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2 / 2)
明石国行:……
“我跟你说,”萤丸依旧在明石耳边给他“出谋划策”。
“等会在战场上我让几个人头给你,你活跃一下,抢几个‘誉’回来。这样你去给阿鲁金交战绩的时候,阿鲁金一定会夸奖你的!到时候不就有话题了吗?!”
“再乘胜追击……”
明石双眼放空,发散思维。一看就是在走神。
“喂喂,”萤丸不满的扯了扯他袖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在听在听……”
这一看就是不走心的敷衍。
萤丸气的鼓起了脸。
“哼!笨蛋国行!”
等到时候阿鲁金被三日月抢走了,你就哭吧!
调整好了时空转换器的降落时间线与位置,长谷部大致的看了眼出阵的队伍人员,确认了没有少人,也没有问题后,启动了时空转换器。
“趁着天色未黑,早去早回吧。”
白色的光芒骤然四起,将几人包拢在了里面。
只是一眨眼的瞬间,身处的场地就变了。
入目的是纷飞的沙砾与被火焰烧黑的土地。
鼻尖嗅到的是浓郁的血腥味与火.药味。
三日月锁紧了眉,往前走了几步,遍地染血的尸骸与碎裂的枪与剑便映入了他眼中。
“这不对劲。”长谷部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我们来的时间线应该没有这么大规模的战争。”
“需要跟阿鲁金联系吗?”膝丸目光戒备,将手搭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关于这个……”髭切笑着晃了晃手中的本丸联络器,说:“我刚刚试过了,不知道为什么发不出消息了呢。”
“什么?!”长谷部皱着眉走上前查看。
发现真如髭切所说,本丸联络器的屏幕上面是一堆零散的乱码,不仅发不出消息,也接收不到外界的信息了。
这是之前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看来……”三日月忽然勾起了唇角,“我们是被邀请了呢。”
伴随着他的话语一同出现的,是浑身冒着黑气与蓝色火焰,长着长长的尾骨与兽类双角的异形怪物。
——「检非违使」
——守护历史的冰冷异物。
“这不可能!”长谷部错愕的睁大了双眼。
这个地图、这个战场他们鲜少到来,按理说应该不会引起空间波动,检非违使也不该出现在这里!
——可他们确实就出现在了这里。
出现在了长谷部他们面前。
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气,带着强烈的敌意,举起了手中的刀,对准了长谷部他们。
战斗经验丰富的长谷部自然不会没遇到过检非违使,但这一次,却比以往的任何情况都要糟糕。
检非违使会根据队伍中最强的人而改变形态。
队伍中存在的人越强,他们也就越强。
所以每次遇到检非违使都会是一场苦战,不碎几个刀装,身上不带些伤,基本不可能全身而退。
而现在,长谷部他们这支队伍中最强的人,毫无疑问就是长谷部。
髭切跟膝丸才来没多久,练度没满级。明石国行与萤丸同是。
而三日月,他几天之前才来到本丸,一直伴在阿鲁金身侧,学习现世的常识。今天应该是他第一次正式的踏上战场。
也就是说不算从前,他的实战经验几乎为零。
在这种状态下直面上检非违使,会是什么样的结局长谷部不用想就知道。
他后退了半步,从胸前抽出了一张灵符递给了膝丸。
“这是阿鲁金准备的必要时刻紧急撤退的传送灵符,往里面输入灵力就能使用。”
“可……”可既然输入灵力就能使用,你为什么不用呢?
这句话膝丸还没有说出口,长谷部就回了他。
“开启传送阵需要些时间,”长谷部屈膝,缓慢的抽出腰间的本体,“我来拖延他们,你们后退。”
话音落下后,他便率先冲了出去。
与虎视眈眈盯着这里的检非违使们打斗在了一起。
膝丸不敢耽误,立即输入灵力催动灵符。
白色的灵符在接触到属于付丧神的灵力后无风自动,从膝丸手中飞出,飘在了半空之中,有莹白色的光点从符咒上缓缓溢出。
越来越多的检非违使——守护历史的异形怪物们出现在了长谷部他们面前。
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当然最让长谷部觉得异样的,是他们的态度。
若是在往常,在战场中遇到了检非违使,这些冰冷的有如机械那般不会思考的怪物定然会二话不说,直接冲上来想要将长谷部他们斩断,为了“保护历史”。
但今日,他们并没有这么做。
哪怕浑身带着冰冷的杀意与刺人的敌意,他们也只是举着刀站在原地,似犹豫着,也似在思考着。
只有在长谷部挥刀砍向他们的时候,他们才会象征着的抬几下手,只防卫,不攻击。
这让长谷部觉得诧异。
他停下了攻击,戒备的看着检非违使,想要知道他们出现在此处的企图到底为何。
“…「罪」……”这群保护历史的异形部队第一次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罪?
