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3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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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直接去了苏氏的琼枝院,急急地禀道:“夫人,刚刚大爷和三姑娘带着五爷回来了,五爷喝醉了,三姑娘现在正在打五爷呢。”

苏氏精神一振,放下茶盅,问道:“怎么回事,说清楚些!”

巧儿和铃儿这两个丫鬟都是秦则钰这次回府后,苏氏特意给的。

苏氏现在是巴不得秦则钰和秦氿闹上,闹得越凶越好。

铃儿连忙把刚才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并道:“奴婢和巧儿被大爷关在了门外,只听到屋里五爷在喊疼,三姑娘还说,今天非把他打服帖了不可。”

苏氏笑了,她抚了抚衣袖起身道:“我去瞧瞧。”

苏氏心里兴灾乐祸地想着,长房兄妹三个要自己闹起来才有意思呢。

当年,老侯爷去世后,自家老爷袭了爵,照理说,她的儿子是该被册封为世子的,结果,侯爷几次递了折子上去,都被皇帝按下了。

侯爷也不明白皇帝的心思,但总担心皇帝会不会想把爵位给秦则宁或者秦则钰。

照理说,这不和规矩,但万一呢……

不管怎么样,苏氏绝对不容许有这样的情况存在,万一都不行,这爵位只能是自家儿子的!

苏氏的眼中划过一抹利芒,加快脚步往前院去了。

等苏氏到的时候,丫鬟巧儿正焦急地在屋外来回走着,一见苏氏来了,连忙上前福身道:“夫人,大爷和三姑娘不让奴婢进去,奴婢……”

“哎呦!”

屋子里的一声惨叫打断了巧儿的话。

这声音一听就是秦则钰的,苏氏的嘴角勾了勾,提高声音道:“还不赶紧去开门!”

赵嬷嬷赶紧上前用力地拍了拍门,喊道:“大爷,三姑娘,快开门,夫人来了。”

门的另一边,被打得抱头乱蹿的秦则钰像是找到了救星般,激动地扑到门边喊道:“二婶!”

“啧。”秦氿用剑鞘轻轻拍着自己的右手掌,嗤笑道,“秦则钰,你不是挺横的吗?还不是跟个小屁孩似的,就会告状。”

“谁告状啦!”秦则钰用手背在脸上擦了一下,“你以为我打不过你吗?”

疼痛是最好的醒酒药,此刻,秦则钰已经彻底酒醒了,一双桀骜不驯的黑眸清亮

有神。

秦氿抬手,用剑鞘指着他道:“你还想还手?”

“敢还手,就打得你哥都不认得你!”秦氿趾高气昂地说道,反正她有秦则宁给她撑腰。以秦则宁的身手,帮她按着秦则钰让她揍那是小菜一碟。

秦则钰倔强地抿着嘴,不说话。

秦则钰凌乱的头发和脸还在滴着水,身上的衣袍也湿了一小半,湿哒哒地黏在身上,浑身上下又带着一股酒气,狼狈得就像是街头的醉鬼似的。

他从小就被娇惯着长大,蛮横起来就是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样子,秦则宁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可怜兮兮的样子。

“咚咚咚!”

赵嬷嬷还在继续拍门喊门,紧接着,苏氏也在外面喊了起来:“宁哥儿,快开门,有什么话好好说。钰哥儿年纪小,就算做错了什么,好好教教,别动手啊。”

“钰哥儿可是你的亲弟弟。从小到大,连太夫人和老侯爷都没舍得动一根手指头,你怎么能忍心任人打他呢。”

“快开门!”

闻言,秦则钰更加委屈了,然而一抬头看到的却是秦氿似笑非笑的脸庞。他轻哼一声,别过脸去,才不要让秦氿看笑话呢!

秦则宁走到了门口,打开了门,他一手撑着门框,道:“二婶请回吧。”

“钰哥儿……”苏氏朝屋子里张望着,试图推开他往里面去,但是,秦则宁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犹如钉在地面上一样,苏氏压根儿推不动他。

“二婶,我正在管教弟弟。”秦则宁淡淡地说道,“二婶有空还是管管自个儿的儿子吧,比如,给二弟三弟也安排几个如花似玉的丫鬟。”

“至于我们长房的事,我爹娘是去了,但我还在!”

“长兄如父,还由不得二婶你来指手划脚。”

秦则钰这才刚回京,正在跟秦则宁闹别扭,秦则宁也就没有进过亦嘉苑,没想到这里居然多了这么两个丫鬟!

这两个丫鬟从哪儿来的,又是什么居心,真以为他看不懂吗?!

去年二婶先是说服了祖母想给他安排通房,让他拒绝了,现在明显是想把主意打到弟弟的身上去了?!趁着弟弟年纪还好,先安排两个丫鬟在他身边,等上两三年,就想顺理成章地让弟弟收

房?开什么玩笑!

“长房的事,自有长房自己处置,不劳二婶费心了。”

“二婶走的时候,记得把这两个丫鬟带走,不然就别怪我把她们送到二弟三弟的院子去!”

说着,秦则宁也不管苏氏什么反应,“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苏氏一个不慎差点被门撞到鼻子。

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气急败坏地抬手就往门上重重拍了两下。

但是,秦则宁已经不再理会她了,倒是秦则钰忍不住向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又不想向秦氿示弱,抿了抿嘴,还是一声不吭。

秦氿走到他跟前,问了一句:“痛吗?”

秦则钰别过头去,委屈得眼框都红了。

怎么会不痛,他痛得都快哭出来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都十二岁了,还哭鼻子的话,肯定会被人嘲笑的!

秦氿撸起袖子,白皙细腻的手臂上,一条条还没褪掉的伤疤纵横交错,触目惊心。

她笑了,问道:“我痛吗?”

秦则钰呆住了,双眸微张,他看看她伤痕累累的手臂,又看看她的脸,嘴巴张张合合,好半天都说不出话。

“从我有记忆开始,我每隔几天就会挨上一顿毒打,被打了后,即便我痛得爬不起来,也还得去打扫屋子,去砍柴,去烧饭,去洗衣裳……”

“我打你,因为我是你姐姐;我被打,因为我不是李家那两口子的亲生女儿。”

“我今天就打你了。不但今天打,你要是再敢夜不归宿,小小年纪不学好,我照样打!”

秦氿直视着秦则钰,黑白分明的杏眸明亮澄净,犹如一潭清澈见底的清泉,又似那暗夜的漫天星辰倒映在她瞳孔中,璀璨生辉。

这双眼睛漂亮,清亮,干净,带着一种如骄阳般逼人的爽朗明艳。

这一刻,秦则钰不知为何突然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明明被打得浑身哪哪都痛,秦则钰却再也喊不出一声“痛”。

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秦氿就回去了,反正,秦则钰要是再不听话,就再打一顿好了。

熊孩子嘛,一顿打不乖,就再加一顿。

等秦氿出去的时候,苏氏已经走了,那巧儿和铃儿两个丫鬟也都一并带走了,似乎是真得怕秦则宁犯起混来会把

人扔到秦二和秦三那里去。

秦则宁让他的小厮拿来了药油,亲自给秦则钰上药。

跌打药油涂在淤青上,痛得秦则钰龇牙咧嘴,嚷嚷着:“大哥,你轻点!”

秦则宁不客气地往他后背上拍了一巴掌,道:“你还好意思喊痛,你姐都留了手了,既不伤筋也不动骨,你一个爷们喊什么痛!也不嫌丢人的!”

“就是痛!”秦则钰的五官皱成一团。

秦则宁突然就理解秦氿的心情了,这个弟弟就是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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