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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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苏鄂带着顾至善哐当一声跪在地上,就连一侧笑吟吟和崔皇后说着胭脂水粉的顾知薇,也起身跪下。

室内一时间连个人声也无,崔皇后把手中的枇杷膏收好,起身把顾知薇扶起来,

“咱们娘俩说话,不听他们男人的政事。”

顾知薇顺势起身,闻言担忧回身看了眼傅仲正。这话里话外的意思,皇后姨母早就知道这事儿,可今日才说了出来。

可前世直到陛下身死乾坤殿,皇后姨妈殉葬自缢而亡,也从未出现过禅位一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导致皇帝姨夫起了这样的念头?

顾苏鄂的冲击不小于顾知薇,他是陛下亲信,二人又是连襟,朝堂上若有变故,陛下自然是万事和自己商量。

可他事前半点儿音信也未听到,陛下便把禅位的事情说出来。说明陛下的身体,早就是强弩之末,勉强撑着也没几个好日子。

果然,承文帝转过桌台,亲自扶了顾苏鄂起身,目色虽带帝王之气,可衰败已现人前,

“这天下朕之知己莫过苏鄂,偏我身子骨越发不中用了,如今能侥幸多活二十年便是先祖恩赐,是时候还回去这大好江山。”

伸手拉过傅仲正,郑重放在顾苏鄂手中,

“朕百年之后你多费心,仲正年轻行事未免偏激,你既是他岳父,又是朕的辅政大臣,可得谨慎办事。”

这话,已经把顾知薇和傅仲正的亲事板上钉钉。顾苏鄂开口欲言,承文帝不理会他,转身看向一侧的傅仲正。他和恭王亲兄弟二人,唯独只留下这傅仲正一根独苗。

先帝留下旨意护住敬王,杨太妃虎视眈眈窥视后宫,他若不在,内外朝堂,少不得要风云再起。

好在,承文帝满是欣慰,拍拍傅仲正肩膀,见他目色虽忧,可脊背挺直,气势卓然,已有少年天子的气派。目阔眉深,形容间颇有几分先祖的痕迹,承文帝似是想起了什么,收回落在他肩膀上的手,反而拱手朝傅仲正道,

“仲正,天下黎民百姓,往后,就靠你了。”

注定会有少年,肩挑起这万里河山,他们,不也从热血青年这般走过来。会有少年,驱除鞑虏,还我锦绣,也会有少年,日夜苦读,只为为民请命,这些人,都是来日朝廷的脊梁,有了他们,他便是瞑目于帝陵之下,也会安然自在。

傅仲正撩袍跪地,直觉那份甸甸沉重责任压于肩上,是苍生黎民的希望,是国泰民安的渴望。万千言语,只化作一句,

“是!”

陛下即将禅位于镇北王。

小道消息一时间散于京城权贵之家,各家各人猜测纷纷,并没有一人能出来说,这消息是假的。

有勋贵人家,借着各种亲戚宗族打探到刘太后这里,刘太后摔了顾知花奉上的香茶,呵斥回去,

“都是什么歪门鬼道的说法,一个一个若闲着,上外头宫门跪着问陛下去!没影儿的事情传的好像真的一般,真是不成体统!”

这话一出,倒也让许多人安心,陛下身子骨虽孱弱,可年不到五十,比皇后娘娘还青春些,好端端怎么会传位?想来是有人见镇北王势力大增,敬王生死不知,故意传出这些话来。

只刘太后悬着的心,是再也安生不下来。旁人不清楚,她最是知道的。先帝当年无子,广纳天下秀女。她进宫九月便诞下当今陛下,这事儿不是没被杨太妃进过谗言。

她清白身子做不得假,可至此她也被先帝厌恶,不如杨太妃受宠。这所有事情的起因,都是那人背弃自己,令娶他人。

咬牙切齿,面色狰狞捏紧手里的茶盏,半晌,好不容易平复心绪。刘太后见顾知花吓得瑟瑟发抖,肥胖身子近来消瘦几分,语带威胁,

“你做出这小可怜的模样给谁看?

顾苏鄂?他也不是你亲爹,你亲爹如今在刑部大牢里关着。更何况,就算是顾苏鄂是你爹,你一个庶出的丫头,还指望谁来奉承你不成?!”

说到最后,声线高亢,目呲欲裂,眼底血丝弥漫。顾知花见她这般,越发害怕起来,忙摇头道,

“臣女哪里敢躲,是,是有事情和太后娘娘请示。”

“什么事?”

刘太后察觉自己失态,收拢裙摆,在暖榻上坐好。面前杯子早已茶水摔的干净,因刚才呵斥说话,嗓间干涩,看了眼顾知花,

“先来给我倒茶。”

“是!”

顾知花轻手轻脚张罗好,刚要退下,便听刘太后慢悠悠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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