇,是以他仍待在牢里。

阮冬想起那孩子的眼泪,还有拜托。

这些年我一直装作不知道,对着假扮我爹的人摇尾乞怜,其实是为了调查我爹被关的位置。

经过数年暗查,我知道我爹被关在了内谷的先祖之地,那是我们药王谷历代先祖的心血之地,供奉着神鼎和炼丹秘籍。

那个地方,只有传承了先祖之血的历代谷主才可进入,我无法进去,但因为是直系的缘故,我的身体里也有稀少的先祖之血,这些年来,我虽不敢修炼,但丹术造诣尚可,于是加入各种灵植,提取了血液中的少量先祖之血,经过日积月累,也积攒了一小瓶,这些血不够纯粹,只能打开“先祖之门”一刻钟,但只要进去找到我爹,便自然可以顺利出来。

我无意连累夫人与栗栗,我原本是想逼他同意,广发喜帖,在大婚早上送走你们,让侍女假扮栗栗拖时间就好,可我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早有堤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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