长谷部皱起了眉。
“……「罪…人」…”
手中举着巨大刀剑的检非违使们忽然躁动了起来。
“「罪人在你们之中…」”
“「罪人在你们之中!」”
他们仰天嘶吼着,像是在哭喊又像是在喜悦,身上蓝色的火焰猛然涨起。弥漫在空气中的杀意更浓了。
与方才的迟疑不同,这群怪物们明显已经将长谷部他们列为了需要清除的目标,需要斩断的敌人。
他们高举着长刀,嚎叫着,挥舞着向长谷部砍来。
长谷部急忙抬刀挡住。
那沉重的力道携夹着汹涌的杀意,震的长谷部虎口发麻。
——多亏了这群怪物方才的迟疑啊。
腹部被刀柄击中,长谷部咳出了一口血。
他转手握刀抵挡住面前袭来的攻击,趁敌方不注意,一个扫腿将其踢翻。
微微仰头用手背擦去唇角的血液,目光冷冽。
——紧急撤退的传送阵已经布置好了。
漫天的黄沙卷起了地上的枯叶,也卷起了长谷部额前的发。
他并不恋战,一挥长刀,甩去上面的血液。
转身迈步往传送阵的方向走去。
“……「罪人」…”
身后又传来了检非违使的声音。
长谷部脚步未曾停顿。
“「…罪人在你们之中…」”
暗色的雾包拢住了异形的怪物。
他们双瞳里含着血光,畸形的脊骨从后背刺出,锋利的獠牙探出他们的口腔。
他们手里握紧了刀。
只一瞬,在所有人都未曾预料到的情况下,细碎的、漂浮着的黑色颗粒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被黑雾包裹的怪物闪身到了站在传送阵内的三日月身后,身上带着奇异的蓝色火光,嘴里说着嘶哑模糊的话语,高举起了手中的利刃,眼看就要重重落下——
长谷部猛地推开了三日月,自己迎下了那一击。
锋利的长刀没入了胸膛,艳红的血液染湿了衣物。
风呼啸的吹,长谷部耳边有一瞬间的失聪,但即便如此,他也听清了反常的怪物口中嘶哑吐露的话语——
“「……此世永恒的罪人……」”
“「…樱井……月……」”
……
…………
出阵的队伍紧急回归了,长谷部受了重伤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本丸。
自从阿鲁金给他们准备了护身用的几箱子御守后,本丸内就鲜少再有刀剑受到如此严重的伤了。
大家都很担心长谷部的身体状况,纷纷围在手入室面前,向在里面闭目安睡的棕发付丧神投去了担忧的目光。
“没事啦没事啦,”樱井揉了揉眼中含着关切神色的小短刀的脑袋,安抚的笑了笑说:“已经替长谷部手入过了,他睡一觉就会醒啦。不用担心。”
“那就好……”听到樱井这么说,小短刀们这才放下心,长呼出一口气。
“不如……我们趁着长谷部还没醒来,去给他做点东西吃吧?”前田提议道。“这个在现世叫做……病号慰问?对!就是这个!”
“好呀!”乱他们纷纷点头赞同。
“长谷部醒来一定会很高兴吧?”
“当然啦,这可是我们亲手给他做的!”
平日里的争宠是争宠,小打小闹的逗着玩,若真谈论起感情,在本丸内尽职尽责当着近侍,操劳着本丸里大事小事的长谷部,跟小短刀们的感情绝对不差。
他受伤了,最担心的也是他们。
“呦西!”
说干就干,乱他们捋起了袖子,气势汹汹的走进了厨房,为长谷部做充满了他们心意的——“病号餐”。
目送着小短刀们昂首挺胸的离开,樱井渐敛下唇角的笑容,替还在沉睡的长谷部理了理被子,站起身走出手入室,轻轻合上纸门,转步往天守阁的方向走去。
本丸联络器出了故障,又在战场中遇到了疑似蛰伏许久的检非违使,此事十分严重,需要尽早与时之政.府联络。
在走向天守阁的途中,樱井遇到了向手入室走来的三日月。
他身上还穿着染血的战服,面上也溅到了点点血色。
平日里总是含着温和笑意的脸上此时没有任何表情,透着股冷漠。
他见到樱井后眼眸动了动,浅浅扯动唇角露出了个笑容问:“长谷部没事了吗?”
