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本尊怀崽崽了?(2 / 2)
日子流水般度过,天气一天比一天凉爽,随着时间的流逝,萧灼表面上看着风轻云淡,内心已经十分紧张了。
阮阮已有四个月身孕,肚子正快速的变大。
萧灼又一次目送林阮前往医师殿,总觉得自己的脑袋搁脖子上挂不久了。
林阮这次仍旧是询问老医师自己肚子变大的事情,他开始产生怀疑了,明明脸没有胖,为什么肚子越来越胖?
老医师心虚的是回答,“积食所至,这些要拿回去吃,很快就好。”
老医师望着林阮的肚子,也是心惊胆战,这事快要瞒不住了,这段时间孩子随时可能胎动,到时候林阮再怎么三观正,也能联想到怀孕上面去。
思考再三,老医师决定连夜辞职下凡,等那阵风头过了,再回来复职。
林阮坐在小亭子里休息,发愁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忽然,他僵住了,不可置信的掀开衣服,注视肚皮。
肚子白皙圆润,很平静,仿佛方才手掌感受到的一瞬间的被踢打的感觉是错觉。
林阮惊
疑不定的将手掌再次覆在肚子上,仿佛不会动的雕像。
一个时辰过去了,肚子仍然很平静。
林阮蹙着眉返回寝殿,这天夜里吃完饭沐浴的时候,林阮正在擦拭肚皮,清晰的感觉到那里又动了一下。
也是只动了一下就不动了。
怀着惊疑不定的心情,林阮失眠了。
第二日一大清早,他饭也没吃,不顾萧灼的劝阻,御剑下凡,带上面纱寻到人间医师。
萧灼目送他消失,心头狂跳,只觉得自己好日子要到头了。
果不其然,一个时辰后,林阮怒气冲冲返回寝殿拎起萧灼的后衣领丢进地下室。
眼神欲吃人,“说,你隐瞒了我什么?”
他气到连自称都忘记了。
萧灼被他气势所震慑,一下子就想到是怀孕的事情暴露了。
至那日从琉璃灯里出来以后,他的形态就恢复成成年人的模样,这么高大的一个人,在盛怒的林阮面前一声不吭,气势弱到尘土里面去。
林阮拿剑的手指都在发抖:“回答我,你还想隐瞒我怀孕到什么时候?”
萧灼心虚的走到地下室的圆柱旁,自觉的捡散在地上的链子往手腕上套。
林阮就这么冷冷的盯着他看。
“看来你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了。”
萧灼一言不发,锁好了一只手腕,手臂被吊起,没办法继续锁另外一只手臂,于是抬头回望林阮,“这件事我和你说过,只是那时候你不肯相信。”
他一说话,立刻招来了林阮的动作。
只见林阮一挥手,那些散在地上的锁链立刻全部活了过来,爬满了萧灼的身体,魔尊彻底被困住,动弹不得。
林阮在气头上,摸出鞭子狠狠的打在萧灼的肩膀上。
萧灼闷哼一声,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林阮得知有孕后,一定会想杀了他。
以前的林阮爱魔尊,但是现在的林阮不爱,因此难以接受怀孕的这件事情。
萧灼一连挨了三鞭,上半身都被血染红了,因为疼,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但是并没有叫出声。
林阮眼眸逐渐湿润了,他望着萧灼皮开肉绽的上半身,第四鞭停在半空,却迟迟没有挥下去。
许久,他崩溃失态的一鞭子打在萧灼的脚边,坚硬的地下室地板立
刻碎裂开来。
他的声音含着哭腔,凶狠的瞪着萧灼,“你知不知道我是仙界至尊?你知道凡间医师告诉我怀孕了,他当时看我的眼神?他像看一个怪物,里面透露着恶心,他甚至没有收药钱,将我赶了出去。”
“我走在大街上,仿佛全世界的人都在嘲笑我,我,仙界至尊,男的,怀孕了!你说可不可笑?”
林阮蹲在地上,愤怒里夹着无措和委屈。
“为什么会这样,我的死敌忽然变成伴侣。是我忘记了一切,是我的错,我已经在努力的重新喜欢你了,为什么会出这样的事,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我怀孕了,还有半年他就要和我见面了!”
