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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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九点,柏林天光正盛。

白日气温升高,却也仍残存着些寒意,窗外天空一望无际,风裹挟着清润雾气,掠过寂静沉谧的房间。

阮安宁迷迷糊糊地醒来,先是看见了天花板,无意识侧过头,白色透纱正被风吹起,在空中翩跹翻飞着,宛如振翅欲展的蝴蝶。

明亮而不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洒落,她伸手往身边探去,那里的被子已经空了大半,指尖搭在枕头边,只触及到一点残留的余温。

陆执不在。

阮安宁一顿,收回手,意识清醒了几分,只是仍半缩在被子里,发丝微乱地躺着,一动不动。

那张明艳的小脸上有些呆滞,愣愣的,活像一条微信表情包里那张她往日很爱发的咸鱼jg。

还是废了的那种。

叮恭喜宿主攻略对象好感度6,总好感度为98即将到达满分,请宿主再接再厉

冰冷亢奋的机械音忽然响起,将阮安宁倏然惊醒,躺在床上嘶地皱起眉。

怪吓人的。

周围静谧无声,窗户半敞开,阳光也跟着透进来,光影从松青色的墙壁上缓慢移到床沿,阮安宁艰难坐起身,暂时没有心思理会系统,而是盯住那道温暖又冰凉的光影,半晌,在心中默默估算了下时间。

半小时这是她从醒过来到现在的愣神时间。

近整夜这是陆执昨晚吻她抱她缠她撞她的逞凶时间。

怎么说呢。

就,年轻人血气方刚的,体力真好啊

阮安宁心情复杂地感叹,周围弥漫着一股冷冽干燥的木质香,她溺在这气息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又在床上干耗了几分钟,这才慢吞吞地掀开被子,小心翼翼下床了。

窗外白云淡淡,看起来是个不错天气,开了恒温的地板温热光滑,阮安宁没穿拖鞋,白嫩的脚踩在地上,连去卫生间时都是扶着墙壁,一步一步挪去的。

不是她不想大步走路,而是被反复折腾了一夜的身体疲惫酸疼,实在撑不起这么“高体力”的动作。骨节连同筋脉都在咯吱作响,阮安宁挪到洗漱台前,半晌,终于慢慢吐出口气。

还没抬头,便先看见黑色大理石的台子上放着瓶沐浴露,淡粉色,她隐约记起来,是凌晨时分陆执结束后、抱着她洗澡清理时用的那一瓶。

阮安宁脸颊微红。

回忆打开了一个口子,紧接着便涌现出更多的清晰细节阮安宁还记得那时自己不肯泡澡,坚持要打开蓬蓬头,气息奄奄地虚弱说“就站着洗”

陆执那时的表情应该是有点好笑,还有些温柔心疼,阮安宁全当看不见,依旧语气严肃地坚持。

因为尽管那时精疲力尽、尽管她的意识已经半模糊,但小动物般的敏锐直觉,依旧在不断警告阮安宁要是两个人赤身在一个浴缸里泡着,尽管那浴缸非常之大、尽管他们已经紧紧相拥了一夜,但按照陆执的那个劲儿来看,他们泡着泡着就必定会出事。

于是阮安宁身残志坚,啊不,迷迷糊糊地让他不要泡澡,陆执没办法,更狠不下心拒绝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要求,只好就着半抱的姿势帮她冲洗,哗啦啦的水流冲下来,他在氤氲蒸腾的热气中伸手,温柔帮她清理所有污脏。

腿间,腰窝,手臂全身上下,都混杂着汗液泪水以及其它东西,他留下的痕迹蔓延遍布,实在太多,多到想清洗干净都要很久。

打住别想了

阮安宁耳朵滚烫地拿起牙刷,呵斥自己停止越来越不像话的回忆,青柠味儿的牙膏盈满空气,她抬头,无意在镜子中清晰看清自己模样,瞬间瞪起眼

绸质的哑光吊带睡裙,颜色是嫩生生的青绿,衬得肌肤也雪白剔透,她手扶着腰站定,是很放松的姿势,于是不可避免地露出了大片漂亮清瘦的肩颈老天爷,这裙子是陆执从她行李箱的哪个旮旯里翻出来的啊

而镜子里的女孩儿虽然此刻表情惊异,那双杏眸却潋滟着,红润唇瓣也肿起,白如凝脂的肌肤缀满吻痕,花瓣一样,从脖颈处一直细密蔓延至胸前,最后消弭于那层薄薄的布料

阮安宁从镜子里看见这幅景象,简直面红耳赤、简直羞愧难当,简直,简直想咬陆执的耳朵。

都怪他

她急匆匆垂下眼,竟是不敢再看了。刷牙洗脸护肤,以往磨磨蹭蹭许久的动作,今日居然不到十五分钟就结束一切,阮安宁从卫生间出来,披了件属于陆执的针织外套,慢吞吞地往外走。

出了房间,长长的走廊铺着地毯,阮安宁有些惊讶,直到行至客厅,才发现面前都是一片晃眼的奶白色开放式客厅,连同餐厅、阳台、花房都铺上了一层厚软地毯,像是流动的云朵,又或是白色奶油成了精,软绵绵、糯唧唧地,妥帖抵在她脚下。

阮安宁为这个比喻感到好笑。

她正打量着公寓的装潢,想往厨房的方向走,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只是还未迈步,右前方的大门便忽然传来一阵窸窣动静,阮安宁愣了下,就看见大门一开,身穿赭青色夹克的青年紧跟着进来,嘴边呵出一口白雾,手里还提着两个不小的塑料袋,表情很淡,看不出心绪。

是陆执。

他抬眼,在看见傻站在不远处的阮安宁时,也怔了下“宁宁”

只是极快的一下,他迅速回神,同时迈步走到阮安宁面前,动作自然地伸手,揽过女孩儿纤薄背脊。

那张年轻倜傥的脸此刻也笑了起来,矜冷迅速褪去,换作了截然不同的温柔与爱意,阮安宁看得心脏暖融融的,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

揽着她的那只有力手臂忽然滑至腰部,而后毫无预兆地,一个用力,便将她整个人都单手抱了起来。

阮安宁“”

阮安宁“”

他神色轻松,即使小臂处坐着一个慌张的成年女性也丝毫不费力,陆执抱着阮安宁走到餐桌前,将里头明显是打包盒儿的袋子放下,看了眼她赤着的雪白脚丫,无奈摇头“就知道你不会穿鞋。”

阮安宁“”

“不是,”她有点愣,也可能是昨晚的情事令人脑筋发懵,总之阮安宁很摸不着头脑“你没走”

她一醒来看见身边没人,还以为他早已出门,勤勤恳恳地去谈工作了柏林并非没有陆家势力,况且宋家的老本行也在这里,陆执电脑上还有许多堆积的工作邮件,她昨晚出门时,无意瞥见过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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