“啊,”樱井走到三日月面前,从袖口中掏出一个浅色手帕,踮起脚尖,抬手帮他擦去脸上的血迹道:“手入过了已经没事了,睡一觉就能醒来,不用担心。”
“如此甚好。”三日月乖顺的垂着头,感知着柔软的手帕在脸上擦拭的触感。
在得知长谷部无事后,唇角的笑容也添了几丝真心。
“你还说呢,”樱井瞥了三日月一眼,“怎么没把出阵的衣服换掉?冷不丁的瞟见走廊上站了一个浑身都是血的人,吓得我以为你也受伤了。”
“哈哈哈哈,”三日月又露出了失智老人般的笑容,“毕竟我不是很擅长打扮自己,”他眼中浮现出了困扰的神情,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甲胄与护腕道,“若是没人帮助,怕是很难脱去吧。”
樱井:……
所以你在这等我,就是想让我帮你换衣服吗?
关于帮三日月换衣服这事,樱井没有任何的心理障碍。
一是因为对方就是这么的坦坦荡荡,面上没有任何的羞耻羞涩表情,似乎被人帮着换衣服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二是因为他神经实在大条,一点都不觉得男女有别。
若换成其他刀剑,别说樱井帮他们换衣服了,就是只在一旁看他们脱衣服,他们都会脸红羞涩的请樱井出去,说阿鲁金是女性,这样不合常理。
而到了三日月这边。
帮他脱衣服没问题,帮他穿衣服也没问题。
他就是光着身子站在房间里,都是一副坦荡坦然的模样。
你要摸他,他还会笑着说:“可以哦可以哦,多摸几下没问题。”
……应该说真不愧是平安时代的刀吗?真不愧是天下五剑吗?
心态就是豁达乐观,常人难比。
他这么坦然,搞的樱井都不好意思羞涩了。
她现在已经可以面无表情的看着三日月的**,快速的帮他穿换衣物。
或者一边唠着家常,听他讲冷笑话,一边帮他脱衣服。
甚至最近她还隐隐产生了看男人**其实没什么的错误世界认知。
相信再过段时日,就算三日月在房间里光着身子遛鸟,樱井都能以平常心应对了。(划掉)
将染血的出阵战服脱去,樱井给三日月换上了他经常会在本丸里穿的老爷爷同款休闲服,还在他脑袋上系了个黄色的三角头巾。
“行了,”站起身,樱井拍了拍三日月的肩膀说,“衣服换好了,可以起来了。”
“哦呀,”三日月似惊奇般左右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阿鲁金穿衣服的手法真是越来越熟练了呢。”
樱井:……
“这种熟练我并不想要好吗?”
她白了三日月一眼,揉了揉脑袋,转身往外走。
出阵遇到的事情还没跟时之政.府汇报呢,没时间在这里闲聊。
可在脚步即将迈出门扉的那一刻,樱井听到三日月如此问:
“您不怪我吗?”
“是说长谷部受伤的事情吗?”樱井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三日月。
说实在他会这样问完全在樱井预料之中。
别看平日里这振刀总是哈哈傻笑,像个失智的老人一样,偶尔脱线,有时还很迷糊。
但论起心思细腻,他不会输给任何人。
毕竟年龄跟阅历就摆在那里。
平日里就算再迷糊——他也依然是天下五剑。
头脑跟内心想法,哪是那么简单的?
要真信了他表面装出来的和善那一套,哪天被他卖了搞不好还在帮他数钞票呢。
“如果是此事的话你完全不需要介怀。”樱井双手抱臂道。
“这是长谷部的选择,你不需要为此有负罪感。”
“那您呢,”三日月走到樱井面前轻声询问。
“您不会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樱井诧异的瞥了他一眼。
“你们受伤了我心疼还来不及,为什么要生气?”
“——关于长谷部将身上佩戴的御守给了我,导致自己受伤了这件事,您不会生气吗?”
这是三日月回来后听今剑他们说才知晓的事情。
阿鲁金给每个刀派都准备了御守,各各刀派的御守颜色都是不同的。
三条刀派是天空蓝色的,粟田口刀派是青草绿与樱粉色渐变的,而长谷部的,是独属于他的紫藤花色的。
今日他递给三日月的,就是这份。
是觉得自己作战经验丰富,不需要御守保护。还是觉得三日月初次踏上战场,需要特殊照顾。
此事已无需深究。
因为最终的结果就是——他将御守给了三日月,令自己受了伤。
到底是该赞赏他的自我牺牲精神,还是该斥责他的轻敌。
或者将所有的错误归在明明是带队队长却没保护好队友、让长谷部因其而受了伤的三日月身上——
三日月希望得到一个回答。
“我为什么要生气?”樱井再次问了一遍,面上的困惑没有减少。
“那是长谷部自己的选择,他自愿将御守送给了你,后面的受伤也只是突发的意外。是不可控的。我作为当时不在现场、不清楚事情走向的人,应该没有生气的理由吧?”