林阮冲到萧灼的面前,用力咬上他的肩头,尝到了满口血液,仿佛这样就可以解决这件荒谬的事情。
他终于累了,按住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发紧的肚子,忽然,他倒握碎星剑对准自己的肚子。
萧灼失声大喊;“不要,他也是一条生命!”
林阮的动作猛然停顿,他绝望的把剑扔到地上,低头看着自己圆鼓的肚子,像在看什么恐怖的东西,随后,他移开目光,用因为剑刃而受伤的手抱住自己的脑袋。
萧灼的脸上也染上痛苦,他声音因为难过而发颤。
“当初你同意和我生孩子,因为我想要一个长得像你也像我的孩子,他是我们相爱的证明,但是我不知道,你会因为连心果而失忆,那日早晨,我满心欢喜,心想我们可能会有孩子了,特意为你做营养早饭,可是我的欢喜换来的是你失忆了,要杀我,甚至不惜自爆与我同归于尽。”
“阮阮,我知道现在的你很无助,所以我愿意独自守着那段记忆受罚,但是请你不要伤害孩子,那是我们共同的孩子啊,他的身体里流着我的血,但是也流着你的血。”
林阮抬起头,双目含泪,“可是我是男人啊!我怎么可以怀孕!传出去天下人都要耻笑!”
萧灼心疼的想要抱住他,可是因为锁链,却没有办法付诸行动,他面若凶神恶煞的说,“没人敢耻笑,谁敢不祝福我们,我就拔了他的舌,打断他双腿丢进海里喂鱼!”
林阮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但仍是无法直视自己
的肚子。
许是因为他发自内心的抗拒,肚子里的小生命忽然动了一下,然后又动了一下,仿佛在祈求林阮,不要不喜欢他。
林阮紧咬嘴唇,表情不断变换,陡然跑了出去,从不离身的碎星剑被他遗忘在地下室。
萧灼心中惊慌,立刻控制一部分魔气追上林阮,另一部分魔气飞入他的乾坤袋,取出了放置其中许久的魔丹。
林阮驾云直冲天门,没有发现自己的乾坤袋里少了什么。
一炷香后,萧灼终于完全消化自己的魔丹,他挣断铁链,捡起碎星剑冲出地下室。
他追至天门,被闻讯守在那里的欢澜带领一万天兵重重包围。
“让开!”萧灼冷酷的抽出魔器裂魂鞭。
欢澜冷笑一声,下达命令,“魔尊逃狱,就地射杀!”
天边远远传来乐意的威严的声音:“全部住手!”
乐意一身紫金仙衣,面覆银色精致面具,属于上位者的威压铺天盖地,他的身后跟着恭恭敬敬的仙界群臣数十。
乐意隐在面具之前的眼眸冷淡,声音肃杀,朝上万天兵厉呵,“都退下。”
欢澜与乐意隔空对视,气势分毫不让,冷声命令;“射杀!”
乐意眸子危险的一眯,扔出上古神器仙尊令,刹时间他的声音传遍仙界每一个角落,“妖王欢澜在天门调军杀人,无视本尊命令,视为对仙界的挑衅,即刻起,列入仙界黑名单。”
乐意收起仙尊令,冷漠的站在云头俯视上万天兵,“三个数,若不撤退,视为同党!”
原本围着萧灼的天兵呼啦啦全部撤退,只留下一些被欢澜上仙界开始就替换掉的妖怪将领。
萧灼立刻一鞭臭飞横在身前稀稀落落的几个妖怪将军,急速飞向凡间。
乐意拦住企图追赶萧灼的欢澜;“虽然我们是同门,但是就今日你违抗本尊旨意强行杀人一事,还请移步大殿给出合理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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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灼顺着留在林阮身上的魔气追到一座城市,他站在客栈的门前,不敢靠近客栈里伤心欲绝的林阮。
入夜,一整日没有吃饭的林阮昏沉睡去,在门前守了一天的萧灼才敢偷偷进去。
林阮没有沐浴,就这么穿着外衣躺在床上,被子的一角盖在肚子上,其他的身
体部位裸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他很疲惫,不止是身体疲惫,想来是入睡前经历了一番挣扎,最后不忍心伤害胎儿,盖住了肚子。
萧灼点下他的睡穴,以防他中途醒来,然后握住林阮受伤的手掌。
伤口深可见骨,已经过去一天了,还在点点的冒着血丝。
地上淌血一滩血水。
萧灼注视他因为流血而苍白的脸,心疼的取出伤药,然后小心轻柔地缠上纱布。
林阮第二日被饿醒了,他的肚子一阵一阵的发紧,痛的他捂着肚子,弯下了腰。
许久,他才直起身,注视自己的肚子,眼眸里闪过难堪,不忍的情绪。
胎儿在肚子里频道的胎动,动作很轻。
林阮自言自语的说:“你也觉得我太残忍了,是吗?”
