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3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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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前排恶搞一下民国某大佬的日记。

罗明朗三月十九日记

考考考,这些混蛋教授,前些天你考,后些日子我考,考他娘的什么东西。

罗明朗四月十日记

昨天刮风下雨,两个时辰都没停,我早早睡下了。

我明白,今个操场湿漉成一片,女大学生们不会打篮球了,暂时没有女子的大腿可以看了。

罗明朗四月十三日记

又打雷下雨,没大腿可看,但是据说秋风先生会来授课,我一个鲤鱼打滚从床上翻了起来,连饭都没吃,早早坐电车赶到学校,他娘的一个教室就百来张椅子,这怎么够呢安排座位的人简直没脑子。

未来的知名文学批评家罗明朗,此时还不过一个暴躁青年,还特别喜欢看闲书。先前他在外省读书,有幸看了一期表兄走亲访友时带来的绣像报,上面正好连载着穿秦记,写到楚烨凭借一己之力,舌战群儒,将合纵连横的势力彻底分崩离析,瞬间就爱上了。

据说这书有出版,但因路途迢迢山重水复,只在奉城售卖,令许多外省的读者抑郁难耐。他读了这上卷,便对这下卷牵肠挂肚了老半年,废了老大价钱,从一个奉城人手里买到了下卷。

他的初衷是想看下卷的楚烨收了多少女人,年少慕艾,他的花花心思牵挂的最多的也是这些。就这样看完了下卷,结果令人惊讶,那些绝世美人,楚烨全都散尽了,称她们是红粉骷髅,爱慕的是自己的权势地位名利,他最后只跟一个真心人在一起,游离在朝堂之外,归隐山林之中。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是写在尾卷的一句话,彻彻底底贯彻了何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好佳话。毫不客气可以说,这样的结局重塑了罗明朗年少时期的三观,看着父亲后宅那群年老色衰后互相埋怨的妇人,他懂了许多。

从此,秋风这个笔名,就被他放在了心上。

以前他还想过,秋风什么是这个笔名呢,因为秋是萧索的,是清冷的,是肃杀的么,仔细想想,真是一股愁呢。现在读完作品,没曾想这寂寥哀伤的秋,同时也是专情迷人的。

简简单单的

一堂文学选修课,为对方而来的人很多,罗明朗只是其中一个小人物。因为没有椅子,他焦急的上蹿下跳,恨不得翻窗跃门,才费尽全力挤进了教室,遭了不少女学生的白眼。

但罗明朗这时候也顾不上了,他如饥似渴地看着讲台上的那长褂身影,如他这个书粉所想象的一样,秋风先生本人姿容不俗、身形瘦而高挑,眸光清亮,气质飘逸潇洒,如茂林中最笔挺的一支修竹。

还有那清越如珠玉落盘的声音。

这是最开始,他想都不敢想的,一个如神仙般的出众人物。

罗明朗在后来自己的日记式自传中写道“如果说,先生那疏朗的笔调,在早期形容枯槁的社会里宛若一股春风,吹醒了荒野中无数青年的心。那他的初登场则恰到好处,比谁都要光芒四射,甫一照面,就给奉城大学的女孩们编织了一场好梦,从此梦中情郎有了真正的化形。”

“如何让一个人物刻画入木三分,而不是千人一面,这必须与他的身份背景、所受教育和后天际遇挂钩。受限于身份,一个山野樵夫、泛舟渔人看到王公贵族,心生倾慕的同时也会低下自己的头颅,藏起深层的爱慕,因为一出口便是无望的绝恋。一个足不出户的娇小姐,自然如温室里的花朵一般楚楚动人,从未接触过外界风吹雨打的冷酷;如果父母强势些,这小姐自然是没什么主见的。一个饱读才子佳人诗书的男子,在看到残缺的吊桥,女子的眼泪,第一个反应往往是吟风弄月、伤秋悲春”

台下的鸳鸯梦脸直接就黑了,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这年头文人间相互拉踩实属正常,其他学生们哈哈大笑。随着下课铃声响起,所有人意犹未尽,踢踢拉拉椅子,要不有维持秩序的人催促,他们的屁股都舍不得移开热乎的板凳。

