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天光初露(1 / 2)
因为第二天一大早要跟宋尘去领证,所以这晚付染回到家,洗漱完毕,敷张面膜,就早早上床睡美容觉去了。
不想凌晨宋尘来电,付染心中的担忧还是应验。
陈译出事了。
按宋尘的话来说,是突然犯病,紧急被送去了市医院。
还是精神科。
确实突然。但细想想,在廊道上对话的时候,付染就感觉到陈译情绪不大对劲。出于担心,她立马换了衣服出门。
到了医院,一间单间观察室,隔着扇玻璃窗户看向里面,陈译正双手环抱两膝,紧缩着身体坐在床头。眼神空洞呆滞,一字不语。
“宋老板,这怎么回事?”窗户外,付染和宋尘并肩站立。
宋尘就简单描述了下陈译的状况:“两三点的时候,他开始在房里大喊大叫,眼睛布满血丝。我们进房间去看他,他就不停地砸东西。表现十分狂躁,谁都安抚不下来。来医院后就打了针镇定剂。”
“医生怎么说?”
“因为不了解发病缘由,所以还不能断定具体问题。爷爷跟医生谈过话,现在已经回去休息了。”短暂的停顿,宋尘垂眸,“付染,你很了解陈译,应该会对他病情有所帮助。”
付染继而陷入沉思。
“或许,我有办法找出发病缘由。”她又看一眼房内陈译,“阿译的手机在这里吗?我想查看他一条短信。”
宋尘立即掏出手机:“我打电话让家里佣人送过来。”
付染略瞥了瞥,现在宋尘的手机已经衬得起他的身份,是轻薄昂贵的商务款式。但同佣人之间对话,他的恭谦和礼貌又一分不少。
“宋老板,你黑眼圈都出来了,躺着眯会儿吧。”等到宋尘通话结束后,付染将他拉到旁边连排座椅上,又拍拍自己并拢的大腿,示意他把头枕过来,“白天不是还要去公司上班吗?可惜,看来今早上不方便去领证。”
其实是最近这一阵子,都不方便去领证。
因为陈译突如其来的病情。
宋尘自然也心知肚明,带着一丝清朗的笑意,依言躺在付染身上:“再等等就好。”以及闻着付染身上淡淡的香气,他沉醉入迷,“付染,我会一直等你。
”
“好。”付染低语着,躬身吻了下宋尘额头。然后单手轻柔地抚过宋尘双眼上方,让他闭眼。
后来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佣人送来手机时,宋尘已经睡沉。付染找了个枕头搁在他头下,随即申请进入了观察室。
正巧这时陈译也昏昏沉沉睡了。
付染取了他指纹给手机解锁。点进短信图标,第一条短信显示的时间即晚上他们对话那会儿。发信人备注助理。继续点进信息,内容很简单。
只短短一行字“出狱时间就是这两天”。
霎时间,付染脑子里出现疑问,是谁出狱?
毫不犹豫顺着这个号码打了过去,在她描述了下陈译病况后,陈译的助理才说出一个名字。
一个付染即便多年没再听过,也一辈子也不能忘记的名字。
再看床上睡眠状态中依旧微拧着眉,显得十分不安的陈译,他面色苍白如纸,两颊也已然凹陷,就如同一具被志怪小说里的妖精吸走了精气的干枯身躯。
付染恍悟,原来陈译曾经所受的创伤依旧遗留在他内心深处,这么多年,他平日的淡定和从容都只是表面。反而到今天,一根导、火、索,让所有的压抑和隐忍积攒在一处爆发。
他始终没有迈过去那个坎……
随之陷入过往,付染又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一连串阴暗画面挤入脑海,她逐渐感觉有揪心的疼痛。
只不过这次的受害者,并不是她。
她憎恶过陈译,但她心底又明晰,那个时候,陈译所承受的痛苦,比她要多。
“付染,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这时,观察室的门被打开。
是宋尘醒了。
早在廊道上,他就透过窗户瞧见付染状态不对,进观察室一看,更发觉付染额头已经起了层薄汗。
但付染摆了摆手:“身体没事……只是又想起了阿译的事情。”目光再次投向病床,她牵起宋尘的手,紧紧握住,“宋老板,我大概已经知道阿译为什么发病了。”
眸色一紧,宋尘刚想问句为什么,门口忽地出现两人,抢先他一步问了出来。
是宋齐安回去睡了两个小时养了些精神,一并通知了叶蓁,带着叶蓁又匆匆赶来医院,两人脸上都挂满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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