她就这么单纯的、像是不解的问。
如洞窟中的一滴清水落在了幽深的湖泊中一样,惊起了阵阵涟漪,隐藏在湖底深处的某种东西的身影,也在水滴砸入湖面的那一秒,显露了一瞬。
三日月缓慢抬眸看向樱井,有一缕发丝顺着他的动作垂到了他眼前。
“哪怕所做的决定并不正确,会伤害自己?”他问。
“当然。”樱井点头道。
“我支持你们做一切决定。”她面上的表情坦然而从容,“因为我就在此。”
“你们受伤了我会为你们疗伤,你们做了错事我会帮你们解决。”
“只要是我能处理的事情,对你们而言都不算是‘错误’。”
“错误的选择是什么呢?”
樱井笑容灿烂的看着三日月说:
“你们甚至不需要为此而烦恼。”
“所有的一切都由我来承担。”
“——哪怕罪恶。”
——
夕阳渐渐消失在天际,空中唯剩几片残云,三日月坐在走廊上静静品茶。
恰巧经过走廊的髭切看到了他,嘴角勾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发现了?”
他缓步靠近三日月问。
“发现了。”
三日月浅浅抿了一口茶回。
似乎是真的开心,髭切低低笑出了声。
“这座本丸很有意思吧。”
“表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是——”
徐缓的风扬起了他额前的发,髭切微微眯了眯眼,后背靠着墙壁,在暗淡的夕阳光辉映照下,那双金棕色的如蜜糖般的眼眸中泛起了鎏金的光泽。
他笑着说:
“——只要潜入、只要探究,就能看到盛开着美丽花朵的水潭之下,是漆黑混浊的厚重冰面。”
“无底线的温柔,又何尝不是种‘怪异’呢?”
髭切声音懒懒散散,带着独有的腔调说。
“我们的阿鲁金,真的是一位非常——‘独特’的人啊。”
三日月捧着茶杯轻缓的叹了口气,似忧愁,也似无奈。
“……独特吗?”
“在我看来她只是个有些笨拙的、按着旁人灌输的某一优秀模板行走的、‘纯白’的孩子罢了。”
“是极端的善,也是极端的恶。”
——
夜间,长谷部已经清醒了。
在手入室醒来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天守阁上,在樱井面前重重的士下座。
发表了不下千字的懊悔言论,话语核心的意思就是:
“因为自己的受伤,让阿鲁金担心了,给阿鲁金带来了麻烦,他深感歉意,并用自己的性命发誓,以后绝不会出现再这种情况!”
对此,刚洗完澡正在穿睡衣的樱井表示:
——你就不能敲敲门再进来吗?
她虽然不介意看男人的**,但不代表她愿意让男人看自己的**啊??
长谷部……长谷部因为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失血过多受了重伤。
被急速赶来的粟田口急救小队摇着花手扛走了。
在紧急止血,又做了一大堆急救措施,比如揪耳朵,扯脸,在脸上画乌龟之类的“抢救”举动后,长谷部这才施施醒来。
醒来之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小短刀们强制喂下了他们亲手做的病号餐。
那诡异的味道差点让长谷部再次重伤。
等短刀们喂完了病号餐,也过完了装扮医生跟护士的瘾,他们这才放过了长谷部。
长谷部得以喘息,虚软着步子走到了庭院之中。
庭院内飘散着淡淡的紫藤花香,哪怕是夏季了,樱井也没舍得换下紫藤花的景趣。
夜空中明月高悬,辰星闪烁,总是啼鸣的鸟儿与池塘中的鱼都已安睡,可时不时还能听到由大广间内传来的嬉闹声与对话声。
“真是吵闹的一群人啊。”长谷部皱着眉不满道。
“热闹些也是好事。”三日月浅笑着走到了长谷部身侧,递给了他一壶清酒,撩了撩衣服坐在他身旁道:“若是一直都寂静无人对话,怕是会感到寂寥罢。”
长谷部愣了一秒才抬手从三日月手中接过酒壶,依旧是不怎么高兴道:“可他们也太吵了!”
“哈哈哈,这点就通融通融吧。”
“啧。你就是这种性格的人啊。”
“哈哈哈,是吗是吗。”
三日月笑着转动着手中的白瓷酒碟,浅浅的清酒泛起层层波纹,碟中映着的月也轻轻摇晃。
他似不经意、也似随口问起:“长谷部看起来很了解我呢。”
“这座本丸难不成……曾经存在过一振三日月宗近吗?”
月色渐浓,凉如清水。
长谷部微微侧头,抿了一口清酒,望着空中高悬的明月,声音不轻不淡的回:
“谁知道呢。”
“哈哈哈哈,”三日月看着杯中的酒,柔和了眉眼,缓声道:“我知晓了。”
皓月当空,夜风悠悠。
没有说完的话就藏在了心里。
明月会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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