“秋先生讲的实在太好了。”无数老师上来寒暄,丝毫没觉得自己占了学生的位子有什么不对。这些可都是未来的大佬,现在的同事,袁瑞秋也赶紧回礼,谦虚地说几句。

等一个个寒暄后,袁瑞秋才收拾自己的讲义,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来大学的目的,除了自己自愿的选修课,要召一个助理之外,他平时读书写字

也得找一个能上门誊抄的助理。

他刚说完要求,教室里没走的学生就闻风而来,一个个高高举手,用亮晶晶又疯狂的眼神看他,“先生,选我”

“先生,请问您有家室了吗”

“先生,我可以我兄长在绣像报供职,您应该认识”

“先生,我从小看您的文章小说长大,没想到您本人这么、这么”有的学生说着说着,舌头还没捋顺,脸和脖子先红了一半,被人挤到一边去了。

袁瑞秋“”原来他那么老了吗他还以为自己只比这群学生大上两三岁。

“先生,您看过京华晚报吗,九四那一期关于穿秦记的人物评论是学生我写的您是我的文学启蒙,我特别特别崇拜您”罗明朗也挤过去报名了,他能言善道,在一群女学生中他的体型和个人能力也极为突出,受了不少白眼。对此,他表示无所畏惧,反正他不爱做功课,还是个无所事事的富家子弟,为了能够接近偶像,先看第一手小说书稿,他宁愿每天少吃半碗饭,减掉肚子上这层小肥肉。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凭罗明朗的资历,秋风先生的助理头衔非他莫属了,从此近水楼台先得月。

就在这时,袁瑞秋身后响起了一个清朗声音,“先生,请问我可以么”

那熟悉的语调,在午夜梦回时,常常徘徊在袁瑞秋的梦魇中,耳鬓摩挲时,对方曾凑近他的脸颊密密麻麻地亲他,也是这般询问“瑞秋,请问我可以么”

被学生淹没的袁瑞秋咻地抬起了头,正对上一双深沉又细长的眼睛,少年现在已是青年,高了他足足一个头,身穿着一件白色衬衣,看上去锋芒内敛,一如曾经的柔软公子,正微低着头看他,唇角弯着一个无害的弧度。

他的语气虽是询问,却透着一股板上钉钉的自信,似乎很明确他一定会打败所有强有力的竞争者,而先生最后一定会选择他。

“我”袁瑞秋心神微晃,手足无措只是一瞬,他把手中一摞讲义递过去,“七如果你愿意,那就麻烦你了。”

七哥这个称呼,到底只属于曾经的傻子。

而不是现在风华绝代的秋风先生。

“我愿意。”青年接过讲义

,所谓的讲义,不过是几张轻飘飘的纸,上面的字迹清隽,字如其人,他垂下眼睫,继续道,“我可以每个周末上门做先生的助理,叨唠先生,先生的每一堂课我也会来,学生就是担心,先生家中的妻妾可能会不高兴。”

青年的一些小心机和浅浅的试探,袁瑞秋何其聪慧,自然听出来了,对此他并不反感。三年多过去了,人总是会变的。本来他还觉得那个送奶人是对方的线人,现在又忍不住打消这个怀疑了,送奶人长达半年的探望,怎么可能没告诉谢烟麟,他家中无妻无妾的事呢,这样的明知故问并不有趣。

“我没有妻妾”袁瑞秋道,也算正面回答了自己感情生活的清白。看到青年骤然亮起的墨瞳,他咳嗽了几声,脸有些热,还有说不出的心虚,事实也是如此,妻妾他确实没有,但是一些访客来得倒是比妻妾还勤快。

“访客也许比较多。”他先给青年打了个预防针。

“先生,我不介意,毕竟来者是客。”他会让他们永远都是客。谢烟麟温温和和道,像极了一个好脾气的学生。

大庭广众之下,两个人的对话没有半点问题,罗明朗错失了资格,抢走他资格的还是奉城本地小有名气的天之骄子,他名义上的死对头,大富人家中长大,习惯了有话直说的罗明朗对此很不痛快,他瞪了谢烟麟一阵,好不容易等秋风先生走了。

他立马翻脸,刚想指责谢烟麟不要脸走捷径。

结果谢烟麟却回了他一个表情嘴角勾起,眉眼讥讽,比塞外的风雪还要冷若冰霜,完全不像一个好学生的面孔,罗明朗惊惧得差点跌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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