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下)(2 / 2)
“师傅,后头有人追来了,我听得动静了”
秦基业赶紧停下,竖耳谛听一番道“像是有人追来了赶紧四散开来”
四散开后,敢斗草丛中探着脑袋看了看,惊喜道
“是秦娥姑娘却不见丹歌和翻雨”
秦基业道“出事了,不然秦娥不会找来的”
敢斗便跃出草丛,迎上跑来的秦娥,见着她血迹满衫,吃惊捉住她道
“姑娘伤着了么”
“砍了个贼兵的脑袋,溅的血罢了”秦娥说了,甩脱敢斗的手,扑向秦基业,把恰才发生的最新情形说了说。
秦基业沉默一会儿,道“至少这汝水近两日是渡不过去了赶紧挪个地方只是可惜了那些绝妙的棺木了”
又下令给超影说“你作速找到绝地等人,叫他们赶紧转到赤松林中的坟墓碰面,万不可回砖窑去”
超影领了命,飞奔而去,不时发出飞鸟掠过空中的叫声。
秦基业急率秦娥、敢斗和剩下的两个曳落河赶往赤松林。敢斗一个劲随着秦娥,并不怕她身上的血,再三问她
“姑娘果真砍了个贼兵的脑袋了”
秦娥不回答,只顾跑。
敢斗越发感兴趣了,还是问啊问的。秦娥终究怒了
“不信,拿你的脑袋试来”
敢斗愣了愣,又追上了“我信,信极了我能想见姑娘当时如何利索的手起刀落,身首分离姑娘以后索性也教我如何砍下贼兵的脑袋,我手中的佩刀总不能当佩玉把玩吧”
秦娥这才笑道“这话说得不错佩刀并非佩玉不过你是斗鸡走狗的王孙,为何如今也嚷着要学杀人”
“太平盛世过去了,我不杀人,人要杀我,何况我要杀的是歹人”
“好就看是否有工夫教你杀人了。”
秦基业跑在前头,渐渐慢了下来,问秦娥道“大白马的事,你还听贼兵说了些什么”
“贼兵边走边说,我听得的话并不多。”
“说了马上有人没”
“不曾听说上头有人。”
为了警戒,同时为了不让里头的人见到三颗首级害怕,翻雨留在砖窑外头。丹歌则跑进里去,不顾太岁、下人都睡着,推醒窦抱真说
“窦管家,不好了出情形了我与秦娥妹妹和翻雨姐姐与贼兵短兵相接了,姐姐妹妹砍了三颗贼兵的脑袋,其余贼兵怕要寻到这里来了妹妹叫你赶紧带所有人去赤松林里的墓地等着她已找师傅他们去了,随后与师傅等人赶到赤松林与你会合”
窦抱真没睡着,正忐忑不安等着秦基业一干人回来说给叛军发现了,不能渡过汝水去了;虽说这话是丹歌跑回来说的,可效果还是一样的。他立刻爬起,刚要叫太岁、下人醒来,却见他们一个个都起身了,睁着惊恐万状的眼睛。窦抱真说
“还等什么,赶紧转回赤松林去”
去尘、宝卷等人不肯跟着走。去尘说
“冒险出砖窑,若是恰好撞见寻来的贼兵,必定凶多吉少”
“说起来都是秦基业不好,葬什么不相干的死人呢”宝卷说。
丹歌不顾一切,先去抓宝卷,推他道“若是叛军堵住了砖窑,真正死路一条呢外头足够大,跨着马,有周旋余地翻雨姐姐又是女曳落河,三个贼兵里的两个就是她刺死的有她在外头保护你们,有啥可担心的马上走,不能坐以待毙”
晋风问“人手太少了,如何带得走那么多的马匹”
窦抱真道“管不了许多了一人一匹骑着走,剩下的叫秦基业一伙人自行回来取走”
众少年还在犹豫不决,窦抱真、丹歌正手忙脚乱赶这个催那个之际,秦基业、秦娥、敢斗和两个突厥汉忽地进入砖窑来。丹歌道
“师傅来得正好,都不肯去赤松林子呢”
“师傅料到了,故此中道赶回来。”
众人看见秦娥身上有大片污血,不约而同惊呼出声。秦基业惟恐众人不肯去漆黑的外面,便趁着秦娥吓着他们的势头说道
“诸位听着秦娥手起刀落,砍了个贼兵的脑袋,翻雨姑娘同时也刺死两个,可她们三个女孩也给其余贼兵发现了,今晚怕是不能渡过河去了要想活命,赶紧随我撤出砖窑,免得给叛军包了馄饨”
窦抱真哀求去尘等人说“诸位王孙,你们都是朝中大人物的儿女,往后的日子长着呢,可不能这么快就死于非命呵就依秦师傅说的做吧,不然就太迟了啊”
太岁与下人这下不反对了,乱哄哄跟着秦基业等人出了砖窑。砖窑外,翻雨非常高兴,晃动着手中的三颗首级,炫耀自己的战绩,却吓得许多人都哇哇叫喊起来。于是秦基业发怒了,瞪翻雨说
“这是能吃的猪头肉”
翻雨这才扔了三颗首级,随众人去另一座砖窑里取了各自的马,跨将出来。
众人在惊悚之中渐渐恢复了秩序,先后跟上了秦基业。
秦基业想起要紧的事来,便叮嘱秦娥、丹歌道“你两个迟一步走,赶紧回去处理掉两座砖窑里的明火、暗灰、马粪与其他痕迹,尽量不叫贼兵摸来后发现此地恰才还有人呆过”
秦娥、丹歌领了命,催动马,先回第二座砖窑去了。
秦基业跨着大白马,审视一番仍在轻微喘息的大白马,而后靠近窦抱真的马
“窦管家没望见恰才有人骑着我的马跑外头去”
窦抱真早知道他会有这么一问,说“老奴睡着了,哪知道。师傅问老奴这个作甚”
“蹊跷了把守汝水岸的贼兵见着一匹白马跑来跑去,追它之际,无意中撞见秦娥、丹歌和翻雨了,造成你我近几日渡不过汝水去了。”
窦抱真故作惊讶道“可师傅这匹大白马一直好好地在砖窑里呆着啊对了,我问问赤火,他一直在砖窑外口望风的”
说了便叫喊“赤火”
过了好一会儿,不常露面的赤火拍马到来。窦抱真道
“你可见着秦师傅的这匹大白马有人跨去蹓跶了”
“不曾见着”
秦基业问道“你可一直守在两座砖窑之间”
丹歌就在边上不远,道“我赶回来时,正好见赤火大哥守在外头哩”
秦基业打消了疑虑,挥去赤火,对窦抱真笑道“在下随便问问罢了。天下的白马比比皆是,必定不是我这一匹。再说了,这马喘息得厉害,或许闻到血腥味造成的,到底是馆驿的马,不是战马,哪闻过血腥味。”
“对啊,是呢,”窦抱真打哈哈说,“多半是这个缘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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