林阮给自己施下净尘术,起身推门。
然后他望着自己缠着纱布的手掌,愣住了。
眸子情绪变化莫测,最后归为平静。
他给自己化作女相,下楼叫了清淡的饭菜。
他本可以辟谷不用吃饭,可是一想到肚子里无辜的孩子,只好强迫自己吃下一些。
客栈的饭菜油烟味很大,并不符合他的口味。
林阮吃了两口,心中竟然怀念起萧灼做的饭菜来。
眨了眨酸涩的眼,他隐下情绪,强迫自己再多吃一些。
孕期需要足够的营养,他还是明白的。
吃过饭,他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行走,街上行人很多,温馨平静。
他看着笑颜的人们,想起自己怀孕,不能行走在仙界,让徒弟看了笑话,顿时生出天下之大无以为家的感觉。
木然的从早晨走到晌午,直到双腿泛酸,肚子又阵阵油疼,他才停下脚步,随意走进一家酒楼。
他注视自己的肚子,这里面生长着一个小生命,他有自己的感知,他知道不得父亲喜欢,而时常胎动,以博得一些存在感。
林阮慢吞吞的强迫自己吞咽烟火味过重的饭食,忍着反胃的痛苦,吃下一碗饭。
然后他伸出没有受伤的左手,神情挣扎的抚上肚子。
忽然,手掌触碰的那里轻轻动了一下。
他受惊的挪开手掌,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来。
缓了好一会儿神,他传音给徒弟乐意,让他将独自住在寝殿的琳
琅接走。
他心里清楚的知道,他对这个未出世的孩子下不去死手,他只能养着他,以云游天下的理由,在人间平安的生下他。
乐意得到师尊要云游的消息,心里明白师尊和魔尊有事情发生,所以并没有多问,而是回道。
“师尊请放心,琳琅昨日早晨就被我接走了。”
关于欢澜意图射杀魔尊,并抗旨仙尊的事情,他到底是顾念同门情谊,没有说出口。
林阮切断了一切与外界的联系,并将一部分仙力转换成灵力,其余仙力皆数封印。从此,除非他意愿,天下无人再能联系的到他。
林阮结账,从酒楼的后门离开,再次出现在阳光下时,已经恢复男相,只是面上覆了一个白色面纱。
这面纱是他少年时,师尊说他容貌或许绝色,未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而专门制作的,是圣器。
除了林阮,和能够互相使用认主法宝的萧灼,谁也不能摘下它。
林阮迎着阳光行走,一身白衣出尘,气质冷绝,被光芒映照着,恍若白日飞升的上仙。
他感受到四周递来的目光,脚步加快了些。
他不想挺着孕肚被围观。
路过书铺,他进店买了一副地图。
地图上详细的标注了城池之内所有的医馆。
今日他的肚子总是抽疼,虽然很难接受这个孩子,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心。
毕竟血脉相连,他是他的亲骨肉,以后是姓林,喊他爹爹的。
林阮选择最近的医馆看病,医师是年过六十的老人,因为林阮用法术干扰了性别,他没有把出林阮是男子。
他只当他是女子,细心交代道,“这孩子已经成型,切莫有过激的情绪,保持好营养,否则孩子出生以后会先天不足,较正常孩子要脆弱许多。”
林阮点头,用笔在纸上写道,“谢谢。”
他没有说话,害怕暴露真实的性别。
医师给林阮开了养胎药,林阮注视他抓取的药材,想起一个月前萧灼天天给自己熬的就是这种药。
他隐在袖下的手握成拳头。
将药和新买的火炉放进乾坤袋,林阮离开城池,在一片树林停下。
这里没有人烟,很清静。
黄昏的阳光不再温暖,吹在身上有些凉意。
林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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