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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头,继续问:“需要我做什么?”

“杀人抢货。”

绪花:“?”

绪花:“那你们呢?”

琴酒吐出一圈烟雾,手伸出窗外,掸落了烟灰:“对方认识我和伏特加,你动手方便些。”

“……”

被组织盯上的可怜鬼在今天晚上会举办一场宴会,这个情报是波本获得的。

绪花听着银发男人的讲述,适时问道:“我要混进去吗?”

琴酒丢给她一个眼神,冷漠出声:“不然呢?”

“可我不想穿高跟鞋。”

“就算不穿高跟鞋,也不会允许你穿帆布鞋的。”

绪花:“……”

-

天空是浓墨般的黑,微风吹过,勾勒出清冷的月与零落的星。黑色幕布下的建筑灯火辉煌,华丽水晶吊灯在宽敞大厅内折射出炫目的光彩,照亮了盛装打扮的男男女女。

这高跟鞋真硌得慌。

绪花小口小口地吃着糕点,心里腹诽。

“桑格利亚,认真点。”

琴酒冰冷的声音从小型耳机中传来,有些失真。

她懒懒应道:“是。”

远方的波本一身服务员的装扮,在人群中穿梭。厅内好几个服务员,绪花觉得好在他的金色头发和小麦肤色比较显眼,不然自己老早就看不见他了。

她不经意地扫了眼周围,在某一处,与紫灰色的眸子直直撞上,只是短暂的不到一秒的目光交流,但绪花立马就明白了波本眼神中的含义。

他得手了。

绪花离开了这一排的长桌——如果没有必要她一点都不乐意走动,而大厅另一头的安室透,也在极自然地向小姑娘的位置靠拢。散乱的人流涌动中,不会有谁发现银发小姑娘与金发服务员的刻意接近。

安室透与绪花擦肩而过时低声又快速地说:“二楼,左一。”

也正是那一瞬间,手中传来了冰凉的触感。绪花不用看都知道这是什么,她把钥匙藏进袖口,冰凉的金属紧贴手臂。

她悄悄上了二楼。

摸出钥匙时已经被体温捂得发热,绪花打开了门。

房间里的男人是醉着的状态,大脑已经被酒精浸泡的处于半麻木的状态,却还保留着几分警惕:“是谁?”

他睁大眼睛,看见了从门道处走近的小姑娘。一头银色长发高高挽起,素白的小脸,未抹浓妆的面容依旧精致,修长的脖颈白皙细腻,露肩晚礼服暴露了她圆润的肩头和形状优美的锁骨。

“什么啊,原来是个小姑娘。”他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紧张过了头,“你是谁送过来的?”

绪花心里翻了个白眼,我送你个锤子。

她刚准备说我是来送你去地狱的,突然想起坐在车里抽烟看戏等着拿东西的银发男人,玩心大起,恶作剧地说出一个姓:“黑泽。”

他皱眉:“黑泽?哪个黑泽?”

“黑泽你或许不认识,但你应该知道他的另一个名字。”绪花微微一笑,念出了组织第一杀手的代号:“琴酒。”

男人酒突然就醒了:“你——”

他只吐出这个字,然后便感觉脖颈处一凉,发不出声音。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倾倒,眼角的余光看见了小姑娘手中染着鲜血的匕首。

是被划开喉咙了吗?

他甚至来不及思考出答案,就失去了意识。

“走好吧,先生。”

男人摔倒在地,胀大的眼球充斥着恐惧,瓷白地砖上暗红色的鲜血汩汩流动,将不远处的绿色毛绒地毯染成了深色。凉宫绪花见多了这种人——因为她是小姑娘就掉以轻心最后却被她一击毙命的男人,在她的任务生涯中多的是。

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耳机先是发出一声短促细小的电流声,紧跟着响起的就是琴酒的声音:“怎么样了?”

“人死了。”

银发男人接着问:“东西呢?”

“正在找,琴酒,你别跟催命鬼一样。”她边抱怨,边摸上了男人的口袋。

琴酒的声音继续传来:“下次别开这种玩笑,桑格利亚。”

绪花知道琴酒指的是她刚刚报出他姓这件事,“嘁,知道了。”

她边说边对着死去的男人动手动脚,终于从他身上找出了身为自己任务目标的u盘。

“找到了。”绪花收好u盘,“波本那边怎么样了?”

“他出来了,就差你了。”

“哦。”

狗比琴酒,自己什么都不干,就知道逼逼赖赖。

绪花手提高跟鞋,绑了裙摆较长的礼服……不这样她怕自己跳下去时直接头朝地,然后迎着夜风,身形灵巧地从二楼的窗口越下。

她落了地,又认命地穿上磨脚的高跟鞋,一路跑到黑色保时捷所停的地方,熟练地钻了进去。波本已经在车内了,车门被拉上的下一秒,伏特加就发动了车辆。

绪花坐定后第一个动作就是踹了高跟鞋。

安室透看着她的动作发笑,绪花并不在意。琴酒微微侧头,还没开口,绪花就先一步把从尸体身上搜到的u盘丢给了副驾驶位的银发男人,然后笑着对兢兢业业的司机道:“要不顺带送我回个家吧,伏特加。”

伏特加还真开车把绪花送回了家,当然是得到琴酒同意的。

绪花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把高跟鞋蹬掉,踩上柔软舒服的拖鞋。紧接着脱了礼服套了件宽松长衫——她一直都穿不来这玩意。

估计自己以前八成是穷人家的孩子。

她记得莱伊也这么说过。

那大概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黑色长发男人在某个任务间隙问小姑娘:“桑格利亚,你来自哪里?”

那时的绪花诚实摇摇头:“不记得了。”

她还说:“莱伊,干嘛突然问这个?”

他点了只烟,脖颈后仰朝着天空吐了一圈烟雾,夹着烟的右手轻拍了拍小姑娘的发穴,换来小姑娘不满地闪躲:“莱伊,你这样会把烟灰落在我头上的。”

那时名字还是诸星大的男人笑了笑,嗓音低沉沙哑:“我只是觉得,你或许是贫民窟出身的孩子。”

绪花一直记着,也是之后才想明白,男人的提问并不突然。或许在她第一次和莱伊搭档,男人看着尸堆与血泊中的她,皱着眉喊出那句桑格利亚时,便生出了这个疑问。

她放水泡了澡,身体浸入温暖浴水的感觉让小姑娘无比舒适,仿佛洗净了一天的疲惫。

她枕着浴缸边缘,念出了叛逃许久的搭档名字。

“rye。”

如果还能再见到他,绝对要把他狗头打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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