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51根铁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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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盒饭能更早些送到,但酒店没安排好,于是就迟了。”蒋蛟低声说。

当初得知剧组要来驼峰山,蒋蛟连夜做了功课。

清酒市这里有蒋家的酒店产业,就是距离得很远,等将饭菜送到驼峰山这边,饭菜早就凉了。所以蒋蛟当时想,他还是另外订餐比较好。

但那时候发生了一件十分尴尬的事情——

他没有钱。

先前离婚,除了以前住的大别墅,他名下所有资产都给了明连。

现在如果不选自家酒店,他根本就拿不出一笔足以让全剧组吃香喝辣的订餐费。

如果单独给明连订餐,明连肯定不喜欢这种特殊。

蒋蛟从小就要面子,哪怕跟家人借钱都拉不下面子。

于是这厮想一个自认为十全十美的计划:收购酒店!

写一份计划书以蒋文轩的名义送上去,把新收购酒店的好处说得天花乱坠。

还别说,他从商的天赋确实满点,计划书做得相当漂亮。

不久后,资金下来了。

但这得有个过程,于是刚来驼峰山的那段时间,剧组吃的是民宿老板送饭菜。

蒋蛟见明连坐下吃饭,心里的小人开心得跳舞。

“还不走?”明连扭头。

“走,现在就走,你要是有事,随时都可以打我电话。”蒋蛟不厌其烦地叮嘱说。

明连摆手,跟撵狗似的。

这一刻的明连并不知道,他这么一接,就给蒋蛟打开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门。

从那天后,蒋蛟每天都拎着盒饭、汤水与点心出现在明连面前。

送东西,随便唠叨唠叨,只要明连把东西收了,蒋蛟立马便走人。

一般来说,明连都会接。

不仅是全剧组都是吃的这种盒饭,更是他受不住的蒋蛟的唠叨。

他再一次觉得,这人怎么那么多话?

以前有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句话对不对明连不知道,他只知道蒋蛟一个人就能唱一台。

简直是一个人顶三百只鸭子。

哪怕自己不接话,蒋蛟都能自顾自的说很久很久,久到明连觉得烦人,恨不得拿点什么东西把这家伙的嘴给塞住。

时间慢慢流过,剧组在西衡山将没拍完的戏份结束了。

“好,这部

分告一段落,辛苦大家了!”常阎拿着大喇叭站在场地中间。

“不辛苦,每天伙食那么好,哪里辛苦!”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每隔两天或三天吃一段好的,没想到居然是天天吃,顿顿吃。

太幸福了。

“哈哈哈常导,我这些天还胖了三斤!”

“我也胖了几斤,痛并快乐着啊。”束白双摸摸自己的腰。

“我爱死明老师了,他还缺伴儿吗?我觉得我可以。”

“醒醒,人家是来跟组是体验生活的,可不是来接受你摧残。”

一向不苟言笑的常导笑了,“在换场地之前,我请大家放松放松。”

这也算是工作福利,就跟完成一个大项目后,给员工充充电。

“去哪里放松?”有人立马兴奋了。

常阎:“西河俱乐部,我们去那儿住一晚上。”

西河俱乐部是一所中高端的度假村,设施齐全,有汗蒸房、有温泉、有按摩室、也有美容馆,包括的项目不可谓不多。

它面向广大白领,团队订票的话还有优惠。

剧组请客,大家都兴奋得不行。

而等驱车来到西河俱乐部、并且把行李拉到房间后,众人笑得见牙不见眼。

为啥?

住宿环境好啊!

房间安静,装修典雅,推开窗户眺望,还能隐约看到种满矮树的车道。

对比先前的民宿,这里的住宿环境相当不错。

“咯咯。”

明连的房间门被敲响。

明连跟副导演一个房间,对方刚从洗手间出来,顺便去开门。

“小孙小蒋啊?什么事?”副导演问。

那位场务孙哥说,“听群里说,这里有不少娱乐项目,一起去玩玩呗。”

本来就有出去的打算,现在结队更好,副导演很痛快的应下,同时喊上明连,“明老师,快来,我们一起出去玩。”

蒋蛟一直没说话,他眼巴巴地看着明连,见对方在副导演的邀请下点头后,眼睛亮了亮。

一直往外走,中途几人经过乒乓球室,走过网球场,甚至途经攀岩专用的大房间。

“这儿真不错,我刚刚看到小昌在那边攀岩,我过去找他。”场务先开口离队。

副导演对攀岩也有兴趣,但可惜他现在四十多,又有个大啤酒肚,身子不利索,

“想当年啊,我很多东西都会,攀岩比赛还能过第一,哦,对了,还有拳击跟击剑!”

也是刚好,前面有个拳击房,副导进去了,进去后还喊明连一起。

副导第一,明连第二,蒋蛟跟在最后面。

明连走进这里后,忽然转身,他一转身,蒋蛟立马刹住脚,又紧张又期待地看着明连。

“你一定要跟着么?”明连眯起眸子。

灯光落在他浓密的眼睫上,像名家工笔下细细勾勒的山峦,看起来既遥不可及又高傲。

“我、我陪你玩......拳击。”蒋蛟小声说。

肌肉有记忆,先前看到拳击房这个牌子,蒋蛟下意识就哆嗦了一下。

但他还是来了。

哪怕有可能挨打也来。

来之前蒋蛟想着‘有可能’挨打,现在听明连说,“你要是不走,我现在就跟你来一场。”

蒋蛟:“那来吧。”

于是等副导演在拳击场怀念完一圈,一转头就看到明连与蒋蛟在挑拳套。

“你们俩会拳击?”副导演惊讶。

明连:“会一点。”

蒋蛟也跟着说,“就一点点。”

副导演想起那天蒙山来驼峰山接人,想来两人都是富家子弟。

有钱、也有时间,那学的别的东西,理所当然啊。

“我年轻时也玩拳击,我给你们俩当裁判吧。”副导演毛遂自荐,拒绝了想要上前的工作人员。

“要不要来电彩头?”副导演看热闹不嫌大。

蒋蛟火速拒绝,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了不了,就玩玩,不搞彩头,赌博不是好事。”

事实上,蒋蛟也知道自己一定打不过明连。

如果真搞彩头,明连的会提的一定是:让他滚,有多远滚多远。

那可不行,说什么也不能滚。

“那行呗。”副导演方才也是随口一嘴而已,“对了,记得做准备运动,不然容易抽筋。”

摆臂压腿等一套准备运动做完,两人戴上拳套。

上台。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上台蒋蛟不敢装逼了,一步一个脚印走上去,踏实得不行。

明连也上去。

顶上灯光很盛,柔和却不刺目,然而当站在擂台上后,蒋蛟却觉得眼睛有些酸涩。

明明不是在户外,明明周围没有风,却好似有沙子吹进了眼

睛里。

刺目得让他想流泪。

周围陌生的场景好像一点点在融化,然后又重新塑造,变成了他所熟悉的南海城拳馆的模样。

回到那一天,他当时与明连依旧是夫夫关系,这是他们离婚前最后一项没有一点娱乐性的娱乐。

后来蒋蛟在夜深人静里想,明连那一拳拳打下来,就像把欺骗伪造出来的岁月静好打破,也打破了他一直编织的谎言。

他们的婚姻会狼狈收场,好像也不是什么让人意外的事。

明连两拳套并拢的碰了碰,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又冷又锋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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