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问题无他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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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时静默站在他面前,过了很久才开口。

“这个问题,我没有仔细考虑过。金姐说,如果采访时被问到,就回答一个宽泛模糊的条件。但我没有相关的经验,连宽泛的条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冉时看着眼前的人。

外人眼中成熟又冷情的任光年,明里暗里撩了他不知道多少次,遇事是挺稳重的,私下却偶尔表露一点少年人的天真。又复杂又矛盾。

真是奇怪,喜欢一个人,就觉得他处处都是加分项。

“但我不想拿这个回答来敷衍你。”

任光年心头一跳。

他看上去不慌不忙,却连指端都在用力按着桌面。

刚才不小心撞到的告白场面,让他耿耿于怀。

他早该想到,冉时这样的人,从小到大不知道收到过多少告白,一直在被别人追。但他曾经居然把人置之不理。当时的冷漠和自大简直不可理喻。

心念至此,又有点泛酸。

谁都能有机会和冉时告白,只有他,还有所顾忌,有所牵绊,不敢贸然迈出这一步。

……知道一切的冉时,还会对这个曾经辜负情意,间接伤害过他的人有所回应吗?

******

冉时听了他问的这个问题,嘴角一直挂着笑容。

那个他在荧幕邂逅的少年,在他关注的四年里渐渐锋芒毕露。这样有天赋的人,他怎么可能不会动心。

世事蹉跎,再热烈的情感也会消失,再难忘的记忆也会弭散。他原也以为,那些阴暗的日子会消磨这些不切实际的爱意。

如今一切重新开始,他才发现,任光年不是漠视一切,任家不是冷酷无情。

自己也还会对唯一喜欢的人心动。

冉时早就和母亲坦白了性向。母亲也惊讶过,为什么一直懂事的儿子突然叛逆了一把,这是喜欢上了谁?

而二十多年来,他收到过不少告白,有个女孩不甘心地问:“我就想要一个月,一个星期,不,只要三天的喜欢,这样也不行吗?”

冉时没有回答原因,没有接受告白。

——因为这些问题没有他解,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昭然若揭的答案。

他已经把所有的痴迷和喜欢都给了一个人,又怎么能拿一腔空荡荡的情感,去辜负别人?

他嗓音还有些沙哑:“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说比较好——没有一句准确的话,能描述他对我产生的吸引力。”

任光年直直看着冉时,眸色深远。

“但我倒是有话想和他说。”

“——我会等他,等他愿意告诉我所有的事情。”

手腕被紧紧扣住,用力到颤抖的指尖覆在他的掌心上。

任光年声音低沉,蕴藏的情绪浓厚得化不开。

“我知道了。”

此时此景,冉时不免想起了一些深埋心底的往事,一时感慨。

他只喜欢过一个人,第一次鼓起勇气主动上前,连时间地点也没关注好,失败得一塌糊涂,该传递的心意也根本没说出口。

……不过任光年好像不记得他们初次的见面了。毕竟身处那种场合,换做是冉时,也不一定会记得发生了什么。

冉时忽然觉得腕口一阵发痒,不自觉摸了一下。

任光年瞥见一点异常,直接撩.开冉时的袖子查看,果不其然,光洁白皙的皮肤上如今一片烫红。

他语气严肃:“怎么过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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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时先前有所察觉,以为是沾到了飞尘,回来便洗了澡。不料过敏没好,反而愈发更厉害起来。

看着不像起疹子,只是皮肤发红,痒得让人忍不住想抓挠。

尽管有润喉片,嗓子还是干疼了一天,现在看来,也应该不是吃辣造成的。

“可能有点水土不服吧?”冉时自忖着,从抽屉里翻出备在车里的过敏药吃了。

药片起效还要一段时间,他忍不住伸手抓了一下手臂。

任光年不敢松懈,把那只捣乱的手抓在手里握住:“别动,越抓越痒,破皮留疤不好。”

冉时低低应了一声,被比自己年纪小的人教训,到底还是有点羞.耻。

他拧开一瓶炉甘石洗剂。被任光年点出来后,皮肤就突然变得特别痒,手上熬不住想多碰一下,棉签也拿不稳。

任光年叹气,拿过棉签:“别动,我来吧。”

一片清凉稍稍缓解了麻.痒,任光年认认真真给他的手臂上搽好药,问道:“还有哪儿不舒服?”

被他这么一问,冉时觉得浑身都有点别扭,看来刚才还只是小范围:“好像都有点痒……”

任光年抬头看冉时一眼,让他直接躺在床上。

冉时还是犹豫,撑着手臂想起来,肩胛上被按了一下。他用的力气不大,但气势不容拒绝。

任光年低声问冉时:“哪件事更要紧?”

冉时没法否认。可是房车上的床位很窄,任光年又紧紧靠在身边,他根本没法克制自己想太多。

任光年又问了一遍,哪里觉得不适。冉时沉默了很久,最终耐着脸颊的发烫,伸手撩开上衣后摆。

任光年不由怔愣。这个动作勾起了一段上一世的回忆,现在回想,仍然记得当时的心猿意马。

冉时肩背的线条干净又漂亮,窄窄收到腰上。任光年能清晰看见,衣摆下的腰际多了抹鲜艳的红。

为了避风,车上的空调被调得很高。山区夏夜凉爽,任光年仍然觉得有些热,喉间渴意焦灼。

冉时开口想说什么,倒吸了口凉气,又一阵咳嗽。

“嗓子疼就别说太多。”

冉时只好捂着嘴,那被蒙住的声音却比咳嗽更低一点,像是隐约的呜.咽。

冰凉的药剂碰到腰后皮肤的时候,冉时忍不住伸手想阻止他的动作,被身后的人抓着手腕。

“刚搽过药,别蹭。”沉默了一会,任光年又道,“真的这么难受?”

冉时点头,发尾在枕头上蹭得有些微微翘起。

任光年叹气:“我帮你。”

他拢着手指揉开那一片红,清晰触到了手下的颤抖,思绪不免有点跑偏。

冉时闷着又咳了一声。

任光年回神,动作停了一下,手下的人忍不住抬.腰向上蹭了蹭他的掌心。

“……”冉时这样招.惹他,早晚出事。

——他又不是圣人。喜欢的人就在眼前,还刚刚试探过他的心意,能忍住什么都不做,已经是他能达到的最后极限了。

他帮冉时搽完药,把掀.起的上衣掖好,仿佛是咬着牙:“药效起作用了。我还有事,要先回去,你躺着别乱动。”

冉时回答了一声,从枕头里探出半张脸,看他离开。

过了一会儿,冉时把空调温度调低。

脸上,身上都还是烫的,一想到刚才的触感,他忍不住收拢了腿,脸埋进枕头。

******

第二天,过敏的痕迹已经消退,医生也没看出什么问题,只叮嘱他及时吃药。

吕馨也在处理昨天的伤口。任光年明晃晃立在一旁等着,吕馨只好欲言又止,在冉时要离开时,顶着视线压力,把人拉到一边。

“你和他,”吕馨指了指任光年,悄声问道,“现在是什么关系呀?”

冉时一时没找出一个恰当的词语形容。

吕馨为自己错付的感情惋惜一声。她先前就觉得这两人不对劲,今天看到冉时没立刻回答,一下就明白了。

但他们现在这样暧.昧不明的感情关系太危险了。吕馨一狠心,还是决定从朋友层面上帮一把。

她直接提点道:“你知道吗?在大家眼里,你们还是营业CP的关系。”

冉时蓦然惊讶地看她,一下子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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